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煙館
這幾天，秦雲的日子過得很舒服。
沒人來故意惹事，蕭定方也十分安分，朋友們的安全都有了保證。
而且經過齊婉辰被綁架一事，秦雲和二女的關係都有了實質的進步。
齊婉辰經常主動來找他，和他談心，給他做好吃的，而且穿的越來越清涼，越來越誘人。
只不過每次到了關鍵時刻，宇文瑤總能及時的出現，阻止二人進一步發展。
這導致秦雲懷疑，高毅這小子是不是徹底向劉青青投降，做了間諜，向宇文瑤透露消息。
宇文瑤則是矜持的多，最多隻會讓秦雲拉拉小手，不會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最重要的是，二女已經不明面上爭鬥，逞一時口舌之快，而是進入了新的賽道，爭先恐後的想討秦雲的歡心。
比如做好吃的，比如穿一件薄薄的衣服給他看，比如四下無人時叫一聲小哥哥。
這些都讓秦雲流連忘返，甚至有時候會忘了作死大業。
“這家的油潑面不錯，今天中午就在這兒吃了。”
這天中午，秦雲和賈研閒來無事，在一家小飯館要了兩份油潑面。
“秦大人，賈大少，兩份面，您慢慢享用！”
店裡就一個人，連老闆帶夥計都他一個人幹，人們都叫他二盼。
小夥子長得精神，而且聰明機靈，麻利勤快，不少人都非常喜歡他。
他快速的穿梭在狹小的空間裡，給各位客人上菜，嘴裡還不停的招呼着。
“客官，您的豬頭肉，剛薰出來的，趁熱吃。”
“二位，總共是十一文，您給十文就成了！”
“您要的蒜瓣兒，吃肉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二盼忙碌着，小店裡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王叔，這是我研究的新菜，免費的，您嘗一嘗，怎麼樣？”
二盼端了一盤類似鍋包肉的東西，送到老顧客王叔面前。
“你小子，算你有良心，知道王叔我差一盤下酒菜！”
試吃免費的肉菜，王叔當然很高興，夾了一大口肉，放在嘴裡，細細咀嚼。
“臥槽！二盼，你把賣鹽的打死了？齁死人了！”
“哎呦，錯了！我把鹽當成是糖給放菜裡面了！”
二盼拍着腦袋，閃躲着王叔的菸袋杆子，急匆匆的把新菜端走了。
“我說二盼，你這名字是怎麼起的？二盼，是盼什麼呢？”
“那還用問？一盼娶個漂亮媳婦，二盼王叔被鹽齁死唄！”
“我去你大爺的！”
“哈哈哈……哈哈哈……”
小店裡響起一陣陣的歡笑聲，吸引的路過的人也忍不住往店裡張望。
“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
看着歡快祥和，充滿生活氣息的一幕，秦雲不由的感慨。
這纔是人間最真實，也最令人嚮往的生活。
“二盼，快，給我拿點兒錢，我上癮了，快！”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邋遢，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滿口大黃牙，精神萎靡的男子，出現在小飯店的門口。
他一出現，不少老顧客就閉上了嘴巴，也不說話，低頭猛吃幾口面，準備離開這裡。
看來大家都不怎麼喜歡這個人。
“二叔，店裡沒錢了。前兩天我妹的肺病又犯了，請大夫買中藥花了五兩銀子。”
見邋遢男子出現，二盼皺眉，撓着腦袋說道，
看起來像是對來人也十分無奈。
“草！一個死丫頭而已，早晚都要嫁人，給別人生孩子，花這麼多錢幹什麼，浪費！”
邋遢男子罵了一句，滿臉的鄙夷，
“趕緊把中藥退了，換點兒錢給我！”
“二叔，妹妹的病挺嚴重的，藥不能停。”
苦着臉，二盼的表情頗有些無奈。
“媽的，勞資是你親二叔，還比不上一個臭丫頭了？趕緊的，別墨跡！”
啐了一口吐沫，來人罵了一句。
手用力擦了擦黢黑的胸口，似乎很難受。
“快點，快點，勞資要忍不住了！”
“二叔，我求求您了，您就把那東西戒了吧！”
回想起過往的種種，二盼的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半彎着身體，苦苦的哀求着邋遢男子。
在過去的兩年時間裡，邋遢男子因爲抽大煙上了癮，不僅身體每況愈下，而且經常來二盼的飯館裡要錢。
剛開始還好，每個月只是來一次，每次只要幾兩銀子，可隨着煙癮越來越嚴重，他來小飯店的頻率越來越高，要的銀子也越來越多。
小飯館是小買賣，平時都是靠着周圍的熟人才能掙點兒小錢，怎麼能禁得起他這麼折騰。
二盼很快就拿不出錢來。
邋遢男子每次來要不到錢，就亂打亂罵，砸桌子，打二盼，弄得小飯館的生意時好時壞。
甚至有一次，一位顧客看不下去，張嘴勸了兩句，竟然也被他給打了。
最後還是二盼又賠禮又道歉的，人家纔不追究。
“讓勞資戒菸？你想什麼呢！你們全家就是都死了，勞資也不可能戒菸！”
邋遢男子顯然是煙癮上來了，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雙手不停的在胸前撓着，雙眼也變得通紅，腦子都開始不清醒。
“那死丫頭呢，在哪兒？給勞資弄出來，我打死她，就不用浪費錢了！”
邋遢男子一邊說着，一邊發瘋一樣的四處尋找。
他的手裡還拿着一根木棍，胡亂打着，二盼也不敢上前阻攔，只是不停的抹着眼淚。
“胖子，怎麼回事兒？”
在一旁觀察了半天，秦雲開口問道。
“我也不清楚，找個人問問。”
賈研說着，伸手拉了拉一旁的顧客，問道，
“兄弟，給我們講講，這是怎麼回事兒。”
“哎，秦大人，賈大少，你們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不懂我們這些小人物的悲哀！”
顧客嘆了口氣，說道，
“這個二盼，命真是太苦了。”
“十年前，父母就死了，都是他二叔張香迪，就是這個邋遢男子把他和他妹妹養大的。”
“一開始的時候，他二叔還算不錯，經營着一家小店，最起碼能讓二盼和他妹妹吃飽穿暖。”
“可兩年前，許州城裡突然開了一家煙館，專門賣能讓人上癮的大煙。”
“剛開張的時候，不少人都好奇，想去嘗試一下。”
“結果不少人，都上了癮，再也戒不掉了。”
“能讓人上癮的煙館？”
秦雲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