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接連發生兇案,連知府都束手無策,整個小鎮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蕭雲雅只是與江飛羽寥寥吃了幾口便回房休息,可礙於從未與男子如此親密,共處一室,蕭雲雅整個人都神經緊繃不敢入睡。
忽而,身側有了異動,還未等蕭雲雅轉身,一隻手橫過她的腰肢將她摟在了懷裡。
身後那人下顎支在她的頸間,呼吸輕輕吐在她露出的皮膚上,惹得她一陣瘙癢。
“阿雲。”
一聲低喚讓蕭雲雅身子微顫,只得低聲回了一句:“嗯。”
“阿雲,自我醒來,我始終覺得如同做夢一般,阿雲,我以前是什麼樣的人?”
江飛羽倚在她的後背上,手指輕輕纏繞着蕭雲雅散落下來的發,聲音輕柔輕地問道。
蕭雲雅沉思了一會,緩緩開口說道:“你……很好,雖然別人不瞭解你,但是我知道,之前的你所表現在人前的樣子不是真實的你,現在的你纔是真實的。”
“阿雲,你覺着那婦人可憐嗎?”
“嗯,很可憐,不過短短三年,先是死了相公,孩子又被人殺害了,當然可憐。”
蕭雲雅頓了頓,輕聲問道:“你……是不是想幫那婦人找兇手?”
“嗯,我見着她抱着孩子那副樣子,覺得很熟悉。”
江飛羽伸手將她耳畔的髮絲別在了耳後,道:“今日,我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一副場景。
是個身着華服的女子抱着孩子在一扇門前不停的哭喊着,我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聞言,蕭雲雅有些擔憂,這或許是江飛羽漸漸想起來的吧,待他想起來,他們也該回京城了,也再不能像現在這般安逸。
想着,蕭雲雅竟些心酸,“可能是夢魘吧。”
“阿雲,可它很真實,我好像想起了一些零碎的片段,那女子哭喊着,‘皇上,臣妾縱使有千般錯,請你饒了羽兒,求你救救羽兒’。
阿雲,羽兒……是我的名字嗎?”
他輕如羽毛的聲音緩緩傳進蕭雲雅的耳中,聽着他說着這話,心裡有些泛酸。
他與她相處許久,還是第一次聽他說自己的事,可這卻是在他失去記憶,不明白這是否是他的記憶而同她說的。
蕭雲雅轉過身去,伸手擁住了他的腰,擡眼笑道:“你叫子憶,不是羽兒,明日,我隨你一同去婦人家中瞧瞧吧。
我們一起幫她找出兇手,今天,你且好好休息一下。”
“子憶,子之於歸,憶而不捨。”江飛羽低喃着,倒也沒跟蕭雲雅繼續說着那夢魘的事情,反手擁着她睡去。
翌日清晨,蕭雲雅伸手摸了摸牀榻,猛地睜開眼睛,身旁哪裡還有江飛羽的身影,心裡一怕,忙不迭的坐了起來,此刻門扉卻被人輕輕推開。
“大師兄。”蕭雲雅見着來人,低聲問道:“大師兄怎麼下山了?”
蘇之雲應聲推門而入,手裡拿着個包袱走至她的身旁,道:“你啊,都嫁人了還這般丟三落四的。
你將包袱收拾好了,竟還落了一件在藥王谷,師傅遣我給你送來。”
蘇之雲的話不禁讓她心頭一暖,輕聲笑道:“有勞大師兄了,不過也是少見大師兄會下山,除了那次我要成親大師兄特意給我送來賀禮。”
聞言蘇之雲低下頭,隱下眼底的情愫,柔聲說道:“雲雅,他身上的蠱毒沒除。”
蕭雲雅倒茶的動作頓了頓,驚愕的看向蘇之雲問道:“怎麼會?師傅不是說幫他把蠱毒除了嗎?”
“他身上中的不是普通的蠱毒,師傅也很煩憂。
只有那三清醫術所記載的解蠱之法才能救他,只是多年前師傅已經將那書禁了,無人可以翻閱此書,包括他自己。”蘇之雲悠悠的說着。
三清醫術,曾經聽師傅提過,蕭雲雅擡眼看向蘇之雲問道:“師傅也沒辦法,可我見那蠱毒並未傷及他性命,應當是沒事吧。”
“雲雅,他中的忘**。”
一聽這話蕭雲雅心中猶如驚雷一般,忘**,一旦動,情就會忘情,這是仇家讓他一生一世孤老至死嗎?恨他居然不殺他,爲什麼?
“大師兄,他還會想起以前的事情嗎?”
蘇之雲沉默良久,道:“會,或許不會,他總歸是燕王,是要回京城的,而且現如今朝野動盪,雲雅,你不帶這他回京嗎?”
話語裡有試探的意思,可看着眼前的神色好像全然不知那件事情。
“娘子,你瞧。”
江飛羽不知從哪尋了個木雕人偶,與她有七八分的相似,如同獻寶一般闖進了房間遞給她看,見着屋裡有人又收回了袖子,“啊,娘子屋裡有人呀。”
蘇之雲倒也不覺着生分,起身笑道:“時辰不早了,我也無法回藥王谷,只能留下住上一夜。”
他偏過頭去看向蕭雲雅,“我就住在隔壁房間,若是有何異動,可以喊我。”
見蘇之雲走了,江飛羽這才湊到蕭雲雅的身側將那木雕小人放在她的掌心。
“客棧旁邊的巷子裡有一戶人家,雕刻手藝極好,我上去去偷學了會,你瞧,像你嗎?”
蕭雲雅手捧着木雕,若說初學有這分相似也是不易,微微將頭側過去輕擱在他的肩頭,柔聲說道:“以後出去記得跟我說一聲,我起來不見你,怕的很。”
“好,不過是今日起的早了些,見你還在睡着,我便沒有打擾你,不過我發現了一件事情。”
江飛羽像是說秘密一般貼在蕭雲雅的耳邊說道:“我聽旁人說,那婦人好像是用了邪術才與那男子成婚,這是報應來了,所以她的相公和孩子纔會死了。”
“邪術?這時間哪裡有什麼邪術,不過就是迷惑人心的把戲罷了,你這都信。”蕭雲雅拿起身邊的荷包,小心翼翼的將那木雕收了進去,調笑着說道。
“不是啊,那婦人先前去求了個道婆。
那道婆給了她什麼東西,就那麼巧的第二日就與她那相公認識了,還一見鍾情,不過半月就成親了,你說怪不怪。”江飛羽嘟囔着繼續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