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唐影大叫一聲,隨即,猛的一擡腿,左右各一腳將兩個銀衣侍衛踢倒在一邊,他們還將唐影當成是他們的莊主夫人,望着慕傲天,不敢上前輕舉妄動。
唐影從水中拖出莫攏月如千年寒冰一般冰冷的身體,將他靠在自己的懷裡,用力的揉搓着他的雙手,想把自己身上的熱量傳遞給他,慕傲天冷冷的看着眼前一切,漆黑眸光之中一片狂風暴雨。臉上的狠戾之色使他看來如同來自地獄的閻王,睜着一雙冷眸,似要把唐影和莫攏月千刀萬剮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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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攏月,你醒醒,莫攏月,你醒醒……”
懷中的人,安詳的閉着眼睛,氣若游絲……
“慕傲天,你太過分了!”
唐影睜着一雙清冷的眸子,冷冷的看着慕傲天,他是故意的,以他的聰慧,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是敵人故意設的一個局,可是,他不但沒有揭穿,反而刻意而爲之,莫北雪都已經不愛莫攏月了,莫北雪爲了他,已經和莫攏月視而不見,形如陌路了,可是,他還需要這般報復嗎?他還需要這般折磨他嗎?
這個男人,難道他的血,真的是冷的嗎?
莫攏月一個宛若仙人一般不然凡塵的男子,他非要讓他盡染塵埃,在生死邊緣苦苦掙扎嗎?
唐影的嘴角突然綻放出一個巨大的無法掩飾的嘲笑,她在嘲笑她自己,這樣一個冷血的魔鬼,自己居然還淪爲了她的幫兇,而他,真的會履行當初的諾言,助司夜一臂之力嗎?
想到此,唐影摟着莫攏月的身體突然凌空一個旋轉,凌厲的掌風拍在靠近她最近的一名侍衛的脖頸上,那人登時眼睛一翻,向着身後倒了下去,而後,她雙腿一個連環踢,慕傲天身側的幾名侍衛也應聲倒地……
她緊緊抱着莫攏月的身體,快速的向樓梯口的方向跑去,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就是要帶着莫朧月,離開這裡。
“來人,給我將她拿下”
莊主發令,侍衛誰還管那人是不是夫人,幾十名鐵衣侍衛舉起手中的長劍就朝着唐影衝殺而去,手中的銀針唰唰的飛出,衝在其首的幾人倒地,唐影抱着莫攏月順勢一倒,躲過向她迎面劈來的一道凌厲劍氣,白皙的臉龐,撞上樓梯口的鐵鉤子上,那被烙鐵燙的傷疤再次被揭開了一道傷口,血絲涌出,慕傲天的臉,陰沉的更加恐怖了……
“慕傲天,你這個小人!”
唐影怒斥一聲,看着周圍越聚越多的鐵衣侍衛,她的眉頭深鎖,“抓住這個北齊的奸細!”
奸細?
等等,慕傲天再說什麼?說她是北齊的奸細?笑話,他不知道她是誰嗎?
“給我拿下莫北雪!”
莫北雪?他還真把自己當成莫北雪了?
唐影眉頭緊鎖,腦筋飛快的運轉了起來,那日,她答應了和莫北雪之間的交易,三天爲限的替換,第二日,卻被高知慕傲天即將作壽,三國來賀,這其中包括莫北雪的老情人莫攏月,她僞裝身份,卻被揭穿,生日宴上,禿鷲突然發瘋,攻擊慕傲天,再到莫攏月鋃鐺入獄,自己追尋黑衣到此,到此刻,慕傲天說抓住她這個北齊奸細,如果說這是一場計中計,那麼,慕傲天豈不是將衆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而且,還成全了莫北雪,她這個北齊的奸細被抓了,那麼這個世界上,就不會再有莫北雪這個人了,如果說,當初,莫北雪嫁給慕傲天的確是因爲某種目的,那麼,她人都死了,北齊人還會對她糾纏不休嗎?她自由了,解脫了,那她唐影呢?做她的影子都不配,非要做她的替死鬼嗎?
枉費她唐影自命不凡,原來,自己追過是別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而更可笑的是,那夜,他中毒昏迷,自己竟然還守在他的牀邊一夜……
一道凌厲的刀鋒再次向着唐影撲來,看來,今天,他是必要置他於死地了。
唐影閃身而過,“唐姑娘,放開我,你自己趕緊走吧!”
“莫太子,這是我欠你的,我唐影,從來不欠人!”
想都不想,唐影用力的抱着莫攏月的身子,別看他是一個男人,可是身體,卻是輕的要命。
這是,又一個黑影朝着唐影猛撲而來,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之後,終究還是掏出腰間的匕首,朝着他的胸口,一刀刺了進去,豔紅的雪,頓時噴了她一眼,落了莫攏月的白衣一身。
這是,忽然感覺脊背上傳來一陣火辣的感覺,身體頓時向前一個踉蹌,來不及迴轉身體,兩隻鐵棍奮力的敲擊在她兩腿額膝蓋處,卡擦!
立即傳來一聲骨頭錯位的聲音,這陡然的劇痛,唐影緊咬住牙關,小腿已經無法用力,拖在地上,她硬是將莫攏月的身體,穩穩的放在了地上,而後,轉身,將身子半依靠在牆壁之上:“慕傲天,我已經很久沒有相信過一個人了!”
前世,她遊弋在生死之間,從不輕易相信別人,因爲任何一個你身邊最親近的人,都有可能是對方派來的最頂級的,最善於僞裝的特工,可是,今世爲人,她只想做一個陽光明媚的女子,可是,爲什麼,這些身處高位的男人,卻一次又一次的將她推到風尖浪頭之上?
說完,她悽楚一笑,然後,撕下裙衫的一角,將它僅僅的咬在嘴裡,她,緩緩坐在,後背靠在冰冷的牆壁之上,而後,雙手一扭,這錯位的骨頭,愣是被她強行給接了上去,汗珠,如同珍珠一般,從她的額頭滾滾而下,慕傲天的冷眸之中一片腥風血雨,只見着唐影緩緩站起身來,握着手中的匕首,長髮,凌亂的披散在肩頭,身染血跡,她將匕首放在脣邊輕吻,她,註定做不了陽光明媚的女子,那麼,就恢復她的黑暗嗜血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