從巨石上下來後,蘭沐星跑到唐澤彥面前,似炫耀,似邀功,“唐總,你說兇手兇不兇也像我這樣厲害啊?”
唐澤彥眼神複雜的盯着她看,內心一片凌亂,他現在關心的不是兇手到底有多厲害,而是她到底還有多厲害!
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蘭沐星傻笑兩聲閃到了一邊。
“星星,你真的太厲害了,絕對稱得上當代高手!”高藝大聲的奉承着。她已經取代了唐總在他心目中的武林地位,成爲新一輪的武林盟主。
被人這麼直接的誇獎,蘭沐星反倒有些難爲情了。
她俏臉微紅,輕搓着雙手說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界這麼大,比我厲害的人多得去了,就我這點小本事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原來故作謙虛的感覺這麼美妙啊。
“比你還厲害的?”高藝雙眼放光,一臉的膜拜。
“就比如說我太爺爺吧,他老人家完全可以一個頂我三個。因爲我根本就辦不到像他那樣輕而易舉的躍上城牆或屋頂,然後在上面散步。”
“哇!傳說中的飛檐走壁!那他老人家現在還收徒嗎?”高藝急切的問道。
拜師學藝,稱霸武林可是他從小學到高中的夢想,只是那時的他苦於求師無門,最後夢想敗給了殘酷的高考,陰差陽錯的成了一名法醫。
“收徒?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因爲他已經摔死十幾年了。”蘭沐星衝高藝擺了擺手,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
“摔死?”高藝等人驚問。
難道這就是老話裡說的:玩什麼,死什麼?
“是啊,在他百歲壽宴的第二天跳兔子舞摔死的。”蘭沐星迴答的有些小聲。
當初提出跳兔子舞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
百歲……衆人頓時哭笑不得。
“你知道除了你跟你太爺爺外,還有誰可以輕易的一躍三米高?”唐澤彥突然出聲。
“很多啊,至少不低於五個。”
“五個?都是誰?”唐澤彥繼續問道。
蘭沐星閃着眼睛掰着手指細數着,“我爺爺、我老爸、我老孃、我大哥、我二哥,嗯,好像我大伯,小叔,大堂哥……”
“你家到底是做什麼的?”唐澤彥忍不住打斷她。
“呃,開典當店的啊。”蘭沐星頓了好一會才小聲的回答。
“那你祖上都是以什麼謀生的?”直覺告訴他,她的家族沒有她所說的那麼簡單。
“我祖上?很多啊,我太爺爺的爺爺的是走鏢局的,我太爺爺的爸爸也是走鏢局的,我太爺爺是挖礦的,我爺爺年輕時是開銀樓的,到了我爸爸這一代就只開了一間典當店。我大哥跟二哥,一個跟在爸爸後面幫忙,一個在攻讀碩士,至於我嘛,你們也看到了。”蘭沐星的臉上有種我是死豬我不怕開水燙的自豪感。
走鏢局、開銀樓、開典當鋪,個個都是刀尖上舔血的行業,唐澤彥俊眼微微一眯,“你太爺爺真實的身份應該是佔山開礦的吧?至於你家的本質,說白了應該是武術世家!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家在當地享有一定的威望。”
“呀?這都能讓你猜出來!我還以爲自己說得夠保密的了。”蘭沐星笑得有些不自然。
威望這詞好像是用來形容好人的吧?可她是土匪千金的外孫女耶~當然,她的太姥爺早就洗心革面金盆洗手了。
當她捕捉到他眼底的一閃而過的笑意後,終於後知後覺的知道這傢伙說的是反話!
看着她,唐澤彥的心情也是鬱悶的,因爲他知道所要面對的不再是她一個武女而將是一大家子的武夫!
這種家庭裡的女婿可不好當啊!
觀石山下碎屍的發現雖然讓案情有了初步嫌疑人,但有一個更爲迫切的問題擺在大家面前,那就是死者的頭顱現在何處,死者究竟是誰?到底是不是蘭沐星口中所說的那個女人?
高藝等人從旅館裡,也就是蘭沐星隔壁的那間房的牀鋪上與地面的接縫中分別提取出了殘留血漬,經DNA鑑定與碎屍同爲一人。
這個發現讓案情變得更爲撲朔迷離。
看着桌面上那份權威的DNA鑑定書,蘭沐星整個人不好了,唐澤彥判定死者是被人放光血而死的,照他的說法那個女人在旅館裡就死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如此解釋她第二個看到那個活生生的女人?鬼魂是不可能那麼明目張膽的走在陽光下吧?
如果說她第二天看到的那個女人不是死者,那又會是誰?還有死者的屍體跑哪去了?
一個個無法解釋的問題充斥着她那顆本就不靈光的大腦,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