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對於狼羣來說,每一份食物都是值得珍惜的,那是大家協同合作得到的成果,所以作爲看守者的你,更應該認真對待它們給你的東西,這是大家對於你的信任,是認可了你在狼羣中的地位。”我嚴肅的說。
“是嗎?它們認可我了?!”艾倫有些興奮的問,一改剛纔嚇得魂飛魄散的挫樣。
“是呀,是呀,我代表狼羣暫時收容你了!”我眨着眼睛說。
“呵呵,這樣也挺好的,我發現我有做首領的氣質!”艾倫臭屁的向我拋了個媚眼。
“切,狼羣的首領是牙,我纔是二把手,你算老幾?!”我不屑的打擊他。
“我會努力的,安琪,爭取早日坐上首領的位置!”艾倫拍着我的肩一臉嚮往的說。
“那你是準備每天茹毛飲血,然後每個春天秋天都和狼羣裡的母狼交配了?正好,那兒還有沒吃乾淨的野牛屍體呢,你要不要去嚼點兒骨頭?”我那根惡搞的神經又活躍了起來。
“嘔!安琪,你是故意的,你就不能不這麼噁心我嗎?!”艾倫苦着臉彷彿又看見了我拿着草棍扒拉牛肝的樣子,捂着嘴衝我抱怨着。
“好啦!該走了!”我衝着回頭看我的牙扮了個鬼臉,然後緊緊的跟上狼羣。
“安琪,你真不夠意思,哎,你等等我啊!”艾倫把野兔抱在懷裡,追了上來。
傍晚的時候,我們領着狼羣,或者說是狼羣領着我們回到了我們的那間小屋,本來很高興的,因爲打到了三隻野兔,回來準備加餐的,小屋裡有很多炊具,完全可以使用,可是剛一進屋子,大衛叔叔就走了上來說:“你們可算回來了,快來看看瑞克!”
我和艾倫不明所以的看向躺在網牀上緊閉雙眼,不停打着顫的瑞克,我趕緊放下手裡的野兔,翻翻他的眼皮,摸摸他的額頭,有輕微的發燒,但是症狀不是十分明顯,聽了聽脈,感覺有點像中毒,搖醒瑞克,問他到底怎麼了,他指着自己的腿,艾倫連忙挽起他的褲腿,發現了一大塊紅腫,上面有兩個有些發黑的小洞,我一看,這是被蛇咬的,於是我爲難的看着艾倫和大衛叔叔。
“大衛叔叔,他被蛇咬了,但是無法確定是什麼蛇咬的,而且我隨身沒有帶抑制蛇毒的藥物,你看是不是帶他出去就醫啊!”
“大衛叔叔,救人要緊,你就開車帶他去吧,如果是普通的蛇毒的話,可能要不了一個星期就能好了,到時你再來接我們。”艾倫也點點頭對大衛叔叔說。
“也只能這樣了,唉,真是的,怎麼就讓蛇咬了呢?!不過還好,我們這次來的地方夠偏遠,估計瑪麗那個變態的老太婆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這裡,你們應該是安全的。”大衛叔叔點了一根菸,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和艾倫一起把瑞克擡到了小屋外藏在灌木叢裡的那輛麪包車上,我用一根布條勒住了瑞克腿上傷口以上的地方,阻止毒性的蔓延,希望能有點兒用。
在我和艾倫的目送下,大衛叔叔帶着瑞克開車離開了,艾倫皺着眉,臉色不是很好看,我拍拍他的肩,心裡一陣竊喜,因爲終於有機會逃走了。
回到小屋,把野兔料理了一下,這裡的調料太少,又不能動明火,所以就將就着把兔肉給燉了,把帶來的麪包放進麪包機裡邊加熱,然後和艾倫簡單的吃了一點兒東西。飯後,只剩下我和艾倫了,所以有些無聊,艾倫唱歌給我聽,醇厚的嗓音帶着點醉人的沙啞,讓我迷醉在他的歌聲裡,然後輪到我,我就給他講我以前在大學裡的那些糗事,聽得他哈哈大笑,只是當我說到小時候和小北的因爲沒有父母而被人欺負時,他默不作聲的望着我,我講到我在馬戲團裡表演認識了我的丈夫小松,然後講到我們結婚。
“別說你丈夫了,他已經是過去式了,安琪,說說你和肖恩的事,我想聽聽。”艾倫說。
“好!”我又開始給他講怎麼救了肖恩,怎麼和他相處了三個月,然後怎麼把我的婚戒給當了給他籌集路費。
“安琪,如果我是肖恩,我也不會放棄你的,只是我不會像他那麼激進,我會去中國守着你,然後讓你心甘情願的嫁給我!”艾倫藍的的眸子在黑夜裡爍爍放光。
“你這麼說,我會以爲你愛上我了哦!呵呵!”我躺在和他挨着的網牀上輕輕的笑起來。
“如果我真的愛上你了呢?”艾倫側着頭問。
“那我會給你一把刀,讓你去和肖恩決鬥!”我笑着說。
“那你應該給我一把槍,肖恩可不會用刀跟人家決鬥的。”艾倫也笑了起來。
“其實,我只是很想家,這裡畢竟不是生我養我的地方,艾倫,有的時候我望着傭人們的面孔,我會有一種孤獨感,因爲,在別人的國度裡,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我的眼睛望着天花板上一塊塊的黴斑說出了一直以來的那種不能言說的感覺。
“安琪,我懂的,難爲你了!”艾倫的手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溫暖,有着讓人安心的魔力。
不知是什麼時候睡去的,只是一直握着艾倫的手不想放開,因爲這是這片黑暗中我唯一能抓住的一點憑藉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把昨晚剩的兔肉湯熱了一下,又煎了兩根熱狗,湊合吃了一口,我就帶着艾倫和狼羣又出發了,循着之前走過的路,往更遠的地方探索而去。
途經昨天牙它們捕殺野牛的地方,那裡除了一幅巨大的骨架之外已經不剩什麼了,艾倫看了幾眼,縮了縮脖子,然後跟上我們。
今天我們的目標是保護區中間的那塊開闊地和一條終年不幹涸的溪流,那是我研究出的最適合狼羣生存的地方,中途又有幾隻狼離隊去獵捕一些小動物,我則警惕的注視着四周,吩咐艾倫不要遠離我的身邊,在雲南時練就的耳聽八方的本事終於又有了用武之地,過了一片山坡之後到了一片峽谷地帶,茂密的樹林,讓我們的前行變得困難起來,我蹲下來把艾倫的牛仔褲的褲腳塞進了他腳上的鞋子裡邊,然後把他的領子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