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種雛形？！
聽到江言的話之後，卡蒙是真正不由得愣了一下。
三級六階到三級七階，需要的是明悟自身未來的道路，領悟至少一項法則或道種的雛形，爲接下來的晉升四級做好準備。
這一步想要做到，雖然沒有三級九階通往四級的將道種徹底凝聚成真的那一步那麼困難，但也是一步跨越式的界限分水嶺。
凝聚道種雛形的方式有兩種，要麼依靠自身的天資去參悟冥冥之中的法則之道的奧秘，從而悟出屬於自己的那條道路；要麼，就直接從他人身上奪取已經成型的一些法則之道碎片。
獨立參悟法則之道的難度有多大，卡蒙是已經親身體會到了的。他將自身傷勢修復好之後，修爲就已經達到了三級六階的頂點，持續都好幾個月了。這一段時間裡卡蒙雖然忙活着萌皇國度的諸多事務，但自身的修煉可從來都沒有懈怠。
然而虛無縹緲的法則之道奧秘，又哪裡是那麼簡單就能夠參悟出來的。這種東西，很多時候都講究一個猶如靈感般的契機。契機到了，或許就能一朝頓悟而成，契機不到，再怎麼急切也沒辦法。
爲了更好的參悟法則之道，卡蒙甚至還特意在這三個月裡抽出了不少的時間，效仿之前江言的做法跑到赤玄之森地底下的那處位面通道附近，試圖學習之前的江言那樣從位面通道的世界修復機制顯化出來的現象裡參悟出什麼。
跟江言當初的想法一樣，卡蒙也認爲要論哪個地方的法則之力最有可能顯現的話，那一處位面通道無疑是已知情報裡最有可能並且最安全的。
如果運氣好的話，沒準他還真能在那裡獲得突破。不止是他，跟他修爲同樣已經提升到了三級六階頂點的拉拜爾，也在卡蒙的建議下一起抽時間過去嘗試了一陣子。
這兩個傢伙，就是目前的夢幻國度裡修爲已經足以嘗試參悟法則之道的高手了，其他像是佐斯之類的，雖然實際戰力方面可能並不差太多，但在修爲境界方面，目前還是以這兩人爲首。
可惜，卡蒙和拉拜爾盡力參悟了三個月後，不得不承認，他們這種正常人，跟江言那樣的開掛了的存在終究是不同的。
三個月的努力參悟，卡蒙和拉拜爾唯一的收穫就是對於這個靈子世界的規則更加適應了一些，將自身被江言用異能改善後轉變出來的兼容魔能環境與靈子環境的「魔」屬性靈力徹底鞏固熟練，
剩下的那份他們真正想要的突破契機，卻始終沒有參悟出來。
參悟了三個月時間卻幾乎可以說收穫甚微，卡蒙對此也是很有些無奈了。按照這個進度，他甚至都不敢肯定，如果自己花費十年光陰枯坐在那裡努力，最終能否獲得對得起辛勞的收穫。
畢竟，位面通道因爲世界本能的修復機制而顯化出來的法則力量，雖然相對於正常狀態的天地萬物來說是明顯了很多，但畢竟那裡頭蘊含的法則屬性貌似跟他自身的天賦並不怎麼契合啊。
最爲適合參悟位面通道的，是那些擁有契合「空間」之道天賦的修煉者纔對。不巧的是，不論是卡蒙自己，還是拉拜爾這個家臣，在「空間」之道上貌似都不怎麼有悟性天賦。
至於他倆是怎麼認爲自身的在「空間」方面的天賦不足的？這種事只要稍微測試一下就大致可以估算出來的。
嘗試煉化一塊空冥結晶這種蘊含着「空間」之力的物品，按照煉化效率差不多便可以測試出來。或者哪怕不測試，單單看他倆在位面通道那裡的參悟效率之慢，也足以得出結論了。
放在之前幾百年的那個時期，實力提升的進度慢一些，卡蒙也是可以接受的，但現在卻不行了。因爲他知道，最多五年，這個世界的局勢就會開始發生劇變。
到時候，他如果僅僅才三級六階的實力，能那種局勢裡起到作用實在是很有限。
認識位面通道那邊可能行不通之後，卡蒙又藉助了子機網絡的情報打算尋找其他方法，還別說，他還真的發現了兩種可能會很適合自己的方式。
只是這兩種方式都比較難辦。其一是聖光教國總部聖山上，專門負責進行預言推演職能的聖言所內供奉的那件教會聖器，「全知的衆星之主」！
那絕對是一件蘊含着「命運」之道力量的四級秘寶，對於覺醒了血脈異變天賦「魔血瞳」、「命數感應」、「命輪咒術」等數個涉及到命運屬性的技能的卡蒙來說，那件秘寶應該是最適合他用於晉升四級的契機。
可惜，人家已經是有主之物，哪怕是江言，現在也沒有把握從聖光教會的核心駐地裡把那件聖圖搶走。
更別說，那件聖圖聽說還是教會的幕後大佬『聖光之主』特意賜給教會充實底牌的，指不定就被那個四級信仰神時刻關注着，甚至很可能聖圖裡還綁定着屬於對方的意志烙印。
哪怕江言有能力強搶，也得考慮該怎麼應付那位四級信仰神的親自追殺！
無需懷疑，以那件聖圖至少四級品質的珍貴性，哪怕對於『聖光之主』來說也是如同命根子般的存在，一旦被搶，對方絕對是要暴怒得跟竊奪者拼命的。
所以這一條路子暫時是不用想了。
剩下的，便只有木靈元族的那件屬性契合植物類生命的至寶「自然之心」了。
正好，夢幻國度跟木靈元族那邊最近展開了合作。主君更是已經把「自然之心」借到手了。
但這條路子，某種意義上或許對卡蒙來說更加不好走。
「自然之心」很珍貴，自家主君也是憑着契約保障的多個條款加武力脅迫，才迫使木靈元族妥協從而借到手的。主君有那個面子讓那位『自然母神』讓步，換了他可就不一定了。
別的不說，木靈元族和『自然母神』絕對不會允許自家事關傳承的至寶離開自己的監視視線，哪怕是江言都是隻能待在那位『自然母神』眼皮底下才能參悟「自然之心」的。換了卡蒙的話，不可能得到比江言還優待的條件。
而要是讓卡蒙在木靈元族眼皮底下露面……
得了吧，當年的木靈元族可是也參與了對魔能族的那場反抗戰爭的，作爲從那個時代存活到了現在的『自然母神』，對方在看到卡蒙的第一時間多半就能認出他的身份，不當場翻臉動手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至於同意讓卡蒙這個魔能族餘孽染指她們的至寶……成功率實在太小了，對方如果肯看在夢幻國度最近與其合作愉快的份上，幫夢幻國度保留這份收留了魔能族殘黨的消息，就算是值得稱讚了。
目前已知的兩條路子，但似乎都很不好辦，所以卡蒙對此是十分糾結的。
但現在，聽到江言冷不丁冒出來的這麼一句話，卡蒙楞過後，就是慢慢的驚喜了。
他心跳不由得狂跳起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江言，聯想了一下自家主君的種種神奇之處後，他大致上有了些猜想。
嚥了咽口水，卡蒙小心地注意着江言的表情，試探着問道：“主君，您的權能莫非……連「法則道種」這等層次的珍貴力量，也能夠複製？！”
江言對此，只是淡淡地笑而不語。
雖然真正的四級「法則道種」因爲他沒有嘗試過，還不能百分百肯定，但目標若只是「道種雛形」的話，江言確信自己是能夠做到的。
雖然江言沒有明確迴應這問題，但顯然也是默認了。卡蒙消化了這個信息後，臉上頓時就浮現出狂喜之色。
“那麼也就是說……”
“別急着高興。”不等卡蒙說完，江言忽然潑了他一記冷水，將他的興奮情緒一下子澆滅了不少：“目前這份「程式」只有我能賦予，這個層次的力量，按照國度裡的規則，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是的。”
夢幻國度一直貫徹的規則是什麼，卡蒙當然很清楚——除了‘絕對忠誠於江言’之外，便是‘等價交換’了。不論是功績貢獻的評定與地位晉升、還是哪怕內部成員的兌換福利的供價，都是十分公正的遵循着‘等價交換’這一條規則。
付出多少，才能得到多少。
當然，這條規則最終還是要看江言的意志。像江言剛纔直接免費贈送給了蕾婭一顆「木靈之心」就不再規則範疇裡。或者說，江言這算是一種提前的投資了。
但「道種雛形」這個層次的寶貝，江言可不打算免費送了，哪怕對象是自家的臣屬。
畢竟把程式從虛幻數據轉變成真實具現化的複製安裝，是需要支付代價的，越是強大的程式，所需的代價就越是昂貴。
想要幫卡蒙成功安裝一份「道種雛形」，那種程度的代價，哪怕對現在的江言來說，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尤其是代價最好別讓卡蒙自己承擔，否則雖然不至於直接耗死這傢伙，但至少也可能會讓他元氣大傷一頓，甚至有一定的可能會過度透支他的未來潛能，有損根基。
至於讓子機網絡代償，那可是會讓代價翻倍的，天知道會嚴重到什麼程度！
反倒是，如果由江言自身來擔負安裝程式所需的代償，大概是因爲他身爲數據異能本源的特殊性，需付出的程式代價量倒是不會怎麼額外增加。
至於代償的消耗會不會超出江言的承受底線，這倒是不需要擔心。對於自身的根基打磨和底蘊累積，江言一向都是十分重視的，哪怕同等修爲境界，他都有自信沒有風險的擔負起遠超卡蒙承受上限的代價量，更別說現在他的修爲境界已經比卡蒙高了。
但哪怕他可以承受下來，這也終究不是一件輕鬆事，江言自己都辛苦勞累了，他當然不會允許卡蒙不勞而獲！
“哪怕屬性並不是完美得契合你，但這份「道種雛形」的程式，相信也足以助你突破瓶頸了，價值自然是不會便宜的。你懂我的意思吧？”江言說道。
卡蒙額角滴出了一抹冷汗：“呃，主君，能否問一下……兌換那份程式，我需要付出多少？”
“好說。”江言笑眯眯地道：“原價是30000點功勳值，不過你畢竟是內部成員，所以有着福利優惠，而且你現在還急用，我這次就算你半價——15000點功勳值就夠了。”
“呃……這個……”卡蒙聞言，表情有些僵硬了。
“嗯？你嫌棄這個價格太貴了嗎？”江言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了不少。
“不不不！應該說感謝主君的仁慈纔對！”卡蒙見此連忙搖頭訕笑，然後臉色尷尬：“只是……老實說，我現在並沒有那麼多的功勳值。”
“沒關係。”對此早就知曉的江言，恢復了笑容，臉色親切地拍了拍卡蒙的肩膀：“這次，我允許你暫時賒賬。”
“賒……”卡蒙眨了眨眼，差點沒反應過來：“賒賬？”
他沒聽錯吧？
功勳值的消費……居然還能暫時拖欠的？
“當然，這次只是特例！現在國度裡急需增加可以擔負支柱的頂尖高手戰力，畢竟總不能一直就讓我這個主君親自撐場子吧？真要那樣，要你們何用！”
“呃，您教訓的是……”卡蒙聽得低下了頭。
於是，事情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卡蒙的賬上功勳值餘額在預定了包括「木靈之法」的道種雛形在內的兌換後，不僅直接一清而空，還反而變成了負值。
而且還是負兩萬八千三百點的功勳數值！
因爲他不僅自己需要兌換，同樣也還要爲拉拜爾也兌換一份，畢竟那位屬下同樣也到了需要突破的時候了。然後還要算上三顆木靈之心的兌換費用。
用欠債近三萬點功勳來換取接下來族裡多出兩名三級七階的支柱強者以及幾個好苗子的加速成長，卡蒙覺得很值得了。雖然依靠他們自身的努力，或許最終也能突破那道坎，但那個所需的時間至少也是以好幾年起步來算的。
只是，在已經將族裡的幾乎所有科技底蘊都賣光的現在，功勳值可就變得有些難賺了。
比方說，前不久拉拜爾耗費大量心血在技術開發部主持的名爲「羽騎士」型號的新式晶導傀儡的技術研發成果，也最多隻能換取到堪堪近萬點的功勳值而已。
‘看來，等修爲突破後，短時間裡只有拉上拉拜爾一起「賣血」還債了。’懷着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無奈的糾結情緒，卡蒙內心裡浮現出這麼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