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斯此時看江合的眼神像是在看某種怪物,至於是什麼怪物那自然是說不清楚的,不過顯然不像是在看人類的眼神。
過了好半晌,劉易斯終於說出了一句不知道應該是誇讚還是無奈的話。
“好吧,我相信你那句艾米麗空有野心沒有能力的話是真心實意的……”
“對,而且太過高傲自大,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都沒有進行過任何的有效隱瞞,她所有的謊言我幾乎都能夠瞬間拆穿,做事這麼不嚴謹也的確是太不將普通人類放在眼中了。”
劉易斯:“……我總覺得你根本不是普通人類,我現在甚至感覺在看偵探小說,你就差來一句‘這是常識啊,我親愛的朋友’了……”
江合沒有選擇迴應劉易斯的吐槽,而是衝着他道了個謝。
“謝謝你,因爲你提供的信息,終於讓我將所有的事情全部鏈接到了一起,這裡的事情並不複雜,而現在我也終於知道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黑卡再一次發燙,顯然是出現了重要的信息。
“那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你喊我過來就是爲了問這些事情?”
“沒錯,夠了,艾米麗是不是讓你當中間人?現在那個潛行的技能書應該就在你的身上,而我現在應該將蝴蝶夫人交給你。”
“……沒錯。”
兩個男人的對話就算是這麼結束了,結果是劉易斯帶着一臉不知道怎麼形容的表情離開了這個房子,他現在是一點都不擔心江合了,反而覺得這哥們對於普通人的定義似乎有什麼嚴重誤解。
一開始他選擇將蝴蝶夫人交給江合就是抱着救這小子一命的想法,畢竟這小子是他這十來年第一個瞅見的比較順眼的人,而現在這一番對話之後,劉易斯甚至覺得自己之前的舉動顯得有些……多餘。
就在劉易斯快要走到自己的槍店的時候,艾米麗再一次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劉易斯一點都不驚訝這個女人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他人的身邊,這哥們表情非常正常的將蝴蝶夫人交給了艾米麗。
“哼,不過一個普通人罷了,在生命的威脅之下很快就會原形畢露,我還以爲他本來能夠多堅持一會兒,誰知道終究不過還是一個貪生怕死的貨色,看來你看錯人了,上尉。”
艾米麗語氣之中是滿滿的嘲諷,也不知道嘲諷的究竟是誰,而劉易斯沒有絲毫理會這個女人的意思,他直接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槍店懶得和這個女人多費口舌,面對劉易斯的冷漠艾米麗只是冷哼了一聲,隨後轉身消失在了蚌殼村的黑暗之中。
此時的蚌殼村猶如一張濃墨的油畫,除了幾道亮眼的白點之外,餘下的皆是黑暗。
比最濃重的黑色顏料還要黑的多的黑暗。
蚌殼鎮最好的房子之中,最靚的仔拿出了那張黑色的卡片,而此刻卡片上不出他意料之外的出現了新的內容,第一次是“死亡將至”,第二次是“蝴蝶夫人”,而這一次是“標本製作”。
【將時間凝固,將歲月禁止,讓那隻蝴蝶永遠的停留在她最美的那一刻,讓那驚人的美麗永遠不要流逝,讓那美好的回憶永遠不要消失,有些事物太美了,美到只能將其作成標本,才能夠留住她的驚豔,讓這一縷驚豔永恆。】
ちょうちょう,中文音喬喬,羅馬音TYOUTOU,意譯爲——蝴蝶。
江合瞅着這黑卡半晌,愣是過了好幾秒纔將這黑卡再一次收入口袋。
“如果這是一款遊戲的話,這遊戲也太過硬核了,單人新手任務的難度設置的這麼高真的好麼……”
就算是自閉症兒童也發覺這破遊戲有些不對勁了,這難度高的簡直不正常,除非“顯赫刀劍”拔出之後瞬間學會劍聖二十三,不然這根本沒法打嘛……
這新手任務根本不是新手任務啊,這是勸退關卡啊。
江合甚至估摸着白天珍珠村那波魚人就夠大波勸退了。
按照江合的推斷,這位叫做蝴蝶的小女孩首先幹掉了一羣美軍,最後被男主劉易斯開掛幹趴,其次擾亂了魚人的祭祀儀式,甚至在這個地方變成了大boss一般的存在,魚人甚至和這個大boss的狗腿子結盟。
等量代換一下,江合既不認爲自己能夠幹挺一個連的美軍,也不認爲自己能夠幹挺一個連的魚人……
好像瞬間進入了死局。
本來還以爲最終boss是艾米麗或者老倫納德來着。
最後拿起那本潛行技能書,江合眯了眯眼睛,雖然知道自己面對的已經是九死一生甚至於十死無生之局,但是江合自始至終心態都沒有發生過太大的波瀾,甚至於心跳都沒有變的更快。
一夜無話。
臨近春祭日還有一天的時間。
春祭日是蚌殼村最重要的節日,也是曾經的珍珠村最重要的節日,過去的日子村民靠春祭日獲得海量的財富,現在的日子村民靠着春祭日苟延殘喘勉強續命。
這眼見的已經是一副續不動的狀態了,可見海神雖然扶貧水平很高,但是這姿勢水平還是稍顯貧乏,需要學習一個。
這一天的蚌殼村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俗話說的好,精緻的面容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兩百多斤,這短短一天時間蚌殼村就增加了很多有趣的靈魂,他們目光呆滯表情死板,渾身就像是患上了嚴重的皮膚病一般,就像是正在腐爛的樣子,但是這一切都不妨礙他們兩百多斤的有趣靈魂,這有趣靈魂成功的吸引了江合的目光。
所以說,靈魂永遠比外表更容易吸引靚仔的注意。
“魚人大規模上岸了啊這是,但是這外表還能夠模仿的更加拙劣一點麼?如果按照模仿人類越像等級越高來推算的話,這些魚人大部分似乎都是些普通貨色。”
這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好消息。
“最後,空氣中那股鹹魚的臭味果然沒有任何的增加。”
江合一面說着一面嗅了嗅那清純毫不做作的鹹魚味,這味道還是和往常一般,不增不減,不多不少,依然清純的像是一朵盛開的白蓮花。
“好戲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