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就有一種很他媽不太妙的感覺。
一直以來，自信慢慢的王磊，第一次的升出了這話感覺來，因爲《漫長的季節》積攢了太多的失敗要素，逆題材，演員陣容‘平平無奇’.至少比起《潛伏》的陣容來就是平平無奇的，敘事難度高，劇情結構沒經過市場驗證。
但如今這個和《潛伏》差不多的留存率，就像是在驗證着一件事，一個道理。
一個深刻的道理
《漫長的季節》他積攢的這些所謂的‘不確定要素’.
他只是不確定要素，並非是惡劣的要素。
如今的收視率。
就代表着一件事情。
李軒，確實是個人才。
但人才的有點超乎他的想象了，和《潛伏》一樣是拼內功的作品，他居然居然也他媽的做出了成績來
這就是他覺得相當——爆炸的地方。
當每一次對你有更優秀認知的時候，你都會用更優越的作品來打我的臉，讓我覺得自己像一個小丑.
甚至如今，他覺得有點失控的地方就在於。
如果這一次《漫長的季節》真的‘失控’的收視率飆高的話，那麼收攏李軒這人才的希望不就破碎了？
“我們京圈內也不是沒有人才，你倒也不用有着那麼嚴重的人才焦慮感。”在旁邊的王塑就看着王磊說道：“我們圈子裡那位陸傳不就是嗎，聽說他的《南京南京》還沒上映，已經確定能去東京電影節，甚至獅門影業也找到了他，可以說，是我們圈子裡，最具確定性的新一代人才了。”
“最具確定性的人才，然後被第六代這樣‘耍’。”
“這也是一種競爭.想要去到最高峰的地步，怎麼可能只碾壓同輩，那時，就連第六代的導演，都成爲他的墊腳物的時候，他就會是我們京圈最大的頂樑柱.挺好。”
管唬是華藝兄弟的，王塑的話，就好像在說，管唬被壓了，代表着他技不如人.但陸傳還是京圈的人，內部的淘汰上位，更像‘去淤血’的過程，讓京圈變得更好的.過程。
你他媽淤血是去了，那代價是什麼呢？
哦，代價就是我們華藝的利益，如果是因爲這種理由的話，那就太.可惡了。
這麼搞下來，讓王磊的心中，對‘圈子’的運行產生了一種.懷疑。
不過，也讓他確定了一個事情——人都是自私的，包括那位東北王在內。
此時，王磊已經決定用‘殺招’了。
你留存率確實是高，但如果，我用輿論來降低你的收視曝光和口碑。
不就同樣能達到目的。
此時，《漫長的季節》也已經到了中期。
當沈墨這條線曝光的時候.
這‘柔弱的女學生’到底是怎麼被害死碎屍的？
到結合她‘醫學生’的身份。
“也許，被碎屍的，不是沈墨呢？你們說是吧~”
此時的趙本衫正在電視機前看着作品，十分樂呵，旁邊的徒弟們一各個的都猜不透師傅的心思。
只有宋小寶在一旁說道。
“我覺得大概是的了，兇手就是沈墨！被殺的人是別人！我覺得，甚至在一開始2007年那條線裡，出現的黑衣人，就是沈墨本人！她就是‘兇手’！”
“馬屁精，就只會挑師傅喜歡聽的說。”旁邊的張小光就小聲嘲諷。
“我就是這麼覺得的啊！這劇真好看，我重播都看了的，絕對不會有錯！”
對此，趙本衫充耳不聞，只是在繼續看着。
哈哈，師傅生氣了。
張小光就幸災樂禍，這宋小寶大頭裝不下多少腦子。
師傅這麼一說而已，你就真的上去附和了。
今時不同往日了，師傅早就和範韋撕破面皮了，甚至還說出‘老死不相往來’的話，在東北，這句話幾乎就代表着斷情絕義了的你跨範韋主演的作品，不就是打他的臉嗎？
況且，這一次師傅‘損失’也是很大的，沒有這範韋這個綠葉，師傅也‘犧牲’了不少東西啊。
在絕對錶現力上，就會少很多.少非常的多。
都知道.
‘綠葉’的重要性.作爲主演的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一個好的綠葉，能提高至少三成的表現力。
師傅肯定恨死這《漫長的季節》了，將他‘挖’走，給了範德彪一個能當主角的夢。
如果他夢碎了，能早早回來，師傅的實力也能恢復的更多更快，但如果他執着沉迷於‘夢’的話，執着於虛假希望的話，那對師傅和範韋來說，都是損失。
當初就應該用合同將範韋綁定住的，不然也不會發生如此不知所謂的事情
現在，張小光就看着師傅陰沉的臉色，宋小寶還在樂呵呵的笑着，絲毫不覺得自己得罪了師傅。
哈哈哈哈，這泥腿子洗碗工，你就應該回去洗碗啊！
“哎喲喂~這範韋的演技，你還覺得真不錯是吧。”
“是啊！演技超好！他的王響演的很好！”宋小寶就說道：“感覺不像演的，像是他本人，就叫做王響的感覺啊！”
層次豐富，跨越時代。
年輕的王響眼神堅定，且樂觀——自大。
老年則是佝僂遲緩。
完全沒有任何‘範德彪’的痕跡在裡面.真的一丁點痕跡都沒有。
就連宋小寶也說——
他的演技，超脫了‘過去’的束縛。
劉小光臉上的笑就更旺了，幾乎可以看到師傅的黑臉子了.
此時，一個電話打給了趙本衫。
讓趙本衫接通電話後，陷入到了沉默裡。
更長久的沉默裡。
此時，不知不覺之間，《漫長的季節》開始發酵，留存率的爆炸，甚至比《潛伏》更高。
而且討論度也非常的‘平均’。
《潛伏》在討論餘則成，翠花，站長，副站長.
《漫長的季節》在討論王響，龔彪，博衛軍，王陽
《仙劍奇俠傳3》在討論徐長卿，在討論唐雪見，討論景天，紫萱，龍葵。可以說，《仙劍奇俠傳3》此時取得的成績，已經可以開香檳了，是絕對不亞於《仙劍奇俠傳》的作品，絕對不亞於他的受歡迎程度，可以說，唐人影視，在這一次，複製了巔峰時期的複製。
可以說已經‘贏’了。
收穫了收視率，捧起了主角，可以說，唐人影視的這一波目的達成後，已經在開香檳酒了。
不是將開香檳，而是如今，已經是香檳時刻。
此時，在唐人影視的慶功宴裡，李立國享受着慶功宴，還有幾個被捧起來的C位，有楊密，柳詩詩，還有如今貌似人氣要爆炒胡曲的霍建化。
曾經在《天下第一》裡扮演歸海一刀的他，如今在《仙劍》裡就是徐長卿。
沉寂多年，當年進入到華語市場的時候，歸海一刀這癲佬角色就已經深入人心，當年的片酬就高達6萬元，在咖位上，他是遠遠的超過胡曲的畢竟，當年的胡曲可還沒出道呢。
他算‘幸運’的，如果他當時深耕武俠劇的話，現在可能已經無了，而是嘗試多元化的劇本，時裝劇，喜劇.雖然成長到現在，片酬也沒什麼變化，咖位也沒變化——但對這個時代的小生演員來說，當擅長的題材老去，能不掉咖位就已經是‘強人’了。
所以.霍建化就覺得，這還是一個值得驕傲的.成果吧。
應該，算是一個.成果矣。
李立國也很興奮，終於能複製當年《仙劍奇俠傳1》的成功，也算是——鞏固了位置。
每個人都有收穫。
只有胡曲在旁邊，喝着酒.喝着名爲悶酒的事物。
蔡玉隴就來到了胡曲的面前，說道：“怎麼了？我們的大功臣，景天將軍.你看起來就一點都不快樂。”
“快樂嗎有的啊.”
“你的表情就出賣你了，你並不快樂”
“嗯。”這一次胡曲也不僞裝，喝了酒之後，話也開始多了起來：“其實，就是想到了李軒了，想到了他的《漫長的季節》了。”
這一下子，把蔡玉隴的醉意也給弄至醒了。
李軒。
他的——漫長的季節。
當時霍建化片酬一集六萬的時候，李軒的片酬總共不到六萬吧.
可到了現在的時候，李軒的片酬呢如果是作爲演員的李軒，從咖位來看，應該是十萬一個集的.單純在電視劇領域。
當然，李軒就不是拿片酬的了，他拿的是‘百分之五’。
作爲導演的分潤，進入到核心的利益層裡了.
“就算我看不到他其他的成果，單純看作爲演員的他，他的‘龔彪’的演技，我也沒辦法去當一個烏龜，我就看的出，看的到，他的強。”此時的胡曲就輕輕嘆：“直到現在，我也不得不去接受，他從當年的‘拜月’開始，就已經開始甩開我了。”
如今龔彪的討論度不高，因爲C位是範韋——將一個喜劇的範德彪，成功的跨界。
還有捧起的其他演員的討論呢？
王陽，傅衛軍，沈墨。
他‘捧人’的力度，就比專門爲了捧人和收視率而拍的偶像劇《仙劍奇俠傳3》差了？
想到這裡蔡玉隴的酒就再也沒味道了。
我們是一個資本集團。
他是。
一個人。
以一人之力，做到了整個集團集合的力量才能做到的事情！
如今《血色迷霧》已經被淘汰出局，中期的劇情開始拖沓，收視率依然不錯，但總體只能算是‘不錯’而已。
和《潛伏》還有《漫長的季節》如今的收視率，就完全比不了。
劇情，人物塑造，深度，各種方面.
如果說《暗算》是將諜戰劇的道路開闢的人，那麼《潛伏》就是將諜戰劇再拉到一個全新高度的存在。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本來姚辰就在陶醉，陶醉於這一次《潛伏》給她帶來的榮譽，本來，她就在想着，高媛媛此刻懵逼的表情，後悔的表情，她就能感受到快樂，想到在朱媛媛的生日宴上，她那一副‘強撐’着的樣子，她就想狠狠的知道，現在的高媛媛，究竟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她的悔恨情緒到底會有多重。
結果就是從結果來看。
《漫長的季節》裡，沈墨的熱度討論度就比她的翠萍更高。
因爲《潛伏》裡的翠萍再怎麼說，她也是作爲故事的依附者，作爲餘則成的‘副手’和襯托而存在，不管塑造的如何高光，她甚至都不能算‘女主角’，只能算是重要的女性角色。
而《漫長的季節》裡，沈墨就是最核心的矛盾螺旋，她的人設，她的演技，她的核心——她不是女主角，她是‘主角之一’，戲份，作用，表達，都是絕對的主角之一絕對的核心點之一。
甚至，就連姚辰都忍不住想要壓下的想法——嫉妒，就在她的腦海裡出現。
這個長相漂亮，憑藉着形貌就能取得不低的地位的高媛媛。
她就產生了嫉妒。
同時，對《漫長的季節》她也有着不的敵意。
“等着等着趙本衫出手的時候.讓他去損失《漫長的季節》的口碑他是一個自私的人.絕對會這麼做的。”
如今，就算《漫長的季節》收視率無論怎麼樣都影響不到《潛伏》，姚辰還是想要這個企劃落後於《潛伏》
此時的範韋就有些恍惚。
如今的口碑，人氣，都只僅次於《潛伏》，這個超強的一線企劃，無論是他自己作爲演員的口碑，還是企劃本身取得的成果，他都看在眼裡。
自己，也算是做到了.
在李軒的帶領之下，脫離‘範德彪’這個標籤。
這就是個矛盾的事情，出道初期的時候，是希望自己有標籤的，有標籤就意味着能更好的找到合適的角色和企劃，有助於快速提升。
而到了演藝到一定地步的時候，就想着丟掉標籤，因爲標籤是束縛着的枷鎖。
當然，和李軒這種怪物不同——範韋就知道，自出道以來，李軒的標籤就是‘千面’。
千面小生作爲演員，他自己的特定‘標籤’和風格。
如今，作爲導演呢
此時，看着電視機裡，糅雜着各種風格的演出。
他也應該是。
千面導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