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機撥打了114,很快查出殯儀館的號碼,電話聯繫之後,沒多大的功夫,殯儀館派來一輛專車接我們。 到了殯儀館,工作人員趕緊爲我師父整理儀容,擦試遺體,化妝,換上整潔的壽衣,然後舉行簡單的告別儀式後,開始火化。 原本一套流水線下來,收費是要上萬塊的,爲了幫張酒酒省錢,我讓火火將我的身份證疾速送到殯儀館。 在我亮出自己是孤兒的身份之後,殯儀館給了我一個千元優惠套餐,包括:壽衣、衛生棺、骨灰盒、遺體擦試、穿衣、入殮、殯儀車、遺體冷藏、遺體火化、骨灰寄存等10個服務項目和18個商品項目。 這一下子就省了九千元費用呀,張酒酒打心眼裡感激我。 火化之後,就是骨灰安葬了,說實話,我壓根不知道將我師父的骨灰葬在哪裡。 火火自打來到殯儀館,對我和張酒酒是十二分不理解,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就多了個師父。 我捧着師父的骨灰盒萬般惆悵,怎麼辦?在沒有給他找到安葬之處的時候,這東西我要怎麼處置? 火火深怕我會將那東西帶到出租屋,提醒道:“阿正,這是死人的東西,你可不要把它帶回家啊,你要是捧着它,我是肯定不會讓你進家門的。” 我都想不到,這麼無情的話會是從火火的口中說出來,爲難的目光轉向張酒酒。 張酒酒撓撓頭道:“要不,放我那兒吧,可就怕這事兒被房東知道,她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有辦法了,你們去開賓館房住幾天嘛,等老人家安葬後,你們再回家好了。”火火極力提議着。 貌似現在也沒有其它的辦法了,我和張酒酒只得按照火火說的去做,爲了不讓賓館的人知道我們帶了骨灰盒,我們特意買了只漂亮的行禮箱,將骨灰盒裝在裡面。 火火本想陪着我們一起找賓館,但是又不放心茅神一個人在家,便急匆匆的與我告別。我都沒想到她竟然是如此的見色忘友,心裡不免有些失意,茅神不就是長的
好看嗎?難道一副長相還能勝過我們的“姐妹”情誼? 我拖着裝有骨灰的行禮箱,與張酒酒漫步在大街上,明義上是尋找賓館,實際上,都沒有往路兩邊看。 我在心裡思索,假設今晚住賓館,張酒酒會留下來嗎?會和我在一起嗎?我們之間會不會發生一些難以預料的事情? 張酒酒的情緒也很複雜,想必他的心裡也在胡思亂想吧。他牽着我的手慢慢走着,一直想和我說話,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我能預感到他幾次三番欲言又止的憋屈感。 一處風景優美的公園裡,張酒酒牽着我的手突然停了下來,捧着我的臉道了聲:“阿正……” 剩下的話他就不說了,直接以動作代替,我知道他想感謝我,又覺得感謝的話語太蒼白,所以纔會做出現在的舉動。 我早已預感到他要做什麼,心跳在瞬間急劇加速,我的性別已經轉換成女人,在我答應和張酒酒交往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接受張酒酒的準備。 “你不怪我和其它男人說話嗎?”我指的當然是我師父,我今晚和他老人家說了許多話,我想知道張酒酒有沒有爲這事生氣。 “他是例外,以後呢規矩照常遵守。”張酒酒十分霸道的說,一雙柔軟的大手輕輕伸進我的長髮中,柔柔的梳理。 微風吹拂,髮絲飛揚,此時此刻,情意濃濃,我已顧不上計較其它,陶醉的閉上雙眼,期待着幸福時刻的來臨。 當張酒酒甜甜的糯脣緩緩接觸到我脣邊的剎那,我的手機響了,而且響的很急。 火火,你個殺千刀的,好好的意境被你給毀了。 我按下接聽鍵,電話裡傳來火火焦急的聲音:“阿正,我在巧巧川菜館門口,你賓館找好了嗎?老闆等着下班了,要不要我替你結工資呀?” “不用了,我自己來!”一想到火火有個茅神男朋友,我就莫名擔心,錢到了她手裡,會不會很快揮霍一空? “酒酒,我的老闆辭退我和火火了,我得去結下工資,你要不要一起去?”我睜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滿懷希望的說
,心裡當然是希望他一起去了。 “爲什麼辭退你們?”張酒酒十分着急的問。 “我也不知道啊!”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他的,我倒想看看,我失去了工作,張酒酒會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張酒酒迅速攔了一輛出租車,我時刻都得記着不能與其它男人說話的約定,出租車司機是男子,所以,我要去哪兒只能先和張酒酒說,然後他再和司機說。 我對張酒酒說了飯店名字後,便一直不吭聲,我的心情極度不好,不和其它男子說話這樣的約定實在是太難過了。如果張酒酒不在身邊,我該怎麼和出租車男司機說出我的去處? 張酒酒以爲我心情不好是因爲丟了工作的事情,深情握住我的手,柔聲安慰道:“阿正別擔心,服務員本來就不是好當的,不當也罷。從今天開始,我養活你,我不用你上班,你乖乖呆在家裡就好。沒事看看電影,玩玩遊戲,畫畫唱歌跳舞都可以,就是……” “就是不可以出去,不可以和其它男人說話對不對?”我略帶負氣的問,他這和囚禁我有什麼區別? “對呀,就是這個意思,難道你不高興嗎?”張酒酒一臉疑惑的問。 “高興,我高興死了!”我憤憤的從齒縫中擠出這句話,便不再和他對話。 車子很快開到了目的地,張酒酒下了車先是接過行禮箱,再將我輕輕扶下來。我一眼看到火火,像是看到了親人,在心裡嘆道:唉!姐命苦啊。 “火火!” “阿正!” 我們二人抱成一團,火火忍不住哭起來,顫抖着嗓音道:“阿正,我問老闆辭退我們的原因,他就是不肯說,寧願多給我一百塊工資,也不願意告訴我真相。” “我去找他評評理!”張酒酒怒氣衝衝的說。 我連忙拉住張酒酒,“你不是說你願意養活我的嗎?何必計較那麼多?我自己都不計較!” “總得知道你們被辭退的原因吧?”張酒酒十分不甘心的說,看他那樣子,比我還急,不知爲何,我竟然想到了一句話:皇帝不急太監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