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二日。
今天是顧律的專題報告會正式召開的日子。
報告會定在上午九點開始。
可是八點鐘不到,酒店裡就有不少數學家在吃完早餐後,三三兩兩的前往燕京大學大禮堂。
在校園內,早已張貼了不少針對本次報告會的宣傳海報。
各國的數學家按照路牌上的指引抵達燕京大學大禮堂。
在禮堂的入口處,掛上了巨大的橫幅。
‘燕京大學顧律教授狹義霍奇猜想專題報告’
這是寫在橫幅上的一行字。
簡單明瞭。
但每個字在衆位數學家看來都具有十足的分量。
在禮堂門口站在兩位穿着旗袍的迎賓人員,遞上邀請函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一個手提袋後,衆人陸續開始入場。
燕京大學大禮堂的面積很大。
分爲上下兩層。
下層大概有一千個左右的座位,而上層大概也有兩百個座位。
只不過。
由於燕大數學院的接待能力有限,所有邀請函只發放了七百多張。
衆人紛紛找到自己的位置落座,然後一邊和附近的數學家聊天,一邊等待着報告會的開始。
…………
包鬆全由於被學院安排全權負責顧律報告會的相關工作,所以一大早就來到大禮堂這邊。
包鬆全先是到後臺檢查一下燈光音響話筒這些設備,確認沒問題後,就腳步匆匆的來到禮堂門口的迎賓處這邊。
而讓包鬆全大皺眉頭的是,目前在迎賓處這邊堵了有很多人。
大部分是外國人的面孔。
那位負責檢查邀請函的工作人員則是在滿頭大汗的解釋着什麼。
這位工作人員用的是英語。
但顯然,人羣中有些人聽不懂英文,所以弄得現象一片嘈亂。
“這是什麼情況?”包鬆全皺着眉頭走進人羣。
“院長,您可算是來了。”那位工作人員見到包鬆全出現,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這羣人是過來聽報告會的?”包鬆全掃了一眼對面的那羣人,低聲開口問道。
那位工作人員點點頭,“是的,只不過院長,這羣人手裡並沒有邀請函。”
這位工作人員向包鬆全簡單介紹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燕大數學院發放的七百多張邀請函,並不僅僅代表的是一張入場券,還是一張消費券。
因爲擁有邀請函的數學家,來回路費和食宿費用,全部會由燕大數院報銷。
但面前這一羣人,可以說是自費跑來華國的。
有的早就在幾天前就已經來到華國,就在燕大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今天顧律的報告會召開,他們便齊齊聚集在此地,看看有沒有機會可以偷偷摸摸混進去。
不過沒想到入場資格的驗證過程很嚴格。
衆人沒有瞅到合適的時機。
既然偷偷摸摸混進去不行,那就只能試試可不可以死皮賴臉擠進去了。
於是便有了工作人員和這羣數學家的一個爭執。
包鬆全聽工作人員講述完後,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院長,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您看要怎麼辦?”工作人員苦着一張臉開口問道。
包鬆全笑呵呵的擺擺手,“你去幫忙招待那些拿着邀請函的數學家吧,這邊的事情我來解決。”
包鬆全接替了那位工作人員的位置站在衆人面前。
接着,包鬆全雙手擡起,示意衆人安靜一下,然後朗聲用英文開口。
“各位,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包鬆全,是燕大數學院的副院長,同時是這場報告會的負責人。”
包鬆全把自己的身份一說出來,原本嘈雜的現場明顯安靜了不少。
包鬆全的這個身份,還是很有分量的。
“包院長,我們這羣人是沒有邀請函的,不過我們是真的是想聽顧教授的報告會,否則我們也不會千里迢迢的跑來這裡!”一位蓄着小鬍子的數學家語氣誠懇的開口。
“是啊,包院長,我們不需要你們爲我們報銷路費和食宿,只希望可以讓我們進去聽聽顧教授的報告就好。”站在前排的另一位數學家喊道。
“包院長,就算是裡面座位滿了也沒關係,讓我們坐在過道里就行。”說話的是一位青年數學家。
在包鬆全望向他的時候,他還舉起手中提着的一個摺疊馬紮笑了笑。
包鬆全這才注意到,這羣人手中都拿着一個類似的物件。
有的是馬紮,有的是板凳,更過分的還有蒲團。
顯然是早就做好了坐在過道里的準備。
包鬆全再次被這羣人的操作搞得哭笑不得。
見包鬆全久久沉默,衆人內心變得忐忑起來。
他們大老遠的飛來華國,可不想白跑一趟。
“包院長,要是不方便的話,讓我們站在後面也行。”
“對啊,對啊,只要讓我們進去,剩下的要求你隨便提。”
“見不到的人的話,我們可以聽個聲嗎?”
見到這羣卑微到極點的數學家,包鬆全無奈的笑了笑。
“各位,各位!”包鬆全擡手示意衆人安靜,“禮堂裡還有不少空閒的位置,各位可以進去聽報告會。”
“不過,希望各位可以保持安靜,不要擾亂報告會的正常秩序。”
反正除了到場的六百多位持有邀請函的數學家之外,禮堂裡面還有不少空着的位置。
雖然即便包鬆全把這羣數學家全部趕走,也沒有人會說包鬆全任何的不是。
但是包鬆全考慮的更全面。
放這羣數學家進去,無疑會增加國際數學家中下層數學家對燕大數院的好感度。
好感度既然有了,那影響力的提升,就是自然而然的一件事了。
燕大數院現在是在下一盤大棋。
這個時候,不應該在意一棋半子的得失,而是更應該着眼於整個大局。
不得不說,在顧律宣佈這個決定後,引起面前這羣數學家的齊齊歡呼。
衆人向包鬆全齊聲致謝後,便滿面紅光的走進大禮堂。
而在這時候,大禮堂內已經提前到的數學家,正雙眼直愣愣的望着禮堂的前排,神色愕然。
因爲在那裡,出現了三個衆人認爲根本不可能會出現在這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