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亞龍做完這些,虛空一把抓住血妖嬈,一水下便仍在了禁制之圈內,右手掐訣,輕聲道,“封!”一字之下,禁制之圈立刻收縮,飛快的把其內的血妖嬈包圍,幾乎瞬間,便形成了一個禁制之球。趙亞龍右手一召,此物由大化小,飛入他的儲物包裹內。做完這一切,趙亞龍轉身看向石門下的中年男子,說道,“我是否有進入洞府的資格!”
那中年男子神色依日平淡,緩緩說道,“你兩人共同接下三道攻擊,自然有資格進入,不過洞府內的一切,主人臨走前全部封印住,你若是打不開封印,也是無用。”“這裡是什麼洞府?”趙亞龍沒有急於進去,而是沉吟片剎後問道。“主人的洞府!”“你主人是誰?”“主人便是主人,何來是誰之說?”
趙亞龍看着那中年男子,少頃之後,說道,“那夕面的十一個平臺之上的金色符文,是什麼?”“護府神禁,可惜主人封印後,卻是沒有了中樞操控,失去了大部分作用,要不然你兩人也進不來!”那中年男子緩緩說道。
“除了我之外,若是還有人接下你三道劍氣,你也會讓其進入洞府?”趙亞龍目光一閃,問道。若你能在府內破開一道封印,那便可獲得洞府權限,能做到這點,這洞府會自動關閉,自然不會有人再進入,除非你死了。”“這洞府存在無數年,之前可有人進入裡面?”趙亞龍再次問道。
“有,不過都死了!”“我如何離開這堅?”“破開那一道封印,自然可以離開。”趙亞龍沉默,他知道再問,這洞府之靈也是不會多說,沉吟少頃,他不在廢話,直接踏入石門。石門內,展現在趙亞龍眼前的,是一處好似皇宮一般的閣樓羣,他所站之處,便是這皇宮般建築的大門內。
一股淡淡的神力,在四周瀰漫,趙亞龍深深的吸了一口,通體一陣清爽,他上前踏出一步,但立刻便神色一動,低頭看了看地面。地面上,由清色的石塊鋪成,極爲平整,趙亞龍蹲下身子,右手摸下地面,隨即他臉上便露出古怪的表情。
“上品神靈石。”趙亞龍展開精神力,一散之下,他立刻察覺到四周幾乎所有位置都存在封印禁制,他精神力幾乎剛一散開,便立刻收回。“此地所有建築,居然都是以神靈石組建。”趙亞龍對於神靈石極爲敏感,此刻觸目所望盡是神靈石,他不由得深吸口氣。“可惜上面有極強的禁制封印,否則的話,定要把這些神靈石都挖出來。”趙亞龍看了一眼腳下的神靈石之路,臉上露出可惜之色。
在他前方百丈外,有一個巨大的丹爐,這丹爐蓋子上有一些手臂粗細的小孔,陣陣白煙,從小孔內散出,徐徐升空。丹爐在向前數百丈處,則是一座三層閣樓。趙亞龍身子一動,向前走去,在那丹爐旁,他停了下來,順着丹爐上的小孔,向內看去。丹爐內只有在爐底,有一灘清水,那飄散而出的白煙,正是從這清水中散出。
“我並非是進入此地的第一人,這丹爐內,說不定之前就有丹藥存在,被之前進入這裡的人取走。”趙亞龍目光一凝,看向這丹爐在其上,有一道禁制封印,只不過卻處於殘破的狀態,顯然是早就被人破解。仔細的看了一圈,趙亞龍向前走去,在那閣樓之前,趙亞龍吐,打量一番,這閣樓之上也有封印,甚至下面的三階臺階,每階之上都有封印。
“這是一個整體的封印,一旦禁制落下,便可化成無數,使得這樓閣內外一切物品,都自成禁制!這種封印的手法即便是上古時期,都很少出現,根據我看過的一些典籍記錄,此法傳聞是超級位面仙禁之法。”趙亞龍看了看四周,喃喃自語道,“此地洞府裡裡外外,都是仙禁,這裡,莫非真的是某個仙人的洞府不成。”
趙亞龍想到這裡,更爲謹慎,雖說眼前閣樓的禁制封印早就已經被人破除,但他仍然謹慎的查看之後,纔會踏出一步。閣樓三層,趙亞龍在其內仔細的觀察之後,纔會邁步,如此一來,便耗費了不少時間,雖說如此,可通過觀察,趙亞龍卻是把這閣樓的禁制,看了個徹底。這閣樓內空無一物,即便是桌椅,都沒有留下半個,若不是地面上有一些之前放置桌椅的痕跡,趙亞龍一定不會想到,這些桌椅是被前人破開封印後取走。
“超級仙人洞府,即便是桌椅,材料恐怕也不是凡物,被人拿走,也在情理之中。”趙亞龍自嘲道。這三層閣樓內太過空蕩,趙亞龍一無所獲,這閣樓內的禁制,幾乎全部都被人破開,不過隨着趙亞龍的觀察,他卻是發現,這些禁制破除的痕跡手法,並非是同一人所破解,這閣樓內,至少有三種不同的破解之法。
其中有一種方法,使用的上古禁制,極爲精妙,所破封印往往散開後組成一個玄武好似的樣子,這種手法,趙亞龍曾在一些古籍上看到,名爲玄武神禁,共有二十四式。在閣樓內,以這種手法破開的禁制,佔據了一大半,顯然是同一人所爲。這禁制,在高等位面名氣極大,但卻頗爲講究嫡系之分,外人絕不會學到,即便是嫡系弟子,也根據身份不同,最多學到十二式,唯有掌權人,纔可完整的學到二十四式。
正要離開,忽然趙亞龍目光一凝,落在了地面上原本放置桌椅的痕跡上,神色一動。這閣樓地面上。那原本放置桌椅的地方,有幾處痕跡,這痕跡顯然是桌椅放置時間太長,再加上此地外圍封印被破,失去了除灰的小神通後所致。在這閣樓內仔細的觀察了一圈之後,在趙亞龍的眼中,卻是看出了不少信息。
首先,在他之前進入這閣樓者,應該是三人。當然不排除有人如趙亞龍這般,來到這裡時所見的全部都是前人破解完的殘骸。這三人中,那掌握了玄武神禁之人,是最早出現,此人應該心高氣傲,等閒之物不放在眼中,根據趙亞龍的觀察,這閣樓內凡是看起來放置貴重物品之處,都有玄武神禁的殘骸。
此人走後,又陸續有二人來此,他們的破解方法就有些外行了,這桌椅,便是被其中一人取走。這個判斷,重點便是趙亞龍此刻眼中所望的地面上的痕跡。這灰痕上有一些細微的碎木屑,若是不仔細看,倒也不會被人注意。趙亞龍蹲下身子,食指捏起木屑,看了一眼。“強行破解之下,那原本放在這裡的桌椅,卻是有了些許損壞。”趙亞龍把手中木屑彈飛,身子一晃,從閣樓後門走出。
在閣樓之後,則是一道長長的迴廊,迴廊四周以仙玉凝成圍欄,在圍欄之下,則是乾枯的池塘。這裡同樣留有大量的禁制被破除後的殘餘,在那池塘上,趙亞龍再次發現了玄武神禁的圖案。行走在這回廊之上,趙亞龍步步小心,仔細打量四周,此地在他眼中,尤其是四周的圍欄,多處有被人折斷的痕跡。
越是向前走,禁制的殘餘便越少,走出了約十里後,此處迴廊有了盡頭,盡頭處,迴廊一分爲三,分成三個方向。在交叉處,趙亞龍停下腳步。仔細的看了眼這三條道路,他要找出當年那擅長玄武神禁之人所去的方向,此人禁制之術太強,若是跟在他的身後,什麼寶貝也不會得到。那人就好似一個雅賊,專挑上等之物,在其後的那兩人,則好似強盜,基本上所見之物全不放過,但他們能力有限,便會有一些上等之物留下。
仔細查看少頃,趙亞龍嘗試在三個方向分別走出數丈,隨後回到原位,目光一閃,直奔右側道路而去。走出百丈,趙亞龍觸目所望,雖說景物依舊,但在他看來,卻是處處破碎的禁制殘痕,這些禁制,均都是被人強行破除。甚至還有一些地方,那禁制只破除了一半便放棄。每當遇到這些破除了一半的禁制,趙亞龍都會停下腳步,仔細的打量一番,他沒有急於着手破除,而是觀察之後,繼續前行。
這右側的道路,延伸而出,兩旁雖說也有圍欄,但圍欄之外卻不再是池塘,而是一處竹林。謹慎的前行中,忽然趙亞龍腳步一頓,擡起的右腳,緩緩的放在了原位,他身子一動不動,但雙目內卻是有禁制符文閃爍。此地前方十丈,有一處廳榭,這廳榭之內圓桌旁,有四個石凳,圓桌之上,放着一個酒壺與幾個杯子。
趙亞龍目光一凝,眼露謹慎之芒,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這廳榭十丈內,禁制完整,沒有絲毫破除的痕跡。“這廳榭內石桌之上的酒壺,定有乾坤,我順着前人破除的痕跡走來,在這裡,那強行破除禁制之人卻是止步。”
趙亞龍沉吟少頃,退後幾步,雙目禁制符文閃動,仔細的觀察起來,漸漸的他面色越來越凝重。“原來如此,這廳榭內的禁制,其內有數萬種變化,若是不能全部推衍而出,一旦踏入其十丈之內,定會引發禁制之威,即便是強行破除,在那數萬種變化之下,除非修爲驚人,否則也很難全身而退。另外最重要的,這廳榭所處之位,顯然是四周區域禁制的一箇中樞點,牽一髮動全身,所以那不知多少年前來到這裡之人,選擇了退避。”
“這禁制雖強,可若是那擅長玄武神禁之人來此,消耗時日之下定可破除,由此可見,我選擇的方向是正確的。這前方,無人去過!”趙亞龍深吸口氣,眼內有興奮之芒閃過,他進入這洞府內,所見一切都是被人風捲殘雲後的殘骸,這就好似是進入了一座寶山,可卻發現這寶山早就被人挖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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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在他看來,這廳榭,便又是一座寶山。壓下心底的興奮,趙亞龍定氣凝神,又仔細看了幾眼,索性盤膝坐下,研究起來。這廳榭外的禁制封印,就好似一張張密密麻麻的網,尋常之人不可能發現,可落在擅長禁制之人眼中,卻是根據經驗不同,所看也是大有不同。想要破除這裡的禁制,第一步,便是要觀察。
趙亞龍這一坐,便是三天,三天內,他的雙眼漸漸有了細密的血絲,在其臉上隱隱露出疲憊之色。“只能看到三千多種變化,距離破陣,還有一段距離!可這法陣禁制眼下處於靜止之中,很多變化不會展現。”趙亞龍暗忖,右手驀然擡起,向前一彈,頓時一道神力從其手指射出,直奔這廳榭而去。
彈出此指後,他身子沒有任何猶豫,以極快的速度立刻後退,其速度幾乎快到出現殘影。只見那一道神力剛剛進入廳榭十丈內,立刻砰地一下崩潰,化作點點晶芒消散,與此同時,就好似往滾燙的油鍋中投入了一滴清水般,一股爆炸性的氣息,瘋狂從十丈範圍內涌現。一石激起千層浪,瘋狂的氣息,充滿了暴虐之力,從十丈內如怒浪般席捲而出,瘋狂的延伸。若非趙亞龍早有準備,速度極快,怕是將會立刻被這怒浪覆蓋。
一直退至百丈外,趙亞龍身影才停下,他的雙目儘管在退後中,也始終盯着廳榭禁制,此刻更是閃爍明亮光芒。“剛纔那一瞬間的禁制變化,不下上萬次,實在厲害無比。”趙亞龍沉默少頃,盤膝坐在原地,繼續推衍。時間流逝,轉眼間,過去一個月。
這一個月,趙亞龍嘗試了數次以神力引發禁制,藉此查看其內變化,每一次,他都大有收穫,其腦中漸漸浮現出了這廳榭外絕大部分的變化。同時,在這一個月來,他的推衍沒有停止過半息,其雙目此刻通紅一片,似欲滴血。這一個月,趙亞龍已然忘卻了一切,他甚至忘記了自己身處於別人的洞府之內,在他眼中唯一的事情,便是破解這個禁制法陣。
越是研究,越是推衍,趙亞龍便越是覺得大有收穫,這個法陣禁制內,包羅萬象,其內種種變化,在他的研究之下,領悟更深。趙亞龍所學禁制,是在古神墓地之中,學的乃是上古神禁,之後其神禁進度便是達到了瓶頸,一度止步不前。凡是研究禁制之人,都會遇到多個瓶頸,若是無法邁過,那麼研究將會止步,這瓶頸無形,但卻受很多因素所致。
趙亞龍這一個月的研究,見聞大增,廳榭禁制內的種種變化,好似給他打開了一條通道,他不知不覺中,便擊碎了那瓶頸,展現在眼前的,是筆直的大道。他此刻,有四成把握可以破除此陣,這把握雖說只有四成,但要知道,即便是研究了數萬年禁制的人,面對這廳榭禁制,也最多隻有一二成的把握。唯有那些精研神禁的老怪,其閱歷與見聞極廣,纔敢言及有四成以上把握。
“若是那擅長玄武神禁之人破解,恐怕把握會在七成以上。”趙亞龍沉吟許久,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繼續推衍。又過了一個月,趙亞龍自信這禁制的變化,他雖說沒有全部掌握,但破除此陣的把握,卻是有了五成。這一日,他神態從容的站起身子,雖說雙眼一片血絲,但他的精神卻是極佳,他身子一動,瞬間便來到了廳榭十丈外,百般計算之下,向前踏出第一步。
這第一步,趙亞龍沒有半點緊張之色,他有十足把握不會出現任何變故,不會引動這禁制法陣。一步踏出,四周沒有任何變化,趙亞龍神色如常,再次向前踏出一步,一步剛落,他再一次踏出。
三步一丈,他一連踏出九步,這九步,他好似演練了無數遍一般,極爲從容,如同行走在自家花園般,沒有任何異常之色。九步而頓,趙亞龍目內有禁制符文閃爍,他擡頭看了看前方七丈外的廳榭,右手掐指,默默計算少頃,隨後再次踏出。這一次,又是九步,此時他已經走出了六丈距離。六丈的距離,雖說不長,但卻是趙亞龍全身心的透入其內,推衍了兩個多月方纔計算而出,這六丈,即便是一些數萬年的老怪,恐怕也不會輕易度過。
六丈之後,趙亞龍目光一凝,沒有繼續前行,而是退後三步,從側方踏出,走出九步,隨後他再次退後三步,改變方向,直奔正前方而去。他幾乎是繞了一個小圈,來到了距離廳榭三丈之處。他神態從容,這一切,都是在他的推衍之中,種種變化盡在心中,這每一步,實際上他都是在腦中推衍了無數次,最終纔可以確定。
正因爲胸有成竹,所以他纔會從容踏步,趙亞龍知道,若是自己一步走錯,那麼身處這禁制之內,定會受到強猛的反噬。前六丈倒還好些,惟獨這最後四丈,以他的實力修爲,一旦走錯,將會必死無疑。但事情並非絕對,這禁制之內,始終有一線生機存在,若是在危機之際,踏入這生機之上,便可保命,這也是仙禁的一個特點。只不過這一絲生機,不是固定,它隨着禁制變化無時無刻不在改變方位,趙亞龍這兩個月,他推衍的重點,除了這禁制本身之外,便是這生機的方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