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連曦輕輕一笑。
“告訴你,北皇可是我的,寒帝做不了主。”他的語氣自信,瀲灩的眸子是志得意滿的傲氣,“我的東西,誰也動不了。”
說到這裡,他轉身認真的看向北歌滄,又深情款款的加了一句:“除了你。”
北歌滄脣角始終勾着淺淺的笑意。
此時聽到這樣直白的話語,她臉上的表情也是絲毫未變,完全不見一絲小女生在面對男神表白時應當有的害羞亦或是甜蜜,只是淡淡笑着望着連曦,就好像剛剛他說的僅僅不過是一句平平常常的閒談一般。
彷彿她根本就沒有被這樣得承諾給打動一般。
連曦一見她這樣淡定,就頓感挫敗的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她不一樣,其實這樣的毫無反應,也算是一種反應了。
過了一陣之後,北歌滄忽然主動開口說道:“謝謝你。”
謝謝你一直待我這樣得關照。
北歌滄在心中默默地想着,她不善於將一些情緒表達出來,可是,卻一直都很清楚,從她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擁有着血緣關係的人是傷她至深的人,對她伸出援手的,卻是連曦這個從前根本就不認識的人……
啊,雖然說那些擁有血緣關係的人,即使傷她,對她這個全然不同的靈魂的人來說,也同陌生人毫無二致,並沒有造成什麼深層次的傷害。
不過連曦的的確確,還是給了她許多的不同。
而此時,連曦在聽着這一句簡單的三個字時,心裡突然就變得一片坦蕩痛快和愉悅了。
……
……
北歌滄針對皇后的行動展開的十分直接粗暴。
她派出五人,趁着一位大臣回家的路上,將他擄走綁在了北皇的刑訊密室中。
這位大臣姓張,名叫張天方,是吏部的尚書。
正是因爲張天方身爲吏部尚書,主要管理官員,偏偏他又是皇后的人,所以寒帝在朝廷中忠於他的官員流失的越來越多,而且寒帝的人也容易得到報復。
一旦寒帝針對皇后,拔走了她的某一位朝中心腹,接下來,寒帝自己的人肯定就要被拔除。
這種事情,十有**都是張天方做的。
又偏偏他做事滴水不漏,幾年下來寒帝也始終找不到一點關於他的錯處,所以,就只能是一直憋着氣將他放在吏部動不了,任由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了。
說起來北歌滄也是真佩服寒帝。
當初父親爲他打下的天下,如今卻被皇后瓜分走了一半,真不知道他當初是如何經營的。
或者說,寒帝到底是出於怎樣不可告人卻又不得不爲之的目的,纔會做出與皇后分享自己的天下的舉動來。
如今他後悔,想要收回實權,誰又能說這不是北歌滄的一個機會呢?
張天方是被打暈之後帶回北皇的。
他一清醒就發現自己的情況不對,再打量周圍的環境,認出這是一個類似於地牢的地方,周圍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可怕刑具,而他則是被綁在一個架子上。
這像是要對自己用刑的樣子。
可是張天方卻絲毫都不見一絲一毫的慌張,反正十分鎮定的打量着周圍的環境,以及牢房內的守衛。
不多會兒,就見他笑眯眯的對着其中一個守衛說道:“兄弟,能過來近點聊聊天嗎?”
張天方之所以選擇這名守衛,無非是因爲這守衛一直在不停的偷瞄他。
守衛那種閃爍的眼神,給了張天方一種信號,那就是這個人是可以收買的。
而果然,他一這樣說,那個守衛立即就挪着腳步到了他的邊兒上:“什麼事?是要喝水,還是要吃飯?”這守衛故意放大了聲音的說道。
這樣一來,其他人就只會以爲是張天方有需要纔會將他喊過去的。
張天方一聽這話,更加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他笑呵呵的低着頭,用極輕的聲音快速的對這名守衛說道:“小事,我在瑞豐錢莊有一個賬戶,暗號是有心栽柳,你只要報上這個賬戶,錢莊的掌櫃就會立即給你十萬金幣。而我,只想請小兄弟爲我傳個訊,就告訴那個掌櫃的,我人在牢裡就行了。”
張天方的要求聽起來非常的簡單。
守衛一聽如此簡單便可以得到十萬金幣,自然表現的十分動心。
他點點頭,佯裝自己有事溜了出去。
張天方見此,心裡踏實下來,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的大牢,但只要訊息傳出去了,那麼其他的便都可以安排。
然而張天方卻不知道,那守衛並不是真的跑出去了,而是來到了牢房中的其中一間暗房。
這間暗房十分的隱蔽,外面的人只當這裡是一堵牆,卻不知道牆上有特殊的一處,透過這裡,可以將牢房內的情況觀察的清清楚楚。
所以,張天方有任何的舉動,都逃不過暗房中人的雙眼。
更不用說敢有守衛如此明目張膽的去接受犯人的賄賂了……那簡直就是找死的。
而剛剛那名守衛,則完全是受到北歌滄和連曦的吩咐纔敢如此行事。
他來到暗房之後,就立即將情況告知於北歌滄。
北歌滄只略略一思考,就對身邊站着的劉瀟說道:“劉瀟,你現在去瑞豐錢莊,就照着張天方所說的去做,看看那邊會有什麼情況。”
“是,郡主。”劉瀟一聽命令,不疑有他,立即行動。
“周振,你現在立即去北皇情報部調來一份關於瑞豐錢莊以及其掌櫃的資料,如果沒有,立即着手查探!”北歌滄又對另外一人吩咐道。
“是!”周振是這次挑選過來的人,他也是曾經在郡主府受訓過的其中一員,對北歌滄非常的忠誠,此時聽了命令,便也是立即去執行。
至於眼前這個張天方,北歌滄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出去會會他!
稍稍整理了一下儀容,北歌滄走出暗房,從牢房的門口走到了張天方的跟前。
這次北歌滄回來的極其低調,許多人都還不知道她的近況,更有相當一部分的人都還是以爲她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