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們全部拒絕了！”
聽到顧律這話，包鬆全是既欣慰，又無奈。
欣慰的是，顧律在面對種種誘惑的情況下，依然選擇繼續留在燕大任教。
無奈的是。
自己這位小師弟，白白的浪費了這麼一個天大的機會。
普林斯頓、麻省理工、斯坦福、哈弗，劍橋！
這可全都是數學系世界排名前十的高校！
顧律可以收到這五所高校拋來的橄欖枝，那代表其對顧律的重視。
要知道，並不是隨便一位數學家，便可以輕鬆得到被全世界排名前十中的五所高校同時招攬的待遇。
這可是說是顧律的一個大機遇。
隨便一個明眼人就可以看出來，顧律一旦被這五所高校所招攬，其發展前景，遠比繼續燕大待在要好。
所以，打心底，包鬆全既希望把顧律這樣的優秀人才留在燕大。
而另一方面，又不希望耽誤顧律這位小師弟的前途。
那是一種，既矛盾又糾結的心情。
包鬆全望向顧律的目光中，五味雜陳。
或許是讀出了包鬆全內心的想法，顧律搖頭風淡雲輕的一笑。
“師兄，這是我的選擇！”
顧律眼神真摯的望着包鬆全。
包鬆全無奈苦笑一下，“顧律，我知道你這麼選擇的原因，可是……我還是覺得我們學院有些虧欠你。”
包鬆全清楚，顧律之所以選擇留下燕大，是因爲割捨不了燕大，割捨不了華國。
可……
對待顧律這樣的優秀人才，不能夠國外的高校都許諾相當優厚的條件，反而他們燕大一毛不拔。
別說是顧律這邊會作何感想，單是老師季昌義那邊，恐怕都會把他給罵死！
…………
於是，在結束今天和顧律的這場聊天后，包鬆全迅速召集學院的領導，針對顧律的待遇問題展開討論。
儘管現在距離國際數學家大會召開，僅剩下十天不到的時間，有多方事項還需要顧律去籌備。
但包鬆全，依舊把這件事當做目前的第一要務！
學院領導商討的過程很順利。
畢竟，顧律剛剛爲學院奪得一個維布倫獎回來，其地位相較於往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維布倫獎在世界數學界的地位自然不用多說。
再加上，在馬上要召開的國際數學家大會上，顧律已經被確認擔任代數幾何分組會議的邀請報告人！
還有另外一點。
顧律身爲上任院長季昌義院士的關門弟子這件事，在燕大數院領導眼中並不是什麼秘密。
那就意味着，顧律背後，不僅有季昌義院士這座大山。
燕大數院的現任副院長，包鬆全，亦是顧律的大師兄。
顧律的靠山，可謂是相當的強大。
可是，讓數院的領導頗感詫異的是，在燕大教師羣體中，似乎很少有人知道顧律這份強大的背景。
就算是在燕大數院消息頗爲靈通的時老師，到現在，依舊不知道顧律和包鬆全的關係。
這從側面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顧律從來沒有將自己和季昌義、還有包鬆全的關係，在別人面前炫耀過。
或者說，顧律從來沒有認爲過，身爲季昌義院士的關門弟子，是一件多麼值得炫耀的是。
這就讓數院的衆位領導頗感詫異了。
要知道，讓任何別的一個數學界新人，一旦搭上季昌義或者包鬆全這條線，一定會三天兩頭掛在嘴邊的。
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事，讓數院領導衆人看到顧律沉穩的心情。
同時，對顧律這位年輕人大加讚賞，好感倍增。
尤其是這幾天，在得知顧律憑藉BAB猜想的證明與極小模型兩大難題的求解，一舉獲得代表幾何與拓撲領域的最高獎項後，震驚之餘，便是濃濃的欣喜。
這樣一個妖孽級別的數學天才，出現在他們燕大數院，簡直是數院之幸！
於是，在在包鬆全組織召開會議，討論提高顧律的待遇條件後，數院衆位領導欣然應允。
並且，在會議中，支持包鬆全的提議，提高顧律的待遇條件。
力求將顧律和他們燕大，牢牢的綁在同一艘戰船上！
顧律是他們燕大數院的有功之臣。
顧律拒絕數所名校的拉攏，毅然決然的選擇繼續留在燕大。
那燕大，亦不能寒了顧律的心。
討論的結果很快就出來。
…………
次日晚上。
包鬆全再次把顧律叫到辦公室。
推門進來的時候，顧律發現，辦公室內，除了包鬆全外，還有另外一人。
那是一位地中海髮型，胖乎乎彌勒佛長相，穿着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
見顧律進來，地中海男人主動和顧律握手，“顧老師，你好，我是數學系的主任，巴旭強！”
數學系主任，巴徐強！
顧律認得這位笑呵呵的數學系主任。
畢竟，巴旭強是數學系的主任，而顧律是數學系的老師。
老實說，巴主任是顧律的直屬上司。
但因爲一直是包鬆全這位副院長和顧律負責進行交洽，因此，顧律只是認識這麼一號人，不過面對面見面，這是第一次。
顧律和巴主任握手，臉上掛着笑容，“巴主任，你好！”
坐在辦公椅上，十指交叉，笑眯眯望着這邊的包鬆全示意顧律先坐下。
接着，包鬆全輕輕開口說道。
“顧律，這次把你叫來，是我想和巴主任，和你談一下關於你的待遇問題。”
顧律點點頭，對此沒有多大意外。
包鬆全拿起一份文件，遞給顧律，笑着開口，“這是我們暫時擬定的一份章程，你看看有什麼問題。”
“有什麼異議，或者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我們可以商量。我今天特意把巴主任叫過來，就是爲了這件事的。”
顧律望向坐在對面的巴主任。
巴主任微微頷首，對顧律露出善意的笑容。
顧律點點頭，從包鬆全手中接過那份文件，一點點詳細的閱讀。
不得不說，這次燕大數院爲了拉攏顧律，也算是盡了血本。
一份文件，總共四頁。
前三頁，皆是燕大數院給出顧律的諸多優厚條件。
密密麻麻的三頁紙，讓顧律一邊讀一邊暗自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