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對於人心，對於世事，我確實不太懂，我也不想懂，”我說道，“以後我也不想明白。我現在把這些話說出來，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賈總，不要總是覺得別人對不起你，您覺得我攪黃了您精心準備的豪門婚禮，讓您在親朋好友面前丟了臉面，就是我對不起您了，可您想過沒有，你們用這樣的方式，活生生的拆散一對深愛的人，徹底改變他們本該幸福的人生，您想過對得起他們麼？所以，在指責別人的同時，先摸着良心想一想自己做的到底能不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說完，站起身來，再沒有理會他們，就跑了出去。
其實我也沒有想到，我今天會發火，會說出那些話來。
可到了那個份兒上，我實在是忍不住，不吐不快，畢竟，那些話在我的心裡也憋了很長時間了，經過這次的事情，我對賣女求榮的華總深惡痛絕，可對於賈總這種爲了兒子，便助紂爲虐的行爲，也沒好到哪裡去。
從根本上上，我不覺得他和華總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
我知道我爸媽的苦心，他們就是擔心賈總惱羞成怒，會報復我，以他的地位和勢力，報復我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們都是爲了我好。
如果賈總今天不提出讓我離開陸雅婷的要求，我也許就不會將這些說出來，可他偏偏提了，讓我實在難忍憤慨。
我也知道，我的這些話，或許已經激怒賈總，他可能真的會對我實施報復，無所謂了，反正，我就是這樣的性格，真讓我在那種情況下，忍氣吞聲的答應他的條件，離開陸雅婷，我確實也做不出來。
我出了金科集團的大院，心情難以平復，點了一根菸，站在那裡抽了起來。
“你特麼還真行啊。”
賈澤天的聲音傳來。
我一愣，回頭看到他走了出來。
“我爸都對你那個態度了，你居然給臉不要臉，還對他說出那種話來，你特麼是真的不知死活啊。”賈澤天說道。
看來，剛纔我和賈總在他辦公室裡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對，沒錯，我都已經說了，那就是我的心裡話，我就是看不起你們父子倆，仗着有兩個臭錢就胡作非爲，卑鄙無恥，怎麼了？”我沒好氣道。
“看不起我們？”賈澤天冷笑道，“既然看不起我們，當初爲什麼還爲了碧海藍天的項目跑來我爸這兒拉贊助？還不是看重了我爸那倆臭錢，想讓他拉你這窮鬼一把？”
“你搞錯了，當初那個項目，是華總讓我來找他的，你也看到了，這項目現在和我有一毛錢的關係麼？”我說道。
“當初華國天沒給你股份？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怎麼離開國天集團的？是你自己吃裡扒外，人家纔開除了你！”賈澤天冷冷一笑道，“我知道，你是仗着曾經救過我爸一次，就吃定了我爸會對你心慈手軟網開一面，不會追究這次的事情，所以纔敢如此囂張對吧？”
“不至於，”我說道，“我秦政不是那種人，我當時救他，並不是因爲他是金科集團的董事長，不是因爲他是濱海首富，只是潛意識裡的正義感讓我這麼做的，是，我承認，我的出生確實沒有你這麼好，家境也跟你沒法比，可我有一雙品德高尚的父母，正義勇敢，這些都是他們從小教育我的，我不像你，有錢有勢又怎麼樣？還不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什麼樣的老子教育出什麼樣的兒子！”
賈澤天急了，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領，“你特麼再給老子說一遍！”
我看着他，輕蔑一笑，“說幾遍有什麼要緊？反正，你們自己心裡清楚。”
他惡狠狠地說道，“秦政，我告訴你，我那天在酒吧對你說的話，可不是跟你鬧着玩的，我們家老爺子他可以看你可憐，對你既往不咎，但我這兒不行！因爲你特麼破壞的是老子的婚禮！老子要是弄不死你，老子就不信賈！”
“賈少爺好大的口氣啊。”忽然間，一個女聲傳來。
我們同時回頭，發現羽靈就站在我們身後。
我沒想到，她會忽然出現在這裡。
羽靈走了過來，一把將賈澤天攥着我的衣領給鬆開了，“放開他。”
賈澤天一笑，放開了我，說道，“冉羽靈，你跑到這兒做什麼來了？又跑來跟我爸搖尾乞憐，要什麼好處來了？”
羽靈蹙眉道，“跟你有關係麼？而且，我就是來要什麼，那也是他欠我爸的。”
“你別不要臉了！”賈澤天罵道，“我告訴你，冉羽靈，以前我在美國，我爸不讓我插手這事兒，現在，我回來了，你的事兒，就沒那麼簡單了，以後你休想裝可憐從金科集團騙走任何利益！”
羽靈冷笑道，“騙？虧你還能說出這個字來，要說起騙來，我根本就不算什麼，你老子賈偉業那纔是祖宗，騙吃騙喝不說，騙自己的兄弟，騙自己兄弟的事業，騙自己兄弟的女人，跟你老子比起來，我算什麼呀。”
“你……”
一提起賈總來，賈澤天立刻就急了。
不過他還是冷靜了下來，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冉羽靈，你的事兒，我改天再跟你算賬，但是最近我沒空收拾你，我得先收拾了秦政這孫子，你最好給我滾的遠遠的，不要礙手礙腳，否則連你一起收拾了你信麼？”
“我。不。信。”羽靈一字一頓道，“賈澤天，我也跟你說清楚，你要是真敢對秦政做什麼，我也不會饒了你！”
賈澤天大笑了起來，“冉羽靈，你可真夠賤的啊，人家秦政對陸雅婷什麼樣兒，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爲了陸雅婷，不惜到我的婚禮上去搶婚，現在還敢跟我爸作對，你覺得你還有什麼機會麼？居然還這麼保護他，真行，你剛纔說我和我爸一樣，我覺得你和你媽也差不多，都一樣輕賤！”
羽靈忽然就不說話了，似乎平靜了。
我也有些意外，剛準備替她罵賈澤天，卻忽然見羽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地上摸起了一塊磚來，朝着賈澤天就撲了過去，“我特麼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