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幻罩，微微變紅。
因爲答不出話的圓霸，有些臉紅。
看到這臉色，邪天就知道自己幾個目的全部達到，當即笑道：“欠我個人情，我借你。”
“好好好。”
羞得不要不要的圓霸趕緊答應下來，隨後不再言語，用了足足半個時辰，終於在無盡的閃爍中，準確落在了吞荒獸背脊之上。
咔咔咔咔咔……
吞荒獸背脊爆出一連串爆竹聲，聽得邪天肉皮子發麻，不過見吞荒獸勉強能夠支撐，也就放下心來，朝圓霸抱抱拳，轉身就走。
圓霸覺得有些詭異。
離開的人，不該是我麼？
怎麼變成我留下來，他走了？
似乎是之前一連串的拐彎抹角還在影響神智，他搖搖懵逼的頭，目送邪天消失後，方纔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坐騎趕緊離開。
“好像和強搶相比，麻煩了很多啊……”
飛着飛着，圓霸就覺得搶東西的自己好像反而吃了虧，而且是個不小的虧，心頭既懵逼又難受。
見吞荒獸馱着圓霸歪歪扭扭朝天際飛去，落於一座無名金峰上的邪天會意一笑，笑得射日弓一臉懵逼。
“咋，咋回事？”
邪月淡淡道：“什麼咋回事？”
射日弓瞪眼失笑：“這還用問？一個弒佛，一個佛子，小……邪天還故意散出戰意挑釁，還有那啥憑什麼，那什麼無慾無求……各種挑釁啊，就差指着鼻子罵娘了！”
“那又如何？”
“哈！你這就不講道理了哈！”射日弓怒笑，指着邪天問道，“本射就問你一句，他倆咋就沒打起來？”
邪月淡淡道：“很簡單。”
“很簡單？”射日弓瞪眼，“我日，你的意思是說，你還真能解釋此事？”
“當然。”邪月高深莫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因爲邪月這荒天下之大謬的言論，射日弓放聲大笑，好半晌才抹去笑淚，哆嗦道：“那，那麻煩你，你給本射解，解釋一……”
“那個小和尚，曾經是邪天的小弟。”邪月淡淡開口。
射日弓僵住。
“小，小弟？”
“嗯。”
“誰，誰說的？”
“小和尚自己說的。”
咔咔……
咔咔……
咔咔……
射日弓把腦袋轉了幾百圈也沒想明白。
但這不妨礙他從邪月的表情確定對方說的是對的。
所以他更懵逼了。
小弟？
小不點的小弟？
“不對不對！”射日弓連連搖頭，“讓本射捋一捋，他倆根本不認識才對！否則小禿驢怎麼可能突然爆發修爲氣勢！”
邪月淡淡道：“那是因爲小和尚不知道這一點。”
射日弓淚流滿面：“你耍我？”
“你有資格被我耍？”邪月反問一句。
“好好好，你牛逼！”射日弓怒極反笑，“你有本事就讓我明白整件事！”
“這有何難。”邪月輕輕開口，“小和尚修的是十世成佛之法，每轉一世，前世盡忘，資質飆升，直至十世圓滿，方能恢復十世記憶。”
“然後？”
“然後百餘年前，第八世的小和尚受高人指點下界，本欲和他的老大邪天提前結個善緣，沒成想被邪天擊殺，不過也正因如此，小和尚順利步入第九世。”
“在上古洪荒碎片外，邪天就隱隱覺得圓霸是小和尚浮光，是以方纔故意借戰意刺激，若圓霸不是浮光，必會對邪天出手，結果你也看到了……”
射日弓聽明白了，黑着臉瞪着邪天，切齒大罵。
“真他niang的陰險！不僅證實了對方的身份，還借一頭我下不了嘴的垃圾荒獸騙了個人情！我日！你看他現在還有臉笑！蒼天啊，你若有眼……”
見射日弓完全沒看出邪天笑容中的苦澀和厭惡，只以爲自己被耍了，邪月輕笑搖頭間，很早之前的一個小疑惑也再次冒出。
“不說窺視邪天，但能窺得浮光第一世，且間接能發現浮光第一世有個不得了的老大，無量榭竟會有此等人物……”
邪月很清楚邪天的真實身份有多大分量。
而和分量等重的，卻是窺得這種分量的難度。
除了這種難度本身，邪天更有邪刃邪月兩大帝器護身。
雖然兩件帝器一個殘破一個支離破碎，但身爲帝器，不入輪迴，天機不顯，別說尋常修士，便是九天都無法借天機推算沾了帝字的存在。
“這水，有些深啊……”
邪月眸中冷芒微閃，卻壓下了心頭思緒，不再多想。
如今的他，想也沒用。
“更何況，你也不需要我去想……”
邪天聽不到邪月的自嘲苦嘆。
雖說達成了目的，確認了某些事，他依舊疑惑十世成佛之法的強大。
“殺浮光不過百多年，即使他當時立刻轉世，至今也不過百餘歲……”
“百餘歲，修行到可以碾壓龐玄的地步，嘖……”
通過對比得出這個結論的邪天，談不上羨慕，卻多少有些感慨。
“還差一世啊……”
摸出那隻還活着的大螞蟻瞧了瞧，因再次想到飛揚二字而有些煩躁和厭惡的邪天，這才轉身離去。
他飛遁的方向，並非圓霸過來的方向。
對於那什麼大鵬之翅的機緣，他沒多少興趣。
因爲只要給他一段時間，無需什麼本源方面的機緣，他自己都能走到領悟四分本源之意的高度。
“更何況，看樣子那種機緣是強行賦予……”
他當然明白，圓霸是因爲底蘊太過深厚，是以強行賦予的虛空本源只是讓他無法控制飛遁速度和身軀。
要換成一般人，不說被虛空本源同化，多半也會被失控的虛空本源扯成一塊一塊的。
然而飛着飛着，他就覺得不對勁。
因爲展開的邪心發現，十萬裡內竟有五批修士，正從不同的方向和自己漸漸匯聚。
發現此點，他當即停下，想了想，他身影化爲虛無，繼續潛行，直至臨近一幫急速飛遁的修士。
“那機緣被拿了沒？”
“是啊，千萬別空跑一趟！”
“放心，剛剛我師弟借師門秘法傳訊，只有彌勒齋的那個變態圓霸拿走了一部分虛空本源！”
……
“果然是大鵬之翅……”
偷聽至此，邪天毫不猶豫轉身欲返。
“不過我們也要加快速度了！”
“爲何？”
“聽說天外宮有三位真傳弟子已經嘗試了大半月，馬上就要成功了！”
“呵，不是我說，就憑天外宮的真傳，多半拿不到這機緣！”
“必須的，嘿嘿，人家圓霸都嘗試了三次！”
“我不擔心天外宮的人，但不幸的是，曾讓天外宮八位真傳弟子全吃了敗仗的無量榭，也有三位佛子在那裡！”
……
邪天腳步一頓，血眸微冷。
“最後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