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要剖腹,剛纔,就不用浪費那根萬年人蔘了,唐影望着吳媚悅,現在心中反而在煩惱,該如何在讓她昏厥過去呢?
“太醫,你有沒有辦法讓太后暫時性的昏迷呢?”
唐影往向站在一旁的太醫,在看到他點點頭之後,咧嘴一笑:“還不快去準備?”
就在太醫出去之後,唐影和產婆兩個人奮力將吳媚悅給挪動了一個位置,然後,給她換上了新的被褥,命讓人準備了一些香片,從香爐之中,飄渺而出的煙霧讓整個房間感覺舒適了很多,太醫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讓吳媚悅喝了下去,等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她便兩眼一翻,失去了知覺……
坤寧宮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太醫和產婆看着唐影手中的動作,額頭冒出了一陣又一陣的細汗,這女人,怎會這般膽大,竟然要將活生生的將太后的肚子給剖開了?
唐影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用手中的匕首劃開吳媚悅的肚子,然後,一個充滿血污的頭顱出現在唐影的視線中,心中大喜,輕輕的托住嬰兒的頭顱,她小心翼翼的將他抱了出來,是個男嬰!
驚魂之中的產婆接過唐影手中的嬰兒,走到一邊,洗淨他身上的血污,真是一個漂亮的孩子啊!
正在忙着縫製傷口的唐影忍不住的側目多看了幾眼,那男嬰睜着一雙烏黑的眼睛正茫然的看着這個世界,純淨,無邪,讓人看上一眼,彷彿就會深陷其中,一個嬰兒,就有一雙如此蠱惑人心的眼神,長大之後,又是一個少女殺手吧!
想到這裡,唐影愉悅的淡淡一笑,看着孩子的輪廓,竟然和楚傲天有着幾分相似,不知道楚傲天看到這麼可愛的一個孩子,會不會生出憐憫之心,放他一條生路呢?
抱着孩子,唐影走了出去,她答應過吳媚悅,要保這個孩子一命,要送他出宮,讓他在民間,無憂無慮的快樂成長,可是,沒走幾步,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長風便冷着面攔住了她:“唐姑娘,把孩子給我!”
伸出手,想要接過唐影手中的孩子,但是往後退了幾步,面色陰沉,眸光堅定:“長風,你認爲你可以擋住我嗎?”
“長風自認身手不及唐姑娘,但是,若是讓姑娘將這孩子給送出去,長風也是死罪,既然這樣,長風當然會拼死一搏,而唐影你懷中抱着這個嬰兒,處處受制,所以,長風到不認爲自己會輸!”
長風攔在唐影的面前,字字珠璣,唐影冷眉,能做楚傲天的貼身隨從這麼多年,他的身手自然是不在話下,自己懷中還抱着一個剛剛出世的嬰兒,當然不敢拼盡全力,卻是硬闖,只怕會傷了孩子。
秋風冷然,懷中的嬰兒正睜着一雙明亮的眼睛無辜的看着唐影,心中溢出漫天的酸澀,她的所作所爲,都不是爲了吳媚悅,只是爲了這個無辜的孩子,可是,在楚傲天的心裡,他不能饒過的不是犯下大罪的吳媚悅,而僅僅是這個孩子,哎!
兩個人的信念不一樣,所以,想要守護的對象,也不一樣!
眸光一瞥,看到楚傲天和司馬裘已經朝這邊而來,在他們的身後,是驍勇的皇家禁衛軍。
“唐影,將孩子交給長風!”
楚傲天冷着臉,衝着唐影說道。
“我不!”
唐影下意識的將孩子抱緊,一雙冷眸毫不畏懼的看着楚傲天,看着他鐵青的臉色,心中無聲的吶喊,希望楚傲天能饒過這孩子一命。
“唐影,將孩子交給長風!”
楚傲天再次一字一字的衝着唐影說道,他是一國之君,向來是一言九鼎,沒有人忤逆他的決定,私下裡,他縱容唐影,但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的君王尊嚴讓他要求唐影的臣服,但是,很顯然,唐影並沒有打算妥協,即使,她知道楚傲天的爲難。
“陛下,我也是受人所託,還希望您不要爲難於我!”
唐影放緩了語調,懷中的孩子是如此的天真,如此的無邪,他不該成爲大人權利爭奪的犧牲品,誰也沒有權利,奪走他活着的權利。
“你們在發什麼楞,沒聽見皇上說什麼嗎?還不上去,給我把孩子搶回來!”
站在楚傲天身側的司馬裘衝着隨從大喝一聲,在最緊鄰唐影的幾個侍衛向她包圍而去,楚傲天神色陰沉,默不作聲的看着他們的行動。
看來,今日若想離開,當真要殺出一條血路了!
唐影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將匕首抵在胸前,低頭,輕吻刀刃,銀白的刀刃子泛着妖異的光芒,楚傲天知道,那是嗜血之前的徵兆……
“你們給我退下!”
楚傲天陰冷的眸光之中寒芒一閃,大掌揚起,正欲動手的幾人退下,他一步一步朝着唐影走來,一股壓抑的氣流頓時包裹住了唐影,後面,就是牆壁,她,已經無路可退。
司馬裘半眯着眼睛,透着狐狸一般的狡詐,嘴角上揚,陰森森的笑着。
“把孩子給我!”
楚傲天對唐影伸出了手,唐影要求,清冷的眸光之中第一次流露出祈求的神色,她艱難的說道:“楚傲天,可不可以放這個孩子一條生路,他還這麼小,什麼都不知道,將來,絕對不會成爲你的障礙的!”
楚傲天不語,只是重複了一遍:“唐影,我說,把孩子給我!”
他也知道這個孩子什麼都不知道,可是,若是讓他從這皇宮走出去,萬一,被一些有心之人利用,將來,會不會成爲第二個楚無情呢?
他的天下,又豈容任何人窺視?
“哇,哇,哇!”
懷中的孩子開始不安的啼哭了起來,哭的唐影的柔腸千迴百轉,人心都是肉做的,楚傲天,你怎麼怎新對這麼一個孩子下手呢?
楚傲天的眉頭,因爲這個孩子的哭聲,皺的越深了,在看到坤寧宮的門口走出的那個身影時,面色,更是陰暗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