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辰,看來,你這丞相府內,的確是一個臥虎藏龍之地,不過你身邊的一位小廝,竟然可以一語驚醒夢中人!”
隨即,夜纖辰嘴角露出淡淡一笑:“陛下,你過獎了,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這看棋之人無心一語,倒是提醒了我們這些下棋之人了!”
唐影心中一陣暗笑,正所謂聰明之人,點到即止,楚傲天和夜纖辰相攜而去,江岸之上,唐影獨自一人緩緩而行,浩瀚蒼穹,寂寥星空,一彎新月獨自掛在墨黑的天空,靜靜的看着寂靜大地。
“報,陛下,我在前面的漁村找到幾個願意渡河的船伕!”
來報的士兵雙膝跪地,向着楚傲天稟報。
“哦?是嗎?”
楚傲天英挺的劍眉一挑,隨即,望了望通報的士兵:“他們現在何處?”
“已經準備妥當,正在江邊候着了!”
“那我們準備動身!”
楚傲天揮手示意衆人收拾營帳,剛回營帳的唐影看到收拾行裝的衆人,滿心疑惑,這楚傲天,行事這般神速?
“丞相!”
唐影走到夜纖辰的身邊,輕輕的問道:“發生了何時?”
“有人願意渡我們過河了!”
夜纖辰對着唐影神秘一笑,不對勁,這事情不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丞相!”
唐影喚住夜纖辰,剛欲開口,但是夜纖辰卻示意他不要再說,在衆人忙着收拾之際,唐影卻冒着腰,偷偷的潛入了那層茂密的蘆葦叢之間,慢慢的,來到了江邊,撥開蘆葦,唐影看到四個守在那裡的漁夫,只見他們一身漁夫打扮,手中握着船槳,凝視着不遠處那依稀閃爍燈火的地方。
“統領,你說,楚傲天會上當嗎?”
其中一個男人輕聲的問着另外一個男人,“怎麼不會,爲了能騙到楚傲天,我們已經潛伏在這小漁村多年了,你不還成了親,生了孩子嗎?就算他派人前去打探,我們也就是漁夫一名,不是嗎?”
那人自信滿滿的衝着發問之人說道:“記得,待會兒千萬別露出什麼馬腳,楚傲天生性多疑,到時候,我們瞧準了機會,一道江中央,我們就棄船而去,他們不懂水性,看他們能如何在這滾滾江水中逃出生天。”
“是,統領大人!”
“快點準備好,他們來了!”
四個人又重新回到了各自的渡船上,定定等候着楚傲天。唐影小心翼翼的又重新潛了回去。
“你們,就是那四位船家?”
“楚大官人!”
楚傲天並未表明身份,衝着他們點了點頭之後,便率先上了第一條渡船,夜纖辰和唐影夜隨即跟着他走了上去,其他十幾人,分別在後面的三條渡船之上,藉着月色,四條船緩緩的朝着江心駛去!
“等等!”
夜纖辰突然喚了一聲,四人交換了一下狐疑的眼神,看着面前這個輕搖羽扇的年輕男子,只見他指了指渡船之上的繩子:“我們北方人暈船者甚多,何不將這四條船都連成一線,那麼,是不是會平穩一點呢?”
待夜纖辰說完,爲首之人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四條船綁在一起,那麼待會兒,豈不是自尋死路?既然他們要主動往鬼門關上送,那豈有不成全的道理呢?隨即,他將繩索拋向了另外四人,將四條船結結實實的系在一起之後,船槳再次緩緩滑動,那滾滾奔流的江水在他們的周圍掀起來一浪高過一浪的浪花,渡船在來回不停的盪漾,搖搖晃晃,果然,很多人都劇烈的嘔吐了下來。
楚傲天極力隱忍着心中一陣陣泛起的暈眩感,牢牢的抓住船邊框的手把,閉着眼睛,儘量讓自己的呼吸顯得平穩,不受這外界波濤洶涌的干擾。
讓唐影感到很意外的是,看起來最弱不禁風的夜纖辰,卻絲毫不受這來回顛簸搖晃的干擾,靜靜的坐在一邊,神情平靜而又淡然,唐影也是安然無事,不過,她的神經卻是全身戒備的,身體內的每個細胞都是快速竄動的,她,已經隱隱有了一種興奮的感覺。
“唱個船號子了喲!”
劃在最前列的男人突然一聲高喊,唐影的眸光夜瞬間一凝,看來,他們就快行動了。
唐影暗暗的將一條粗繩系在自己的腰際,另外一頭,而與一塊船板牢牢的綁住,隨即,看到夜纖辰正面露憂色的看着自己,她淡淡一笑,意會他沒事,一切都好!
“來了喲!”
果然,在唱了兩聲船號子之後,甲板之上,已經不見那四人的蹤跡,沒有了掌舵之人,在加上那巨浪襲擊,整個船身很快便劇烈的顛簸了起來,整個江面,除了那江水呼嘯聲之外,便是一陣哀嚎之聲。
唐影快速的從船艙走到了甲板上,拿起他們丟在甲板上的船槳,迎着浪頭,開始快速的划動船槳,江水,很快便浸透了她的全身,那四條捆綁在一起的渡船此刻如同一隻蜿蜒的蜈蚣,在湍流不停的江面上,曲轉迂迴。
“你們,給我緊緊的抓住了!”
唐影大叫一聲,而後快速的控制着船頭的方向,巨大的浪頭拍打着她瘦弱的身體,若不是那根粗繩牢牢的綁住了她,估計,此刻,她早已被甩出而來百米之外。
整個江面,如同猛獸張開的嘴巴,就快將他們整個吞襲,就在這時,唐影突然跳下了水面,用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快速的游到了對面,這對她而言,是輕而易舉,曾經,她從快要墜毀的直升機上直接太跳到了太平洋麪上,並遊了三天三夜,成功逃脫敵人的追殺。
唐影將身上長長的繩子被拉的緊繃,後面那四條渡船的強大拉起將她的腰拉的生疼,她吃力的將自己的身體環繞着江邊的一塊巨石一圈,在用力的拽了拽,腰間的繩子有了一絲空隙,而後她解下腰間的繩子,系在了巨石之上,而後,又重新遊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