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頓時一驚,紛紛向門口處看去。
島谷洪一郎氣喘吁吁地扶着門,滿眼陰鬱地瞪着真戶隆。
“島谷先生?”政道不二沒想到島谷洪一郎會爲了那個女孩子親自跑來,頓時有些心虛。
島谷沒有理他,只是死死地盯着真戶隆,“是你把夏微帶到這兒來的?誰TMD給你的權利?”
他已經盡力往回趕了,沒想到還是來晚了。看夏微的樣子,實驗恐怕已經結束了。
一想到這裡,島谷的火氣更盛,瞪着真戶隆的眼神簡直要把他吃了。
真戶隆被瞪得也來了火氣,“島谷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是什麼身份,你還想要和她達成協議?她根本不可能把我們想要的東西給我們。還不如讓政道先生試一下。”
“閉嘴!”島谷忍不住大喝了一聲,看着真戶隆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錯誤反而朝着自己的瞪眼,他就一陣憤怒。
“你知道什麼,你到底有沒有腦子?難道你說的我不知道嗎?我既然留着她自然有我的理由,你竟然連招呼都不打就拿人家來做實驗,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懷着什麼心思,你不就是嫉妒她掌握的網絡技術比你強嗎?怎麼,不服氣?那現在怎麼樣?你得償所願了嗎?”島谷此刻只想好好地諷刺他一下,這個魯莽的豬隊友。
看着真戶隆愈發難看的臉色,結果不言而喻。他們肯定什麼也沒得到。
長嘆了一口氣,島谷知道這個爛攤子還要他來收拾,只能暫時將一腔怒火壓抑在胸口,轉頭看向一言不發的政道不二。
“政道先生。”
“島谷先生,很抱歉,不過我也是被真戶先生矇騙了,並非有意用您的客人做實驗。”政道不二趕緊道。島谷洪一郎作爲整個研究所的負責人,掌握着他們每年研究經費的分配,他可不想受真戶隆的牽連給自己找不痛快,明年他還有一個新的研究需要大筆的經費呢。
政道不二先道了歉,島谷洪一郎也不好太不給他面子,只能道:“沒關係,我知道這件事並不能怪您。我只是想知道,夏微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島谷這麼一問,政道不二立刻紅了臉,說話都有些磕巴起來。
“那……那個……實驗體的大腦受刺激……比較嚴重。”
“嚴重到什麼程度?”島谷洪一郎心中猛地生氣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個……她的大腦神經中樞在實驗中受到了很大的不可逆傷害,腦細胞死亡量達到了12%,記憶中樞也遭到了破壞。失憶是一定的,至於其他的,恐怕智力會下降一些,說不定還會變成植物人。但再具體的,恐怕還要等到她醒過來之後做了更詳盡的檢查才能知道。”
島谷看着一臉慚愧的政道不二,久久沒有說話,表情也是陰晴不定。
“島谷先生?”政道不二已經做好被訓斥的準備,沒想到等了好一會兒,對面的人仍是一言不發,難道是被刺激到了?
“你是說她會失憶?”島谷終於開口。
“是是,肯定會失憶。這點毫無疑問。”政道不二肯定地道。
她的記憶中樞已經被電流衝擊了那麼久,現在就像是剛剛經過拆遷的大樓,要是這樣還保留着裡面的記憶,那簡直就是逆天了。
“會失憶到什麼程度?”島谷繼續問。
“這個……會很嚴重。她大腦中大多數記憶神經細胞死亡,能記住的東西恐怕就只有本能了。”政道不二皺着眉回答,不明白他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呼——”島谷洪一郎重重地喘了口氣,神色終於放鬆了一些。看來老天還沒有真的拋給他一個大難題。
現在夏微失憶了,那麼一切就好辦多了。
“行,我知道了。今天是事到此爲止,真戶隆,回去好好寫你的程序,現在華夏失去了這麼一個強大的幫手,我再給你半個月時間一定要破解那個防火牆,否則加上今天的事我再跟你好好算算賬。”島谷又瞪了真戶隆一眼。
“政道先生,我希望你以後再做什麼實驗可以跟我提前說一下,尤其是動我的人之前!”
政道不二被島谷這一句警告嚇得趕緊應是,心中再次將拖累自己的真戶隆罵了個狗血噴頭。
島谷洪一郎再次掃視了全場,大聲道:“今天的事我希望你們能守口如瓶,我要是聽到傳出去一點風聲,立刻滾出研究所。”
實驗室裡的人都紛紛一縮,都知道了這件事的嚴重性。他們這些人都是國家機密研究的研究人員,如果一旦被趕出研究所,那麼爲了防止泄密,他們就只能被秘密處死。有了生命威脅,他們纔不敢透漏半個字出去,這種威脅足以見事態的嚴重。
真戶隆這才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是惹了**煩,要是普通的華夏人島谷洪一郎絕不會如此鄭重,如此火大。
“島谷先生,你現在打算把她怎麼辦?”真戶隆心中有些慌,語氣也不像剛剛那麼硬氣了。
島谷斜睨了他一眼,語氣還帶着火氣,“這件事不是你該問的,趕快回你的實驗室去。”
說完,讓北條浩司扛起夏微,帶着自己的人頭也不回地離開。
剩下的真戶隆和政道不二面面相覷,各懷心思。
離開了44號實驗室,島谷洪一郎先帶着夏微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看着昏迷不醒的夏微,島谷幽幽地嘆了口氣,然後從抽屜裡找出了一個真空包裝的小藥丸。
打開包裝,白色的小藥丸被他喂進了夏微的口中。
“島谷先生,這是……”北條浩司忍不住問道。
“這是特效的神經鎮定劑,會讓她接着昏迷八個小時。接下來是你的任務了,你現在立刻找一輛不顯眼的車,把她送到東京街頭,然後仍在那裡再回來。”
“啊?”北條浩司一愣,“扔在東京街頭?”
“沒錯!”島谷洪一郎冷靜的像是一隻狡猾的狼,眼中放出精光。
“她的身份特殊,絕對不能讓華夏方面將她是失蹤牽扯到我們**。而如果她出現在東京街頭,那麼我們可以推脫說是她自己來的,或者推到民間的某些黑道組織身上。反正她自己不記得,我們這次能撇清已經算是老天幫忙了。”
如果說正常平安的夏微是一個籌碼或者寶藏,那麼失了憶又受傷的夏微則是一個**煩,能趁機擺脫當然好。
“那爲什麼不直接殺了她?”
“殺不得的。”島谷輕輕一嘆,“她背後的人我們還不能得罪。算了,你快去吧,不要浪費時間了。”
北條浩司點點頭,轉身扶起夏微的身體。她安靜地閉着眼,表情嫺靜安然,好像只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