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研究所在哪裡?”風奕問。
夏微回想了一下,搖搖頭,“我說不好,北條浩司對於那座研究所諱莫如深,我接觸他的時間太短,還沒有來得及看。”
風奕並不太在意這個,既然知道了對方擁有一座研究所,那麼只要讓下面的人去排查就行了,東京的研究所畢竟有限。
“沒關係,我一定會找到他們的,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夏微看着風奕,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好。”
風奕看着夏微還是不太有精神,也不再多問,扶着夏微回到了房間。
夏微現在腦子裡一團亂麻,風奕送她回房間了之後就出門去了。風奕離開後,她無心休息,躺在牀上顛來倒去地想着心事。她不知道風奕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但這件事嚴格說起來是她自己的事,風奕幫她是出於好意,但她更想要自己參與其中,而不是躲在他背後什麼也不做。
既然打定了注意,夏微開始在腦子中勾勒整件事的關係圖,這似乎是她從前的一個習慣,這時不知不覺地就這樣做了。她詳細地將所有的細節都回想了一遍,接着開始細數自己這邊可以動用的力量。孫子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場即將爆發在東京地下的戰役,將成爲她的復仇之戰。
所有的信息如洪流般在腦海中飛速閃現,各自被放到各自的位置上。高度計算的大腦制定這詳密有序的計劃。時間一點點地流過,越來越完整的計劃在她的腦海中逐漸形成。
快到晚上的時候,計劃已經初步完成,風奕也回來了。
夏微幫他把風衣脫下,笑問道:“怎麼纔回來?”
風奕很享受她的服務,也笑着答道:“我去找了法寺光彥。”
“白川彥?你找他幹什麼?”夏微好奇地道。他不是很討厭白川彥嗎?
“沒辦法,法寺名剛想將夜之食原交給他侄子,我想動用夜之食原的力量只能去找法寺光彥了。”風奕撇撇嘴,他纔不會說他才確定了夏微的心意,存了半分炫耀的心思呢!
“你要用夜之食原的力量幹什麼?”夏微有些擔心,夜之食原畢竟是黑道,不是那麼好用的吧。
風奕:“當然是給你報仇了,在R國的地盤上,還有什麼勢力比夜之食原更好用呢?”
“我還以爲你不屑與白川彥合作呢!”夏微半是驚訝,半是感動。
風奕看着她一臉可愛的表情,笑道:“我並非那種光要面子的人,而且夜之食原還欠着我的錢呢,要是將夜之食原比作一個公司,那法寺光彥是執行總裁,我就是大股東。作爲股東,要他們做點事再正常不過吧。”
夏微這回更驚奇了:“他們還欠你的錢?”
風奕無意在這件事上多說,只道:“這個我以後再找機會告訴你。”
夏微也知道自己跑題了,於是道:“那你找白川彥都要幹什麼?”
風奕不喜歡她總提白川彥,不過也不想讓她覺得他小肚雞腸,只好耐着性子道:“我和白川彥約好了,等你想要報仇之時,我們都會幫你。”
夏微心中更加感動,想着白川彥這個朋友可真沒白交。上天讓她在落難之際遇上白川彥,也許真的是她的幸運。不過她這樣牽連他,只會將他置於危險之中,讓他惹上來歷不明的敵人,畢竟敵暗我明,其中存在着很多未知的風險。
風奕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中所想,心中吃味。
“你放心,我們背後都有勢力,法寺光彥手裡的夜之食原更是R國境內除**外第一大勢力。而且要殺你的這個組織和法寺光彥好像還有些淵源,我的人查到法寺光彥的家人的死就和這個組織有關。所以他幫你也有很大程度是爲了報父母的仇。”
夏微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關係,對於白川彥從小父母雙亡,流落在外這麼多年,心中多了幾分同情和憐惜。
風奕本來只是想讓夏微覺得白川彥並不是一心一意地幫她,沒想到反而幫白川彥打了感情牌,博得了夏微的同情,心中暗恨自己出招不甚,暗暗地嘆了口氣,他試着轉開話題。
“小微,你不用想太多,這次你遭到這羣R國人的暗算,我一定會幫你討回來,對方像這樣躲在暗地裡做縮頭烏龜,我就讓他真的做一隻死烏龜!”
風奕說話間不經意地流露出強大的自信,對敵人的輕蔑溢於言表,夏微擔憂的心被莫名地安撫了下來。
“我相信你,而且我自己也有了一個計劃。如果加上你和白川彥的話,那麼我相信我們很快就可以回華夏了。”她眼中透出一股狡黠,渾身上下的氣勢卻是絲毫不輸於風奕。
***
又是一個清晨,中村直樹和往常一樣整理好着裝,走進東京警察署的大門。過往的同事們從容而友好地互相打着招呼,他拎着剛買的咖啡和麪包打算像平時一樣先回辦公室解決掉早餐,然後開始自己的工作。
剛走進辦公室,他就發現今天大家好像來的都比較晚,偌大的辦公室裡只有幾個女同事來了,而且幾個同事的臉上還掛着掩飾不住的笑意,像是剛好碰到了什麼好事。
“玲香,早。今天大家怎麼都這麼開心?是有什麼好事嗎?漲工資還是要放假?”他笑着向離最近最近的高橋玲香打招呼,順便問出心裡的疑惑。
高橋玲香臉上也洋溢着笑容,耐心地回答道:“你昨天請了假難怪不知道,咱們局裡不前兩天不是抓了一個在迪士尼樂園公然持刀傷人的犯人嗎……”
中村直樹驟然聽到這個,心頓時“咯噔”一下。
高橋玲香繼續道:“他因爲殺人未遂不是一直拘留着嗎?昨天他要殺的那對華夏男女來探視他,結果不知怎麼的,那個犯人不小心說漏了嘴,交代了自己上面的黑道組織。咱們局長將這起案子交給了咱們組,鬆尾組長連夜審問,今早終於完全撬開了他的嘴……”
中村直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簡直恨不得自己是幻聽了。
高橋玲香沒注意到他表情的細微變化,畢竟,對於中村直樹這樣受過訓練的人來說,即使心情變化再大,臉上也能保持不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