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羔羊?”無花的話讓江飛辰很是不解,思慮片刻纔再次問道:“不可能,若說那人是想對付蔣媛兒,又何必把矛頭指向蕭雲雅。”
無花低眉擺弄着手中的玉子,微微一笑道:“她不過是想借蕭雲雅的手殺了蔣媛兒,
更可以藉此給蕭雲雅一個教訓,不過,這蕭雲雅倒也聰慧得很,懂得以退爲進,想引出幕後的人,那人利用蔣媛兒對蕭雲雅的恨意,將她推了出去。”
“二殿下,得蕭家一女可得天下,這話應當是沒錯了,以蕭雲雅的聰慧,倘若她想輔佐燕王,必定是我們最大的隱患,最好趁着他們還未成親,將蕭雲雅收入囊中。”
無花淡淡的說着,心裡卻有一絲異樣的感覺,那日他也曾去茅屋探過,除卻一股那人特意留下的甘草香,還夾雜着另一種味道,他很熟悉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讓本殿去交好蕭雲雅,讓她過來幫本殿奪位?”江飛辰心裡其實也有些數,但還是開口問道。
只見無花點了點頭便再也沒有說話,滿心都是想着那味道的主人會不會是她,可他也曾回去尋過,所有人都說她已經死了,連屍骨都不曾找到,那人會是她嗎?
一場風波,蔣媛兒身死,蔣老將軍震怒與江飛羽劃清界限投靠江飛辰,朝堂之爭一分而二,個個誠惶誠恐,這些都是蕭雲雅昏迷本月有餘,醒來後小荷告訴她的,本只是外傷卻昏迷半月使得顧應良也不知其緣由。
“王妃,你可好些了嗎?”小荷怯懦的端着食果走到她的身側,雖然已經醒了幾日,可那臉色蒼白的嚇人,不由得有些擔憂起來。
聞聲蕭雲雅搖了搖頭,輕聲說道:“近日裡可發生什麼事?”她的聲音虛弱似有若無,許是剛剛轉醒的緣故。
小荷將食果放下,拿了件披風給她披上,道:“倒也沒什麼事,王爺瞧着玉歌兒到了年紀,遣人送她去學堂識字了,
玉歌兒很乖的,每日裡都會寫上好些字來給王妃瞧,只是那些日子王妃昏迷了。”
聽着這些話蕭雲雅這才放寬了心,她本想着引蛇出洞卻沒料到那蔣媛兒出手如此狠烈,居然想在懸鏡司殺了她,大抵是因爲她妹妹的緣故吧。
“你醒了?”
響至蕭雲雅耳畔的聲音略微滄桑,擡眼看去只見江飛羽未褪去朝服,面容憔悴的正朝她走過來,見狀,小荷識趣的退下將門關上。
“你怎麼成了這幅樣子?”蕭雲雅不解的看向他,認識他許久還未見過他這般樣子。
江飛羽帶笑走到她的牀邊,拉過她的手低聲說道:“蔣媛兒死了,蔣老將軍與江飛辰合盟,近日來在朝堂上處處施壓,不過你身子還未好,不用關心這些事情。”
“對不起。”蕭雲雅微微垂下頭輕聲說道:“我與杜京明杜大人本想着引她出來,可沒想到她會魚死網破,非要置我於死地,若不是因爲你,恐怕我已經死了。”
聞言,江飛羽擡眼看向她蒼白的臉,“給你送來的補品你都沒吃嗎?這臉色怎麼還這麼難看?”
蕭雲雅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你還說呢,那補品如流水般送,入我院子裡來,愁得小荷整日裡不知該燉什麼給我吃,你瞧我這都吃胖了。”說着她指向自己略微發胖的臉頰。
看她都會說笑,江飛羽這才鬆了一口氣,明明顧應良說她沒有大礙,可她卻遲遲不醒,他從未如此怕失去一個人,“蕭雲雅,以後有任何事都有本王在,你無需如此冒險。”
蕭雲雅微微垂眉道:“你我不過是合作關係,此事本就衝着我來,又何須勞煩王爺,不過王爺,倒是有一人……需要你注意一下。”
這話聽在江飛羽的耳中十分不悅,什麼叫合作關係,她明明就是他的未來王妃。
見他不說話,蕭雲雅輕聲喚道:“王爺,你有在聽我說話嗎?”江飛羽點了點頭,蕭雲雅繼續說道:“江飛辰並無威脅,可他身邊有一人十分的危險。”
一聽這話江飛羽沉下臉來,低聲問道:“你說的那人可是他身邊跟着的無花?”
“嗯,此人出身無人知曉,很是奇怪,他謀劃了得,卻甘心跟在二皇子的身邊做個謀士,我擔心他的目的不僅僅於此。”
前世雖然見過那人,可不經常接觸,也並不數落,更是沒有深,入瞭解,可今世,他給她的感覺着實不同,實在太令人奇怪了。
江飛羽拍了拍蕭雲雅的手輕聲說道:“那些事情根本不用你擔憂,本王自會處理,可有時本王覺得你很奇怪,你好像事先知道了很多的事情。”
聞言蕭雲雅一怔,擡眼看向江飛羽,難不成他都知道了?不會,他若是知道了不會這樣問她,她這才鬆了口氣,道:“王爺,我身子有些不適,想要歇息片刻。”
見她臉色蒼白虛弱的樣子江飛羽也不好打擾,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命人去日夜看守二皇子府。
蕭雲雅說的那人也確實得好生命人看着,二皇兄他是清楚的,像那般心計是他所沒有的。
已是深秋,雖是正午那風中還是帶着幾分的涼意,處於一所偏遠的宅院裡,諾大的院子裡空無一人,好似被人遺落的一般。
遠處的兩人悄然走進院子,緩步走至涼亭之中,小荷懷抱瑤琴走至蕭雲雅的身側將它放在石桌之上,蕭雲雅手輕放在琴絃之上,卻從未撥動,一時間院子裡陷入寂靜之中。
這般寂靜的氛圍卻因一人前來而打破,瞧着不遠處坐在的蕭雲雅,腳下生風般朝她走去,蕭雲雅瞧見來人,起身行禮道:“雲雅參見二皇子。”
江飛辰伸出手來扶起蕭雲雅輕聲說道:“你我之間無需這般多禮,你身子還好嗎?”
“多謝二皇子惦念。”蕭雲雅微微側身將手置於瑤琴上柔聲道:“聽聞二皇子琴藝高超,放眼朝堂無人可比,不知雲雅可否討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