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石直起身子,目光與北歌滄直直相對,沉默中對峙着。
對方神情中透徹出的銳利,逼迫的楚石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睛,來掩飾住自己的底氣不足。
這個北歌滄……
還真的有些不太一樣。
怪不得能將太子都折騰的對她束手無策,聽說是幾次都敗下陣來。
與她起衝突的話,真的好嗎?
“秦鶴。”北歌滄就這麼微微揚起了下巴,與楚石對峙着,“過來將這塊晶石挖走。”
“是。”秦鶴立即應聲過來。
而此時,見到秦鶴竟然真的又蹲下來開始準備挖晶石,句炎立即從背後的箭簍中抽出一支箭,拉起手中的長弓,便又對準了秦鶴:“你膽敢動着晶石一下,信不信本公子的弓箭穿透你的心!”
這話使得秦鶴手上動作明顯的一滯。
聞言,北歌滄當即冷冷一笑:“如果你敢動秦鶴一下,信不信我讓你再也拉不開弓箭!”
句炎聞聲而動,弓箭的箭矢立即轉而指向北歌滄:“那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後悔你所做的事所說的狂言!”
話音一落,句炎拉弓的手一鬆。
箭矢嗖的一下,發出了銳利的破空聲。
這一下正對準北歌滄的額頭,如果躲避不過去,後果不堪設想!
卻見北歌滄動作猶如靈猴一般敏銳非常,腳下迅速一躍,來了一個空中反轉,髮絲飛揚之中,輕鬆的躲避過疾速飛來的箭矢,過程中同時手臂一擡,金色小蛇立時出動,快如雷電一般,蛇口一張,一口將箭矢緊緊銜住,再反口一吐!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猶如行雲流水一般順暢無阻。
“嗖!”
“啊!”
箭矢反轉只在一瞬,句炎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拿着彎弓的手臂頓時一疼,手掌緊繃之後緊接着是無力的一鬆,彎弓頓時掉落在地。
而句炎,則痛苦地捂住右手手臂。
之前他用來射向北歌滄的箭矢,反將其手臂穿透,此時鮮血淋漓,疼痛難忍。
這變故發生的簡直不要太快。
楚石連忙上前扶住句炎,隊伍中的煉藥師立即過來爲他上藥止血,並喂句炎吃了一粒丹藥,而其餘人則都立即虎視眈眈的形成了一個保護圈。
保護着句炎不再被北歌滄傷害,同時隨時準備動手。
“郡主殿下,你是不是太過分了?句炎他只是與你開個玩笑,你至於射傷他的手臂嗎!”楚石一臉怒氣的看向北歌滄,出聲質問道。
這話當即就讓北歌滄笑了出來。
“這真是我今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他的離弦之箭就對着我的額頭飛來,倘若不是我的躲避及時,箭矢必然要穿透我的腦袋,那麼我現在就是死人一個了!我回敬給他的,不及他意圖施加給我的萬分之一!這一點,是對他的教訓,我北歌滄堂堂郡主,是他一介草民能隨便用這種手段開這種玩笑的嗎!”
說到後面,北歌滄臉上的笑容已經是不見,完全揚高了聲調,震得楚石等人心裡都是跟着不禁輕顫起來。
句炎的祖父雖然是老太傅,但他並沒有任何的爵位。
稱呼他爲一介草民,毫不過分。
此時,北歌滄說完,卻還是一點都沒有放鬆,她雙眼帶着厲色,直直盯住句炎,並對一旁的人吩咐道:“秦鶴,去將晶石取出,我看這一次誰還敢阻攔你!”
北歌滄的這種氣勢實在是太盛了。
秦鶴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下意識的就是說道:“是……”
待他反應過來,卻已經是蹲下身子。
想了想,他還是用工具開始小心翼翼的要將晶石挖出來,而楚石那邊,無人敢動。
只有句炎眼睜睜的看着秦鶴的舉動,不服氣的就是不顧手臂上的傷勢,想要大力掙脫其他人的束縛往前衝着,意圖阻攔秦鶴。
“句炎,忍住!心裡不痛快,可是何必急在這一時呢!”楚石在一旁攔住他勸說道。
事到如今,這衝突已經完全演變成了北歌滄與句炎之間的了。
左荒凌看的大爲痛快。
他幾次與句炎衝突,雖然沒有吃過實在的虧,可卻也總是拿句炎無可奈何,最終總讓句炎佔了上風。
似今日這樣讓句炎自己受傷還如此憋屈的情景,真是第一次見到。
左荒凌上前一步,一把拍向北歌滄的肩膀:“北歌滄,你今日真是爲我報仇了!我決定,等回去以後再送你一件寶器,算是答謝你!”
聞言,北歌滄嫌棄的一挪身子,將左荒凌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晃掉:“算了吧,他那顆大牙是我承諾送你的,至於這後面的,卻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言下之意,如果不是句炎對她出手,也不會落得這樣下場。
而此時,秦鶴已經將晶石完好無恙的取出。
“郡主。”秦鶴將晶石遞給北歌滄。
北歌滄接過晶石,讚歎的看着這漂亮的石頭,最後卻還是遞還給了秦鶴:“你收好它吧。”
卻是一點都不打算自己收下的樣子。
這令秦鶴微微吃驚。
這晶石可是十分貴重的。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左荒凌。
“行了,你就按她所說的收下吧,既然是歷練過程中發現的,那就是咱們小隊的共同財產,等歷練結束之後,再討論一下如何分配。”左荒凌語氣也十分隨性的說道。
見此,秦鶴只好小心翼翼的將晶石收好。
幾人就當着句炎等人的面說這話,句炎聽到他們如此輕鬆的談話,實在是再也忍不了了!
“楚石,這個北歌滄雖然修爲在地武師,可憑你的實力,還有你的青雲劍法,加上我們另外幾個人,難道還會怕了她不成?今日她得罪我們至深,還搶走了罕有的攝魂晶魄,這口氣無論如何也不能嚥下去!”句炎小聲的在楚石耳邊說道。
聞言,楚石皺了皺眉。
他自己是懂得鑄劍的,那攝魂晶魄倘若能夠注靈到他的寶劍中,對他的實力無疑是一個提升。
可是……
“但北歌滄的身份,叫我們這些人如何敢對她下手啊!”楚石說出自己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