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家,可是,你想過沒有,若是,你就這樣殺了楚皇,那麼天下之人,又會如何議論張家?”
張伯頓了頓,看着面前這個容貌清秀的女子,他們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只想着有朝一日殺了那個狗皇帝,卻從未想過,要替老爺洗刷罪名。
“而且,張伯,據我所知,當年,發生,張家慘案發生之時,楚傲天還只是太子,並未登基爲皇,你們將此事強加於他身上,似有不妥,難道,你們不想聽聽他的意見嗎?”
“他是楚家後裔,當然幫着楚家說話,怎麼會向着我們呢?”
張管家身後的一箇中年男子憤恨的說道,楚傲天據說殘暴不已,會幫他們?估計會斬草除根吧!
“這位大哥,你聽都沒聽,怎麼能如此斷言呢?”
唐影施施然而笑,“如今,你們已經殺了他所有的所從,這驛站之中,你們人多,而我們,只有兩人,楚傲天還在你們手上,怎麼看,你們都處於優勢,既然這樣,何不大家坐下來好好的談一下,說出你們的要求,看出傲天他能否做到呢?如果不能坐到,屆時,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唐影在此發誓,決不會插手半分,你們認爲如何?”
“要求?”
老者奮力的在腦海之中思索,一直以來,他們都是想着報仇雪恨,誰想過提什麼要求?
“比如,追封張將軍爲一等護國公,追封張夫人爲誥命夫人,追封張小姐爲郡主之類的!”
唐影提醒他們:“這樣,不僅爲張氏一族洗刷了當初賣國通敵的罪名,而且,還讓他們榮歸故里,在重新風光大葬,這樣,豈不是被殺了楚傲天,更有意義嗎?”
低頭沉思,衆人紛紛圍至張管家的身側,商量此事。
“唐姑娘,老者我姑且信你這麼一回,來人,把楚皇拉出來!”
從那昏暗之處,緩緩走出兩人,地上,拖着昏迷不醒的楚傲天,唐影冷眸凝視,楚傲天的身手了得,卻着了他們的暗算,估計醒來看到自己這般光景,難免要盛怒難熄,如若這樣,談判豈不是還沒開始,雙方就陷入了一種很不融洽的氣氛?
“張管家,不如將先楚皇放開如何?”
“鬆綁!”
“管家!”衆人齊呼,將這楚傲天鬆綁,萬一他們動了歹念,該如何是好,畢竟,這唐影的身後,剛纔他們是都有領教過。
“你們若是不信,就先把我綁起來,他畢竟是君王,總的顧忌他的面子!”
唐影一邊說着,一邊伸出了自己的雙手,在張管家的眼神示意下,兩人上前,將她嚴嚴實實的綁了起來,而後,在命那兩人將楚傲天鬆綁,擡到桌邊,將他趴在桌子上,等待他的甦醒。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時候,楚傲天的眼皮眨了眨,而後,緩緩的睜開了一條縫,在回憶起發生在身上的詭異事情後,他陡然睜開了虎目,看着圍在他四周的一羣人,周身陡然升起蕭瑟的殺氣。
“你們,是何人?”
陰沉的聲音聽不出絲毫的情緒,冷漠如冰,眼中寒芒如刀,刺在張管家的臉上,“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行刺君王?”
言語之中所含的狠毒,彷彿從牙縫中擠出的一般,讓在場所有人渾身一顫,在看到他們身側五花大綁的唐影之後,他的眸光,越發的陰沉了。
“放開她!”
“楚傲天!”
唐影輕輕的喚了喚楚傲天:“楚傲天,你可知道,他們是何人?”
“我管他們是何人,但是,他們很快,就會變成死人!”
楚傲天冷冷的看着一羣人,渾身,開始涌出一陣強大的殺氣,“楚傲天,你敢亂來,我們,我們就殺了她!”
一把寒刀,架在了唐影的脖子上,楚傲天冷掃那把大刀,面如修羅,朝着那人一步一步走來。
“楚傲天,你給我站住!”
唐影的一聲冷呵讓楚傲天的身子一愣,不解的望着唐影,唐影的嘴角一勾:“如果不是我自己願意,你認爲,他們能困得住我嗎?”
劍眉一鎖,唐影心甘情願的被他們捆綁?在他昏迷的這段內,到底發生了何事?
“你還記得當初,在天下第一莊,武林大會當日,那個血濺當場的張雨敏嗎?”
嘴角斜勾:“你們是張家餘孽?”
張管家求助一般的看了一眼唐影,他根本就沒有那個氣場,可以平視眼前這個男人,別說和他談判了。
“張家當年被先皇下令誅九族,你們這些餘孽,今日還敢露面?”
“唐姑娘,這,這?”
唐影衝着張管家莞爾一笑,眼神篤定,而後,轉向楚傲天:“楚傲天,你可記得在蓬萊島上,我說的一句讓尊者都大爲讚賞的話?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楚傲天輕吟出口,唐影淡淡一笑:“你若是想成爲一代明君,就不可重蹈先皇當年覆轍,否則,西楚夜永遠不能統領四國!”
唐影的一席話,醍醐灌頂,讓楚傲天收起身上的戾氣,態度,頓時溫和了幾分。
“楚皇,我雖不知張家當年賣國通敵的細節,但是,他們前赴後繼,紛紛不惜性命也要爲張家那個亡靈復仇,難道,我們不應該做些什麼,來安撫那些枉死的靈魂嗎?”
要做明君,一定要顯得民心,楚傲天,希望你能知道這爲君之道,可不一定要你的兵馬有多強,你的國庫有多富裕,民心,堪比千軍萬馬!
楚傲天沉默不語,唐影繼續說道:“如果楚皇同意將張家當年的冤案重新調查,不僅可以還張家一個公道,還可以揪出那個真正的賣國之人,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嗎?”
楚傲天半眯着眼睛,睜着狐狸一般狡詐的眼睛望着唐影,這個女人,不僅有勇,還很有謀,更十分擅長談判,她一人之力,絕對堪比十萬精兵,想到這裡,他的嘴角盪漾出陣陣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