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暗自磨牙:這個女人,她倒果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可憑什麼他要忍受這份煎熬?
燕王心中一動:她是他的王妃、是他的女人不是嗎?既然如此,他想要做什麼那就做,難不成還要順着她、顧忌着她不成?
燕王“呼”的一下掀開錦被,一個翻身就壓在了徐言夢身上。
徐言夢其實也沒有那麼快睡着。
燕王的氣息有些不穩,甚至她隱隱感覺到了他的躁動,正因如此她更一動也不敢動,也沒有那麼容易睡着。
原本以爲過片刻就好了,誰知身上先是隨着一股風一涼,然後又隨着一股風被他重重壓了上來!
徐言夢驚得猛然睜大眼睛,下意識的掙扎:“王爺!”
她的力氣如何跟燕王比?
而且回過神來之後她便停止了掙扎——還掙扎個什麼勁啊?她還能把他一腳踹下去不成?
今晚她敢踹他,明兒他就能把她踹下地獄!
吻重重的落下,暖熱的呼吸噴在自己臉上、脖子上,身子微僵,胸前一涼,徐言夢緩緩閉上了眼睛……
事畢,徐言夢忍着渾身的痠痛勉強撐着坐了起來,揹着燕王穿上寢衣。
微微仰頭,雙手將頭髮攏了攏,鬆鬆的在腦後綰了個髻,扭頭衝燕王微微一笑,柔聲道:“臣妾去叫熱水,王爺稍候。”
渾身汗溼膩膩的,這個樣子她可沒法睡覺。
燕王半躺靠在牀頭,聞言也笑了笑,點頭“嗯”了一聲。
徐言夢見他就這麼扯過錦被齊胸隨隨便便遮着,也不穿衣,大片的肌膚暴露在她面前。
皮膚那麼白,肌肉勻稱柔韌充滿彈性,並無一絲贅肉,看着瘦,倒是結實,她有些不自然的忙別過目光不再看了。
一時傳了熱水進來,徐言夢挽起袖子,打溼了毛巾擰乾,親自替燕王擦了身。
其實這種活計完全可以由奴婢來完成。
在燕王等主子眼中,奴婢就是任由差遣奴役的下人,根本算不得女人,便是讓她擦身也絕不會不自然。
可是徐言夢不自然。
不管怎麼說,這個男人剛剛與她有過肌膚之親,轉眼又讓別的女人來親近他的身體,她會覺得怪怪的。
“找一套乾淨寢衣來!”徐言夢服侍好了燕王稟了他正欲自去沐浴,燕王忽然吩咐道。
徐言夢只得應“是”,自去衣櫃裡取了一套象牙白的軟綢寢衣,服侍燕王穿好了,這才笑道:“王爺,臣妾且去沐浴,王爺先睡吧!”
“去吧!別耽擱太久,夜深了!”燕王笑笑。
徐言夢答應着去了。
浴殿中,蘇嬤嬤和銀屏早已經將熱水備好,乾淨衣裳也備好了。
見徐言夢進來,兩人上前喚“王妃!”,臉上俱是笑意夢夢。
徐言夢臉上一熱,心裡無奈:她實在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高興的!
屏退了她二人,徐言夢解下衣裳,踏入浴桶,靠着一頭坐了下來。
溫熱的水流包裹着全身,熱氣嫋嫋中,她下意識的放鬆了下來,輕輕舒展着身體。
雪白的肌膚上,紅一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痕隨處可見,且一陣一陣的作痛。
那廝下手實在忒狠!跟八輩子沒碰過女人似的。
徐言夢忍不住腹誹抱怨。
怕疼敏感的毛病這輩子都改不了了的。
可每每她一疼得受不住悶哼出聲,那聲音卻是嬌媚得連自己都不忍聽,而那廝顯然也立刻就變得更興奮、更用力折騰,結果她不敢再出聲,只得咬牙死死的忍着。
這樣下去,以後怎麼辦呢!
夜已深,徐言夢到底沒洗多久便起身。
之前尚且不覺,這會兒熱水泡了一泡舒緩了片刻,反倒感覺身體手腳越發的痠軟無力了。
徐言夢穿好衣裳,回到臥室。
徐言夢沒想到,燕王還沒有睡下,還那麼半躺靠在牀頭。
聽到動靜,看見她進來,還衝她笑了一笑。
徐言夢亦笑了笑,略作停頓的腳步繼續輕盈的往前走,心中卻是犯了難。
話說,她要到牀的內側,就需得跨過燕王,可是,這般舉動似乎——不太合乎規矩吧?
而且,她自己也覺得這般舉動會很彆扭。
她跟他雖然是夫妻,但彼此並不熟。
不覺來到牀榻邊,徐言夢的腳步下意識的停了下來,腦子裡兩個聲音在做着糾結的鬥爭。
“王妃還不困嗎?”男子低沉帶着磁性的嗓音傳來。
徐言夢擡眸,清亮亮的眸光撞入那深沉如星空的黑眸中,輕柔一笑,擡腳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