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啥？！
周海宏此時心裡是一萬個懵逼。
這是重點班這次的周測試卷？
如果不是顧律說的話，周海宏都要以爲是顧律把哪年的奧賽試題拿給他了。
不！就算是奧賽試題，也沒有這張試卷難度高。
周海宏皺着眉頭，一道一道的把選擇和填空題目看完。
十幾分鍾後，周海宏神色古怪的看着顧律。
“顧老師……這套題目，你是從哪裡找的？”
從哪裡找的？
顧律擡頭，目光中帶着一絲的疑惑，“沒有啊，周老師您之前不是告訴我，我們要自己出題嗎？”
“所以說，這套題目，是你自己出的？”周海宏語氣中透露着驚訝。
顧律無辜的聳聳肩，“不然呢。”
周海宏更加懵逼了！
作爲執教幾十年的老教師，他深深的知道，大多數時候，出題要比做題難上不止一個檔次。
原本以爲，顧律剛剛進入人民教師這個行列，解題能力肯定毋庸置疑，但出題能力，恐怕還是門外漢的水平。
但現在，周海宏有些看不透顧律了。
僅僅從這套試卷來看，顧律在出題這一方面，絕對不是什麼新手菜鳥。
況且，這套試題的難度，已經遠超普通高中數學測試的水準。
就算是拿給數學組的老師來做，恐怕也要耗費不少時間。
周海宏低頭看着坐在辦公桌前，手指落在鍵盤上噼噼啪啪敲打着什麼的顧律，目光中帶着深深的審視與打量。
“顧老師？”
“嗯？周老師，還有別的事情嗎？”
組織了一下語言，周海宏緩緩開口，“顧老師，你的這次題目出的水平很高。但是……但我覺得，似乎與我們目前的學生水平有些不太相符，你以爲呢？”
顧律知道周海宏的畫外音，“周組長是認爲我出的題目難度太高了？”
“那個，確實有點。”周海宏委婉的開口。
“可是我從學生那邊得到的反饋，似乎對這次的試題還是比較滿意的啊？”顧律開口。
這次輪到周海宏有些搞不懂了。
難道，現在的學生，已經變得開始有了受虐傾向了嗎？
周海宏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顧老師，你應該還沒有批你們班的試卷吧？”
顧律點點頭，“確實，還沒來得及。”
從昨天到現在他一直都在趕那篇準備投稿到SCI的論文，確實還沒時間批試卷。
“那你批的時候，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周海宏以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對顧律說道，“顧老師，送你一句話：莫生氣，莫生氣！人生在世不容易！”
顧律一臉疑惑的看着周海宏抱着保溫杯回到辦公桌前，接着又往保溫杯里加了幾顆枸杞。
把桌子一側的那摞周測試卷放到面前，找出一根紅筆，顧律就打算先把試卷批出來。
十幾分鍾後……
顧律望着滿試卷的紅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莫生氣！莫生氣！
人生在世不容易！！氣出病來無人替！
…………
顧律覺得他這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出這麼難的題目，導致這次學生們普遍分數很低。
到頭來，把閱卷的顧律氣得中午飯都沒吃多少。
這次十八班周測數學試卷的成績，由於前面分值高達七十分的選擇填空存在，100分以上的人數不足十人。
而120分以上，僅僅只有兩位。
馬正軒，125分。
畢齊，131分。
剩下的大部分在八九十分徘徊。
甚至還有幾人在50分以下。
顧律有點頭疼。
這樣的分數，固然有他出題過難的原因在，但作爲海城一中唯二的兩個理科重點班，考出這樣的成績也實屬不應該。
按照這樣的節奏，十八班這四十多人，等高考時未必人人都能考進一本，至於985、211那些重點大學，更頗具難度。
這次的周測成績，與其說讓顧律失望，更不如說讓顧律警醒。
剛剛博士畢業，就直接入職一所高中當老師。
這一週時間，顧律還沒有從學生到老師這種身份變化中完美的轉換過來，生活工作還是按照過往的節奏。
導致顧律對學生們的學業的關心只是流於表面，並沒有真真正正的像周老師這批人一樣將其當做第一要務。
這點顧律要深刻反省！
老師是什麼？
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
既然接下了這個職務，那自然要做好職責內的事情。顧律有責任把十八班的整體數學成績給提上去。
別的不敢多說，顧律起碼能保證，高考時，數學絕對不會成爲同學們拖後腿的一門科目。
說做就做，顧律打開電腦，準備做一份長遠的教學計劃。
…………
週日，晚。
顧律騎着小黃車慢悠悠的回到租住的公寓。
今天他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篇名爲《四維Minkowski空間中子流形的微分幾何》的論文，已經撰寫完成，前前後後檢查了幾遍也沒發現什麼問題。
爲了論文早點登刊，顧律自然是打算立刻投稿。
投稿的數學期刊顧律早就選好了目標。
《數理學快報》，荷蘭Kluwer Acdemic出版社出版，SCI二區期刊，影響因子1.568。
顧律選擇這個期刊有兩個原因。
其一是《數理學快報》的版面費較低。
想要在SCI期刊上發表論文，收取作爲出版手續費的版面費已經變成了一種行業現狀。
當然，也有很多SCI期刊不收取版面費，但那大多是三區、四區影響因子很低的期刊，顧律根本不會考慮。
《數理學快報》的版面費是每頁100美元，顧律的論文共有五頁，差不多要交500美元。
這在一列二區SCI期刊裡面已經算是比較良心的了。
至於第二個原因，那就在於《數理學快報》的審稿速度。
這家期刊的審稿週期，平均在2個月左右，而目前國際上SCI期刊的審稿週期平均爲六個月。
況且，顧律還可以走後門。
他在麻省理工的一位師兄，目前就擔任着《數理學快報》的審稿編輯。
有着一位“內部人員”在，雖然不能違反規定把原本拒稿的論文接收，但僅僅加快一篇論文的審稿週期，還是非常輕鬆的。
打開《數理學快報》的投稿頁面，顧律填好信息後，直接將論文上傳投稿。
“搞定！”
看着論文投稿成功，顧律輕呼了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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