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庭眉毛一擡,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起啦弱不禁風的女子一上來就採用如此搏命的招式,微微側身,反手向着張雨敏的腰間探去,掌風凌厲,帶着呼嘯的風,從她的腰際劃過,張雨敏目光如刀,緊抿着嘴巴怒氣衝衝的看着雷震庭,劍花如同落落而下的雨滴,沒有絲毫的縫隙,站在人羣之中的唐影看着看着就微微皺起了眉頭,張雨敏雖然招式變化無窮,但是畢竟稍顯年輕了一些,無論從體力上還是經驗上,都不及雷震庭,反觀,雷震庭,他一直守而不攻,無非就是想保留體力罷了,這張雨敏,若是在不聰明點,意識到這問題的嚴重性,可能待會兒就要吃虧了。
就在唐影心中這念頭剛閃過,場上的局勢瞬間發生了變化,雷震庭一掃剛纔處處避而不攻的態度,快速而果敢的採取攻勢,一雙鐵拳虎虎生風,愣是逼得張雨敏無一絲一毫的還擊之力,在場的所有叫囂的更加厲害了,雷震庭的鐵拳朝着張雨敏的胸口快速的擊了過去,張雨敏後跟着地,一路後退,直到退到擂臺的邊緣,迎面揮過來的巨大掌風使得她的身體一個踉蹌,眼看着就要摔下擂臺,四周一片驚呼之聲,窈窕淑女,誰不憐惜呢?
雷震庭的眸光一冷,身子突然向前伸,一把拉住張雨敏的手臂,用力一拉,將她搖搖欲墜的身體給拉了回來,就在衆人鬆了一口長氣之時,張雨敏的眸光陡然一冷,一抹冷笑從她的嘴角綻開,她手中握着的利劍,朝着雷震庭的胸膛給刺了過去,一時間,血花飛劍,雷震庭握着胸口連連後退,大事張雨敏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身體躍起至雷震庭的腦門之際,雙腳猛然踢中他的胸口,一大口的鮮血頓時再次從雷震庭的嘴裡噴涌而出,四周安靜了,衆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女子,卻是這般的心狠手辣。
雷震庭的身體跌倒在擂臺之上,目光復雜的望着站在他不遠之處的張雨敏,最後,狼狽的離開了擂臺,雖然對張雨敏的取勝之法感到不齒,但是,周圍還是掌聲雷動,站在擂臺之上的張雨敏眸光清冷的掃射過衆人,字正腔圓的說道:“還有誰要上來嗎?”
女人,披着美麗外殼的毒蠍子,在看到四周無一人敢動之後,她調轉視線,冷冷的對上了擂臺對面的盟主,慕傲天。
“慕莊主,下面該輪到你上這擂臺之上比試一番了,不是嗎?”
天下皆知,慕傲天深重劇毒,此次,便是殺他的最好機會,不是嗎?
張雨敏漆黑的眸光之中含着天大的怨恨,死死的盯着慕傲天,握着長劍的拳頭更是關節都隱隱泛白,周身都散發着一股強烈的殺氣,白色衣衫之上,還有雷震庭鮮紅的血滴綻開的妖嬈,她冷冷的站在擂臺之上,如同一個索命的閻王,隨時恭候着慕傲天的“大駕!”
唐影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這丫頭,絕對不是來爭奪盟主之位這麼簡單!
對面的慕傲天遲遲沒有起身,看着他一張露出懼色的臉龐,唐影感到隱隱不安,難道,他真的如外界所說,深重劇毒?
“等等!”隨着聲音望去,衆人只見一個身影快速的掠過他們的頭頂,穩穩的落在擂臺之上,摘掉頭上的黑色斗笠,一個一身灰衫的少年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內,只見他身材嬌小,雖爲男兒,但是肌膚卻百勝那三春陽雪,雙眼好似那葡萄一般,晶瑩烏黑,璀璨如星,他這麼往臺上一站,剛纔還看起來閉月羞花的張雨敏頓時給比了下去,挺多,也就算個清秀可人了。
“張掌門,武功不凡,在下想討教一番,不知如何?”唐影淡定自若,嘴角帶着一絲笑意,平靜的眸光之中無波無瀾。
眼看就要成功了,怎麼半路有殺出一個程咬金來?
“你來自哪個門派?”
張雨敏趁着臉,寒聲問道。
“什麼門派?”唐影歪着腦袋,沉思了一會兒,說道:“精武門!”
精武門?在場之人無比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這門派似乎從未聽說過?難道,又是這兩年江湖之中新崛起的門派?可是,也沒有聽過他們在何處,有過何作爲啊?
不過,正所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眼前這位少年氣度不凡,風姿卓越,說不定,又是一位武術奇才呢?
“你用什麼兵器?”
“兵器?”
唐影的視線從擺放在擂臺邊上的各式兵器上一一掃過,而後笑道:“我就用它好了!”
唐影揮了揮自己的兩個拳頭,既然報出了精武門的名諱,那麼當然要用霍家拳了啊,受過特殊訓練的唐影精通各門武術,當初,爲練這霍家拳,她可沒少吃苦頭。
見對方擺出奇特的招式,張雨敏的面色一變,貝齒緊緊的咬了咬嘴脣,而後嬌喝一聲,手中的長劍一陽,迎面刺向了唐影。
走轉起伏的身形似流水一般,在張雨敏的上方縱橫交錯,迅急翻轉,如鷹如幻的身體隨着張雨敏的招式而呈現出萬般變化,在衆人看來,唐影的招數不僅體現了進攻與防守瞬間轉換的功深莫測,還展示了婉轉與順暢迅捷舒展的藝術美感。
擂臺之下,不禁想起了一陣掌聲,張雨敏聽着這刺耳的較好聲,只覺得更加惱怒,席捲的劍花如同漫天飛雪一般,在唐影的周身形成了一團淡淡的白霧,唐影面色不變,猛然退後兩步,而後彈地而起,一記凌厲的鷹爪硬生生的扣住了張雨敏的脖子,而後,她一個翻身,跳到了張雨敏的身後。
張雨敏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知道,剛纔若是她痛下殺手,估計自己早就一命嗚呼了,可是,那滔天的恨意,怎麼能允許她此刻輕易的就放棄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