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請”回了九號實驗室的夏微再次過上了半監禁的日子。之所以叫半監禁,就是指在項梟在的時候她還算自由,項梟不在她就要被關在這裡。
期間項梟不讓任何人進入九號實驗室,包括孟兆之。孟兆之的傷好的很快,幾個小時後,他就再一次活蹦亂跳地回到了工作崗位,不過對於夏微的血他的渴望更深了。
在夏微失蹤的兩天之後,石老終於抵達了魔都,隨行而來的還有夏微的大伯夏蒼穹。
在錢小年的報告之後,石老找到了風奕。
雙方立刻進行了秘密會談,這次會談的內容沒有人知道,不過接下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魔都暗地裡的暗濤洶涌。
風家未來的當家主母失蹤,這事說大……還真大。
風奕知道夏微的手段,讓人密切地監控着所有的網絡系統,果然在幾天之後收到了夏微在逃跑過程中匆忙發來的求救信號。
石老雖然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但看到夏微發來的消息,還是心停跳了幾拍。
當年風茵的慘死還歷歷在目,如今他竟然讓夏微又步了養女的後塵麼。
石老心中悔恨,還好有風奕他們在,立刻開始組織營救計劃。
另一邊,經過逃跑事件之後的夏微終於還是等到了被迫抽血的一刻。
九號實驗室裡,孟兆之受持一個抽血針管,笑的一臉**。
夏微不禁抖了抖,向後退了兩步,項梟白了孟兆之一眼,“別傻笑,快點抽。”
孟兆之如夢初醒,趕緊“恩”了一聲,讓助手上去按住夏微。他可還記得夏微的身手呢,可不敢輕易上前。
夏微冷冷地看着他,擺出一副“生人勿近,否則後果自負”的表情,眼中有如火焰。
助手不知怎的,腳步不敢再往前一步了。
項梟嘆息了一聲,“小微微,別任性了,你知道我沒多少耐心的。”
說完,靠近夏微身邊,直視着她出奇憤怒的目光,冷漠而邪魅的一笑,面不改色,抓住了夏微的雙手。
“來人,抽吧。”他道。
夏微被禁錮了雙手,氣的渾身顫抖,腿一擡猛地朝他下身踢去。
項梟臉色瞬間一邊,手上不動,身影卻如同鬼魅般迅速躲開。躲開的一剎那,他的腿已經纏上了她的腿,整個身體都近乎包圍般地禁錮着她,看上去像是將她整個人圈進了懷中。
夏微氣的臉色煞白,她狠狠地瞪着項梟,“放開我!”
“不放!”他邪笑。
“你——”夏微恨不得張嘴去咬他,又怕他再有什麼更過分地動作,這才按捺住了。
孟兆之趕緊朝助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去抽血。看着項梟好不容易控制住了人,還不趕緊抓緊時間纔是傻。
助手接到信號,雖然還是心中忐忑,還是走上去。
針頭扎進靜脈,夏微看着自己的血液被抽出了慢慢一針管,孟兆之和助手心滿意足地走了,瞪着項梟,“好了,血抽完了,可以放開我了吧。”
項梟壓在她的身上,動作實在是有些曖昧,這讓她比抽血更感到厭惡和噁心。
項梟近距離地端詳着她的臉,看着這張無比酷似風茵,卻比風茵更仙更美麗的面容,確實有那麼短短几秒鐘的愣神。
他以爲他已經將風茵放下了,他以爲風茵死了這麼多年,他可以放下那些感覺和心悸,他以爲他已經足夠冷血,這個世界上也再也不會有人那樣地讓他失神和心亂。
可是看到夏微,曾經那些和風茵一起度過的日子卻彷彿再次從記憶深處原封不動地攤開在他眼前,原來,他是記得那麼清楚的。
當初他和風茵、秦禎是華胥族中年紀相當,身份地位最高的三人。風茵和石老一起生活,從小就單純善良,毫無野心,也從不把自己的身份當回事。他和秦禎則從小接受父輩的指導,處理着華胥族中千頭萬緒,數目龐大的賬務和事情。
秦禎愚忠,只知道付出,對風茵絕無二心。可是他不是,當他知道了華胥一族是怎樣的存在之後,他就不甘於只當一個普通人,不甘於一輩子只做風茵背後的人,一輩子屈居人下。
而風茵的身份則對他是一個無比巨大的吸引,在他看來,風茵是唯一配得上他的女人,可是他始終不肯承認自己喜歡着她,直到後來他出國,風茵碰到了夏蒼梧,兩人結婚生子。
當他回國得知風茵已經嫁人,他說不清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他冷冷地看着她幸福,看着她懷着另一個男人的孩子,心中越來越恨,恨她不顧身份嫁給了一個普通人,其實這都是他自欺欺人的想法,他其實只是嫉妒,不甘,後悔,以至於怨恨。
他含恨地想:既然她不能成爲他的女人,那就做他的祭品吧,成全他通往長生的大了路。
他秘密籌劃了很久,有將近八年,終於等到石老和秦禎都不在的最佳時機,一舉出手,帶着同樣不甘而有野心的族人進行叛亂,圍剿了夏蒼梧和風茵。最終夏蒼梧慘死,風茵和幼小的夏微被帶走。
之後的事,都朝着不可逆轉的方向發展着。夏微被送走,風茵自殺。
十年了,當年的小女孩已經長成了絕色的少女。而當年那個被他放在心裡,又活活逼死的女人,卻仍然在他心中麼,真可笑啊……
項梟突然很神經質地狂笑起來,笑的剛剛被抽了血的夏微有些頭暈。她再一次試圖推開他,可是他禁錮着她的手突然攥得更緊。
他的目光偏執而瘋狂,“你想離開我,做夢。”
“瘋子,你這個瘋子!”她感覺頭一陣陣地眩暈,只想趕快推開她,離這個瘋子遠一點。
可是項梟已經雙眼赤紅,完全沒有注意到夏微的不適,“你嫁給別人時候有沒有想過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過得越幸福我就越恨,我想報復,我想毀滅你,我……”
後面的話夏微已經聽不見了,他禁錮着她身體的手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附上了她的脖子,一點點的收緊,她的眼前一片黑影,最終成了一片暗無邊際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