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少不了到處遊蕩的喪屍。
千萬人口的大都市像是驟然間死寂,停止了一切生產、生活活動。
這到不是說東京城中已經沒有了活着的人類,除了逃出東京的,變成喪屍和屍體的,還活着的人數量並不少,只是外間喪屍環繞,太不安全,活着的人大多不敢出門,躲藏在了城市的各個角落。
又因爲失去了政府、警察等公權部門對社會體系的維繫,整個城市成了無法之地,即便遇到活人,也不一定安全,誰知道對方是不是趁亂作惡的暴徒?也讓民衆們更傾向於躲藏起來。
再加上扶桑政府在東京防禦作戰失敗,逃亡海上的同時,曾經向民衆宣發避難公告,建議民衆們躲藏在安全的地方,等待重整旗鼓的自衛隊前來救援,這讓許多扶桑人抱有期待,想要安全地等待到救援到來。
然而,隨着時間的流逝,不安還是在擴散,最主要的問題在於城市供給體系的崩潰,給倖存居民們帶來了迫在眉睫的生存危機。
城市越大,消耗越大,其供給體系就越龐大精密,別看繁榮時期東京城內商品琳琅滿目,水和食物到處都能得到,實際上,當一切外部供給被切斷,整個城市中的儲備加起來,恐怕都湊不滿所有居民一個月的消耗量。
雖然電力、水源等相關的基礎設施暫時還處於運轉狀態,但沒有人能確定,什麼時候就會因爲無人維護而切斷,更別說食物了,現代居民可沒有在家中修建糧倉,儲藏大量物資的習慣,能夠定期塞滿冰箱就算是勤勞的表現,更多的摩登男女是通過餐廳、外賣等方式解決三餐問題。
忽如其來的喪屍圍城,讓這些毫無準備的人們遭了秧,第一天還能依靠往日的儲藏頂一頂,第二天就開始捱餓了,到了今天,怕是有人快要瘋了,從未有過食物短缺體驗的現代都市男女更加無法忍受飢餓的感覺,城市中開始出現零星的覓食者,他們都是比較具備勇氣,爲了生存不吝一搏的人。
活躍於戶外的人中,盧直是個例外,他的隨身空間裡一向儲備着大量食水和各種生活用品,就算被拋到什麼都沒有的孤島或荒漠,也能滋潤地生活個三五年,之所以離開酒店,面對喪屍環繞的險境,完全是撿洋落來了,已經成爲無主之地的東京城裡,可是有着相當驚人的財富等着人去接收呢。
譬如各大銀行、金店保險庫中的金銀珠寶、古董文物等貴重物品,各大商場中的奢侈品,工廠中的精密儀器,大學、研究院等科研單位的資料庫,還算完好的豪華汽車……
反正他的隨身空間足夠大,法師塔什麼的一時半會又建不起來,就先用來儲藏這些物資好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用得到了。
另外,這也是在爲離開扶桑做準備。
夏威夷方向的黑霧蘑菇雲隨着這幾天的擴散全球,正在快速消散,引發眼前一切災禍的神秘存在估計在恢復平靜,也到了前去探察,看看有沒有機會將之獲得的時機,只是就這麼離開遍地寶藏的東京實在是太可惜,他也就勉爲其難,爲避免扶桑人民多年的積累被埋沒而辛苦一些,做出點微小的保存工作。
一路走,一路搜刮,即便足以容納一個龐大法師塔的隨身空間也在以可見的速度被各種珍貴物品填充,堆成小山一樣的各種高價值物品落在眼裡,那種貪婪獲得滿足的感覺真是讓人倍覺舒爽。
盧直都快要唱起歌來了,哦不,他已經唱了起來,《今兒個真高興》這首始祖級洗腦神曲被他演繹得那叫一個神憎鬼厭,鬼哭狼嚎,那種荒腔走板,五音不全,已經不是一般的難聽,而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聽者往往會選擇死亡。
就連已經死過一次的喪屍們都不幹了,紛紛聚攏過來,抗議這個拙劣的演唱者荼毒它們的精神,恨不得將他啃成骨頭棒子。
只可惜,這些抗議者在盧直面前要麼被大卸八塊,要麼被燒成焦炭,也有一些被凍成了冰雕,腐蝕成了一灘膿水等等,淪爲無良超凡力量擁有者練習攻擊性魔法的可悲移動靶。
要不是它們的數量太過龐大,盧直又要節約魔力的使用,他到是不介意用這些倒黴蛋來刷一刷自己的魔法熟練度。
最終,面對過分熱情的“粉絲”們,盧直決定,還是先退入一個比較安靜堅固的房間,讓他靜一靜來得好。
四處查看,旁邊恰好有一座仿歐美風格的圖書館,不由眼睛一亮,這地方好啊,一向人不多,裡面的喪屍也就少,清理起來簡單,又是磚石所砌,使用復古的包銅實木門,還有鐵質欄杆圍在外面,足夠堅固!
也不見外,立刻往裡面竄了進去,順手將圍牆鐵門啊,包銅實木大門什麼的關起來,那些喪屍根本無法闖入,只能在外面焦急地嘶啞吼叫,表達它們對喪屍娛樂界毒瘤的憤慨,只可惜進入圖書館的盧直關上門後,已經聽不到它們的抗議和指責。
圖書館內,十數名工作人員和來訪者打扮的喪屍還想向陌生的侵入者張牙舞爪,很快就被鎮壓,徹底安息的屍體歪七扭八地躺倒一地。
隨即,他開始仔細探索館內其他地方,以免休息的時候忽然跳出一隻來嚇唬人。
搜索半天,他冒出一個感慨:現代人果然不怎麼喜歡看書。
整個圖書館裡,喪屍數量極爲稀少,其中大多數是屍變後的工作人員,還很大一部分被關在了辦公室裡,除了一開始被他清除的十幾個,之後捕殺小貓三兩隻就徹底清靜了。
就在他準備休息一會兒,順便清點一下收穫時,忽地聽到一個虛弱的聲音。
“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