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到他家,都會站在那個金魚缸的旁邊盯着不走。
我媽說給我買,我也不要,非要凌天的那缸不可。
儘管,凌天特別寶貝那缸金魚,最後還是忍痛給了我。
至於我每年的生日,凌天總是記着,老是用他的領用錢,滿足我的小小的慾望。從小到大,凌天給我買的芭比娃娃不計其數。
還有一些女孩子特別愛玩兒的東西,只要我喜歡的,他都會買給我。
當然,如果,我做錯了事情,他也會一本正經的教育我,所以,正因爲他喜歡說教我,我才越大越疏離他吧。
現在想想凌天那場匆匆忙忙結了的婚,又匆匆忙忙離了的婚,或許,一切都是緣於我吧。
那刻,想到這裡,我不由看了一眼坐在我旁邊的凌天,這傢伙或許是怕他衣服上的口水印記被他媽發現吧,一進雅間,他就把他的外套脫了,披在了餐椅的後背上。
他穿着一件保暖的天藍色襯衣,居然男人味十足,英氣逼人。
和幾位長輩在一起,這傢伙身上與生俱來的冷冽和霸氣似乎也收斂了起來,人變得特別的英俊和吸引人了。
我的小心臟不由“怦然”的跳動一下,奇怪,前些年,我怎麼就沒有發現凌天這傢伙,居然長得這麼人模狗樣呢?!
這時,服務員將菜端了上來,我媽立刻招呼大家吃。
我爸還特意對凌天說:“凌天,今天你帶璐璐練車,辛苦了,來,多吃點,叔好好的犒勞你,謝謝你。”
我夾菜的筷子不由頓了一下,我看了一眼我爸:“原來你都知道?”
我爸爸一笑:“凌天把什麼都告訴我們了,他說他在機場劫持了你,讓你給她當司機,結果,你差點害的你們倆小命都沒有了。他就只好訓練你了。
璐璐,好好跟着天哥學,你跟着天哥做事情,我們放心。
這也是你當年大學畢業,我爲什麼要讓你去凌天手下工作的原因。”
聽了我爸的話,我剛纔對凌天的那點好感瞬間沒有了,心裡想着,這廝真八婆,這車禍不是沒有出嗎?當時不是化險爲夷了嗎?你用得着向我父母事無鉅細的報備嗎?
這傢伙是存心糗我的吧!
想到這裡,我不由像小時候欺負凌天一樣,在腳下狠狠的踩了他一下。
我看見那傢伙當即痛的臉扭曲了一下,不過,他忍住了,沒有痛得叫出聲,只是恨恨的看了我一眼,隨即,他的眼角末梢飛出一抹看我一會兒怎樣收拾你的眼神。
我也飛了他一眼,一副“怎麼着?本小姐陪你玩,看我們誰比誰狠的”的眼神。
電光火石間,我倆就這樣悄然的下了挑戰書。
於是,那天飯一吃完,我爸媽本來喊我們跟他們一起去唱“卡拉ok”的,可是,凌天這廝卻禮貌的婉拒了我爸媽的邀請,讓他們4位同齡人去玩,他說他今天累了,要回家休息。
然後,還一副好好先生的對我爸媽說:“凌伯父,凌伯母,你們就好好的和我爸媽玩。放心,我會安全的將璐璐送回家。然後,從明天起,我對他進行爲期一個月的車技培訓,讓她每天早上和下午都和我一起走,給我當司機,我給他當教練。”
我爸媽一下子就笑了,還直感謝凌天對我的關心和照顧。
可是,我當時恨不得滅了這隻在我父母面前獻殷勤的狐狸,你仗着我在你公司打工,就用你的資本家嘴臉壓榨我,壓榨我還不說,居然還在我父母面前討好賣乖了,彷彿什麼都是爲了我好!
凌天,你這隻老狐狸,本小姐要降妖伏魔!
於是,在凌天和我父母還有他父母殷勤道別時,我在心裡把凌天的祖宗慰問了十八遍,我心裡纔好受點。
我和他一起走出酒店,剛出酒店大門,這廝的斯文形象就蕩然無存了,又是一副資本家剝削人的嘴臉。
他看着我眼神如鷹隼:“秦璐,我這腳背好像被你剛纔踩腫了,喏,那邊有個藥店,你趕快去給我買瓶紅花油消消腫,否則,你就是以下犯上,這月的績效就沒有了!”
說完,這廝屌屌的看着我。
一副“怎麼樣,你自己看着辦”的欠揍表情。
我心裡頭頓時一萬頭草泥馬飛過,我恨恨的腹誹:“凌天,你這隻狐狸,你他媽的除了說扣我績效,你還能怎樣啊?”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雖然一百個不願意,心裡擰巴着,糾結着,看着某隻狐狸那會兒一副苦大仇深的看着我,我只好步行到不遠處的那家大藥房去給那個禍害買藥。
我沒有想到,當我屁顛屁顛買了藥回來,以爲這廝會消停一下,結果,人家拉開車門,將我塞進了後座,我正高興,終於不用給這個惡魔當司機了,可以享受一下上帝的待遇了。
可是,他卻馬上也坐上了後座。
我不由捂住我的心口,疑惑的看着他。
心裡想,難道這廝要找代駕,可是,他今晚吃飯,明明沒有喝酒呀?
我正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時,某人卻大爺一樣將他的鞋襪脫了,露出有點淤青的腳背,道:“秦總助,看看你剛纔乾的好事,你的傑作?”
我看着他腳背的淤青,心裡想着活該,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在我面前繼續“作威作福”?
可是,某人見我沒有一點愧疚之色,居然直接擡起他的腳,放在了我的膝蓋上,命令道:“秦總助,既然你敢踩,那此刻也麻煩你給我擦藥,反正,這段時間,只要這隻腳的淤青沒有消除,你就每天給我擦藥,直到淤青消了!”
我頓時白他一眼,厭棄的說:“凌總,治病找醫生,我又不是醫生!”
某人當即眉毛一挑:“我這不是病,我這是被人惡意傷害,所以,冤有頭、債有主,我只找始作俑者!快,別墨跡,趕緊的,擦藥!”
說完,他皮笑肉不笑的看我一眼:“秦總助,反正,今晚我這腳的藥,你不擦,咱們就在車上過夜吧。現在不是流行那什麼震嗎?把我惹急了,咱們孤男寡女的,萬一發生了什麼脫軌的事情,你自己負責,到時別哭天汪地就行。”
我只好恨恨的拿起剛纔給某人買的紅花油,對着某人的豬腳就擦了起來。擦他那淤青的地方,我還特意加大了力氣,某人不由疼的“嘶——嘶——”的發出了聲音。
但是,他卻沒有發火,只是屌屌的看着我:“璐丫頭,你繼續,你繼續,反正,這腳傷沒有好,你就沒有一天的太平日子過。”
我只好嘆了口氣,恨恨的看着他:“凌總,我出錢給你請個特護好嗎?別折騰我了!”
他二笑二笑的看了我一眼:“那哪行?璐丫頭,我這次不能便宜了你,你如果繼續在我這裡耍橫,小心我新帳舊賬一起算。說說,你這丫頭,從小到大,設計了我多少次。可惜我凌天現在才後知後覺,才明白對待你這樣的人,就得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否則,你就會一直禍害人間。
再說,我這還沒有開始報仇呢,你怎麼就說我折騰你了,我現在想,我當年要是早折騰你,也沒有林森那小子的事情了。璐璐,聽天哥的,回家好好想想,和林森離婚吧,不然,有你哭的日子。”
我當即瞪了他一眼:“凌總,你這狗嘴就是吐不出象牙來!”
我沒有想到,我這句話一出口,林森居然扣住了我的後腦勺,對我欺身而進,將我的紅脣狠狠的咬了一下。
然後,他才鬆開我,痞痞的看着我:“秦總助,你給我記住,狗是要亂咬人的。今天,這咬算清的了,以後,你要是再招惹到我,我啃的地方,恐怕就不只是這個地方了!”
說完,這傢伙居然盯着我被他氣得起伏不停的胸。
我頓時怒視他一眼:“凌天,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他卻恬不知恥的一笑:“在你面前,我早就不想要臉了!秦璐,你的心被豬油蒙了,誰對你好,誰對你壞,你都感覺不到。”
我咬牙切齒的看着他:“凌天,你除了臭錢比林森多點,你還什麼比他好?”
“好的地方多着呢?要不要試試?”
那刻,凌天看着我,一雙如夜晚繁星閃爍的眸子,居然跳動着危險的火焰。
我趕緊閉嘴,害怕真惹惱了這個神經病!
不錯,這傢伙真的是個神經病,自從我從杭州出差回來後,他就神經病了!
我沒有去杭州出差前,他對我總是一副謙謙君子,把我當妹妹看。現在,他看我的眼神,時時刻刻都讓我感受到的是禽獸。
而且,還不時的關心我和林森之間的關係,還時不時的提醒我注意林森的言行,讓我的心成天懸吊吊的,看林森,也多了份疑神疑鬼!
不過,說真的,我從杭州出差回來後,許多事情,許多跡象都的確不容人仔細去想,只要一去想,我的心就會如刀割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