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幫忙解說嗎？”
後希在邊上直接問道，相關情況她還真知道，之前煉化天師度時得到的。
此時此刻，張之維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測，因爲沒道理張道陵等諸位祖師都在的情況下，他師傅師祖在背地休息。
可能嗎？
“你師傅和師祖他們爲了保護龍虎洞天已經犧牲了，雖然不能說屬於完全自願，但也確實是按過去規矩安排的。
每當人道衰微的時候，龍虎洞天面臨的天道侵蝕便會變嚴重許多，總沒有讓我們這些前輩老祖犧牲的道理，自然得自己負責。人道衰微時期進來的天師需要做主力對抗天道侵蝕，這是慣例。
再往前明末元末，宋末唐末，乃至五代十國和五胡亂華，皆是如此。”
出於擔心後希會添油加醋，張道陵遲疑了兩秒，便決定還是自己說。最開始他手裡擁有不少其他洞天福地之主奴隸的時候，還能用這些洞天福地之主奴隸頂上。但是等這一批洞天福地之主奴隸消耗殆盡，自然只能晚輩天師頂上。
總不能讓他這初代祖師上。
而具體犧牲哪些天師，又不犧牲哪些天師，他們也是經過多次協商。最後多數人是理所當然的選擇欺負晚輩，準確來講是欺負那些運氣不好，正好趕在人道衰微，天道侵蝕最嚴重期間的幾任天師，同時選他們，也算是有理有據。
畢竟是在他們任期內人道衰微，帶來了更嚴重天道侵蝕，自然得他們上。
一代人管一代人的事嘛！
而且這種事，其實也沒什麼公平不公平的，站在不同角度自然會有不同想法，唯有張之維，此時的情緒很低落。
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種情況。
想譴責憤怒，可又都是祖師。
最後只是閉上眼睛許久，才又睜開問道：“所以現在收回天師度是因爲再也用不着後面的天師繼續進來了嗎？”
“唉，地道之主，帶我走吧。”
張之維其實沒想得到答案，問完都沒有等迴應，就看向後希。以前這個地方，這個龍虎洞天在他看來還能算是天師府聖地，如今這裡只是他師傅和師祖靈魂的埋葬之地。劊子手還是一羣，他根本沒有辦法罵的，更早的歷代祖師。
除了遠離躲避。
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對此後希也沒什麼意見，畢竟她又不是爲了專門刺激虐待張之維，只是想讓他相信自己，好方便接下來與哪都通溝通，及時解決鬼怪陸續滋生的問題。
所以接下來，當然是壓根就沒看張道陵他們臉色，便拽着張之維離開了。
重新回到房間的後希，並沒有給張之維太多時間消化剛剛經歷的一切，而是立刻道：“現在我說的你信了吧？”
“信了，所以您想幹什麼？”
張之維這時候也反應過來，後希應該是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協助，因爲如果兩人未來毫無牽扯的話，根本不需要考慮別人信不信，不信就不信唄，是吧？
“信就好。
你應該知道，之前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只有神魂和靈魂，神魂在人死後可以保存一段時間，如果寄宿於洞天福地當中，那能夠存在的時間會更長。
被拘靈遣將之類手段操控，又或者以香火供養，也能夠多存在一段時間。
靈魂的話，則是七八天就會散掉。
但是這一切，在地道誕生之後就發生了變化，各種依賴於地道存在的東西都會逐漸誕生出來，比如說鬼怪陰魂。
包括怨氣煞氣，一切種種。乃至於厲鬼之類都有可能出現。
且隨着時間推移，未來這些情況會越來越普遍，所以我希望回頭有空你跟我一起去哪都通，跟哪都通說一下相關情況，讓他們相信，我說的不是假的。
省得非等出了不止一次血案之後纔信，提前預防也能少些人員死傷。”
又不是要做壞事。
後希自然沒必要隱瞞什麼。
“鬼怪滋生？”
聽到這，張之維思索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所以您的意思是，以前只存在於傳說故事當中的那些東西，都會因爲地道輪迴的出現，從而陸續出現……”
“包括地府和陰差嗎？”
這話一出，後希稍微愣了一下，臉上就露出了痛苦面具，是啊，地府和陰差呢？鬼怪是已經出現了，而與鬼怪相配套的那些個東西，還一樣都沒有呢。
地道空間裡空空如也。
天道空間沒有神靈其實還好，因爲各方面規則相對完善，不存在沒有雨神就不下雨，沒有雷神就不打雷的情況。
但地道空間沒有地府和陰差。
問題就稍微有點大了。
雖然如今地道空間內部的輪迴可以主動吸收陰魂，但也就如此了，並不具備特別強的約束，如果陰魂不願意，反抗的話，那就拉不動，變成孤魂野鬼。
除此之外，新誕生的輪迴還沒有分辨善惡的能力，最終輪迴成人或動物也是隨機的事，而這一點肯定很不公平。
總而言之，地道輪迴雖然已經孕育了出來，但是整體相對原始，對於世界本身而言可能無所謂，畢竟世界也不在乎人是好是壞，以前所有靈魂全部都浪費了，現在能重複應用，就很滿意了。
好壞善惡，該不該懲罰之類。
只有人類本身才關心。
如果後希想讓善惡有報的話，那她未來要忙的事情可多了去了，一個空空如也的地道空間，十幾億，如果加上全世界，那就是七十來億人的死後審判。
想想……不是，是都不敢想……
工作量太恐怖了。
思及此處，後希當即哀怨的看了眼張之維，然後無奈道：“你剛剛不是去地道空間看過了嗎？裡面空空如也，哪有什麼地府陰差，況且地府陰差也不是憑空誕生出來的啊。哪個傳說都沒說過地府陰差是憑空誕生的，唉，頭疼啊！
我還真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等等，這個輪迴好像還沒有清洗記憶的功能，哎呀，我的天吶，你先忙着吧，我得先把輪迴暫時封印起來。不能讓靈魂輪迴，要是一羣帶着記憶的靈魂輪迴，我的天，那可真天下大亂！”
直到這時，後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忽略了點什麼，然後下一秒就消失不見，衝到地道空間內部，封印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