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是一種羣居動物。
所以想要成爲人類之中的異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你會被所有與你不同的人所針對,最後被大多數的羣體磨平了棱角,最終泯然衆人。
這是羣居動物必然的結果和天性,我們智人能夠乾死尼安德特人,靠的就是夠狠夠義夠人多。
所以成爲了衆人眼中異類的江合,會遭到什麼樣的情況簡直可想而知。
太監:“何人如此大膽!見到聖旨還不跪拜!!!”
聲音尖利氣度囂張,簡直和電視劇之中的那些太監是一樣一樣的造型,讓人一看就想要一拳印在他油頭粉面的臉上。
江合:“華夏共和國公民!隨身攜帶身份證的那種。”
一羣人:“……”
如果在別的場合說這種話,免不得要被這羣遺老遺少嘲諷一番,畢竟華夏共和國的公民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太高的地位,甚至可以說在某些國家地位還沒有他們這羣遺老遺少高。
但是說話還是要看語境的,比如說現在,面對聖旨的時候,說這句話,那就不是陳述句,而是赤裸裸的懟人了。
畢竟當年推翻封建王朝的那羣人,就是華夏共和國公民的前輩。
現在聖旨所在的場景說這種話,那就是毫不猶豫的擺明自己敵對的態度,不但如此,還有一種嘲諷這羣遺老遺少是亂臣賊子的味道在裡面。
雖然後者純粹是這羣遺老遺少想太多來着。
而且看這韋斯特莊園這羣人跪拜遺老遺少跪拜的這麼熟練,也可想而知,這羣遺老遺少在某些地方擁有很大的影響力,就算不是讓人心悅誠服的跪拜,也是能夠硬逼着某些人跪下來的。
要知道當年乾隆也沒辦法硬逼着英國人下跪。
看着江合和對面那羣錦衣衛針尖對麥芒一般的對上眼了,韋斯特莊園的衆人可謂是非常的焦急,鬧心的那種焦急。
江合有多強他們心知肚明。
遺老遺少們有多殘忍多強大他們同樣心知肚明。
這兩羣人在韋斯特莊園幹起來了,不是大概率,而是肯定會殃及池魚。
大佬們自然有大佬的保命方法,但是死一堆人那是必然會出現的情況。
就在衆人看起來千鈞一髮就要打起來的時候,鄭東方突然間開口了,雖然語氣依舊恭敬,但卻明顯將遺老遺少們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很顯然,這位鄭東方擁有很大的影響力,完全能夠影響這羣遺老遺少的那種。
鄭東方:“這位公公,實不相瞞,韋斯特駙馬已經於幾日之前莫名消失了,我們現在還在調查駙馬消失的原因,因此帶來的諸多不便,倒是叫公公您失望了。”
一聽這話之後太監露出了爲難的神色,鄭東方的臉子的確大,至少很能夠影響這位太監的判斷,但是影響他還是遠遠不夠的,他這一次是帶着任務來的。
太監:“倒是叫國姓爺知道,這一次的任務是廠公親自佈置的,牽涉很大,關乎百年帝運,任務很重的那種,若是這次事件咱家能夠說上話,國姓爺一句話,這件事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但卻是廠公親自吩咐的,的確不能有任何打折扣的法子啊。”
這一番話說出來之後鄭東方的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很顯然這哥們也非常畏懼這個太監口中的那個“廠公”。
江合聽着這一番對話,韋斯特先生究竟在想些什麼,他究竟想幹些什麼,已經被他分門別類的弄的是清清楚楚。
首先,韋斯特先生不知道通過什麼方式得知公主死了的信息,也知道自己肯定會被公主殉葬。
從那個“廠公”重視的程度,以及鄭東方驚訝的程度來看,這個所謂的“殉葬”很可能是一場浩大的獻祭,畢竟關係“百年帝運”,這可不是一場普通的葬禮能夠配得上的稱呼。
遺老遺少們雖然落魄了,但是依舊擁有驚人的財富和權勢,根本不可能選擇僅僅一箇中上之姿的男人成爲駙馬,所以這個獻祭很可能從韋斯特先生當選駙馬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來了。
但是韋斯特先生是一個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絲毫不懂得感恩的傢伙,所以他完全不可能坐以待斃。不想被獻祭掉的他肯定會想辦法逃避。
因此,在發現自己的孤兒院之中孤兒妄圖利用邪神乾死自己的時候,這位韋斯特先生將計就計,玩了一出失蹤,實際上是兵法中的金蟬脫殼。
但是廠公方面必然不可能善罷甘休,如果真的讓他們傾盡所有的調查,大概率會調查出一些蛛絲馬跡,到時候被順藤摸瓜抓出來,該被獻祭掉還是得被獻祭掉。
這時候就要引入第三方阻止那個該死的太監了。
也就是所謂的酒館。
看來和超凡力量牽涉很深的韋斯特先生,的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知了江合酒館獵人的身份,果然堪稱是神通廣大的傢伙啊,而且還似乎摸清了江合的立場和性格,知道江合極大概率會和這羣遺老遺少起衝突。
說實話,這是江合第一次遇見進行任務的時候現實中的情況別人給調查出來了,這應該是酒館的責任,江合決定在這一次任務之後好好的和慕斯談一談。
江合沒有聽鄭東方和那個太監究竟在說些什麼,他也懶得聽這兩個人廢話,但是在兩個人談論到關於他的事情之時,江合還是瞬間反應了過來。
太監對於江合是赤裸裸的敵意,絲毫不加以掩飾。
江合對於太監的敵意更加的純粹,不容易一點瑕疵。
太監那譏諷加上一點憤恨的聲音出現在江合的耳畔,很顯然這個太監在完成韋斯特先生的事情之前,想要先將眼前這個混蛋弄死。
太監:“韋斯特先生的事情先放在一邊,錦衣衛衆人與我上前誅殺這個亂臣賊子!”
一句話說出來,江合還沒有什麼反應,江合周邊的那羣韋斯特莊園的人們立刻推開很長的一段距離,讓江合周邊十來米愣是一個人都沒有,瞬間一大片空地之上,江合和奈雅麗孤零零的兩個人站在那裡,一副孤立無助的模樣。
這羣貨顯然已經將江合事先保護他們的事情選擇性的忘了個一乾二淨,相當的現實,現實的有些過分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