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釜沉舟?”
鄭飛躍覺得有點好笑,道:“左護法,前段時間你還上門求我給口飯吃,現在又要和我動刀子,有意思嗎?”
左護法本就一張紅臉,此刻臉更紅了,大聲道:“我也不想,只想要回小花,他是邪神宗的希望!”
“他是邪神宗的災星。”
鄭飛躍道。
左護法身後的一名長老低聲冷哼:“你纔是東岸的災星!”
鄭飛躍點點頭,道:“好,我是災星,勞煩諸位擡擡腳,讓我這個災星迴家,折騰一個晚上,災星想要休息。”
邪神宗等人動也不動。
鄭飛躍嘆息一聲:“左護法,你也是跟着邪神的老人了,他當年做霸主的時候,冒犯他的人是什麼下場,這個你清楚吧?”
左護法澀聲道:“小花還是個孩子……”鄭飛躍:“少扯淡啊,王小花都幾百歲的人了,你見過這麼高齡的孩子?
再這樣慣着他,邪神宗早晚要完蛋。”
“還請鄭大人高擡貴手!”
左護法咬咬牙,直接衝着地面磕了三個響頭。
咚咚咚!他身後的長老都露出悲憤欲絕的神情,若非大局爲重,他們此刻恨不得殺身成仁。
鄭飛躍神色平淡:“王小花不可能放,沒有人可以在冒犯我之後安然無事,我放一個王小花,就會有千千萬個王小花冒出來,以後東岸怎麼管?
左護法,今天你上門,軟也好,硬也罷,軟中帶硬,硬中帶軟,都沒用!”
左護法緊咬牙齒:“鄭大人就不怕嗎?”
“人啊,總喜歡活在過去的榮光裡,邪神宗已經不是那個東岸第一大宗了。”
鄭飛躍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波動,“你們什麼時候纔會接受這個事實?”
左護法語塞。
鄭飛躍拍拍他的肩膀,道:“等你想明白這個問題,再來找我。”
語畢,鄭飛躍大步離開。
待人走遠,左護法身後的長老們站起身來,厲聲道:“護法,宗主危在旦夕,鄭飛躍又實在是囂張跋扈,咱們不能再忍了。”
“對,不能再忍!”
“開戰吧!”
“邪神宗不怕戰爭!”
左護法緊咬牙齒,道:“都給我閉嘴,還沒聽明白鄭飛躍的意思嗎?
他不是要小花的命,而是要我們屈服。”
“我們已經下跪了。”
一名長老憤憤不平,“護法更是給那傢伙磕了頭,難道這還不算屈服嗎?”
左護法:“身服不代表心服。”
“邪神宗從不屈服!”
“我願意,我手中的刀也不願意!”
“老宗主在的時候,咱們什麼時候受過這個?”
長老們憤憤不平。
左護法暗暗嘆息。
鄭飛躍是對的,老宗主已經死了好幾年,宗門上下卻還活在過去的榮光裡,再加上一個任性的小花,邪神宗的未來到底在哪裡?
“左護法……”“左護法……”“大夥都等你拿主意呢。”
左護法看了衆位長老一眼,嘆息道:“先回去吧,小花有王前輩的亡魂護身,鄭飛躍輕易不會殺他,咱們回去仔細想想對策。”
“可是……”“我說回去!”
左護法沉下臉來,“還嫌不夠丟人嗎?
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小花,而是宗門,邪神宗要做出些改變了。”
長老們面面相覷。
改變?
他們有多久沒聽過這個詞了?
一萬年?
!左護法帶着人離開,不過在離開之前,還是給鄭飛躍的自助終端發了條信息,信息上說,希望鄭大人能夠好生對待王小花,邪神宗會拿出足夠的誠意。
……鄭飛躍回到桑鬼城時,呂布已經在等他了。
兩人來到密室。
鄭飛躍舒舒服服地躺在椅子上,喃喃道:“讓你帶回來的幾個活口,撬開他們的嘴巴,搞清楚他們背後的人。”
“已經撬開了。”
呂布道。
鄭飛躍詫異道:“這麼快?
這些傢伙都是死士,七大宗門找的人應該不至於這麼差勁吧,半天都沒挺住?”
呂布的目光很怪:“把人押回來的時候,正好碰到吳天找我領物資,看到這些死士,直接把人拉到了實驗室,挨個參觀了一圈,然後,就全撂了。”
鄭飛躍:“……”吳天的實驗室,真不是人呆的地方,稍微正常的去了那個地方,都得嚇出尿來,無論是人還是妖獸。
呂布的膽子絕對不小,可跟着參觀一圈,後背現在還冒寒氣。
鄭飛躍倍感無趣:“既然撂了,人怎麼處理的?”
呂布猶豫了下,道:“本打算處死的,但是吳天沒同意,把人留下了。
他說,凡是有清醒意識的人,都有可能撒謊,只有在無意識的情況下,靠本能說出來的纔是事實,我覺得有道理,吳天這個人,是天生的審訊高手。”
鄭飛躍嘆息道:“吳天確實有才,不過他要這些人可不是爲了繼續審訊。”
“那是……爲了什麼?”
呂布下意識地吞了口唾沫。
鄭飛躍看了他一眼,笑道:“真想知道?”
呂布連忙搖頭。
有些事情,隱隱有些猜測就夠了,知道真相會瘋的!笑着笑着,鄭飛躍就笑不出來了,嘆息道:“上次去實驗室,天鳳、黑龍它們都在咒我,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做事太絕了?”
“我只知道,老大做這些都是爲了我們!”
呂布連忙道。
鄭飛躍啞然失笑:“咱們兄弟之間,就無須打官腔了,我知道你心理有疙瘩,記得當初實驗室建立的時候,是因爲你犯了錯,才讓你去選的址,動的土……”呂布:“當初您說弄實驗室,我還以爲是類似於科研部那邊的情況,今天看過之後,才發現根本不是這樣……老大,真的有必要嗎?”
“不知道。”
鄭飛躍搖頭。
呂布苦笑。
他越來越看不懂老大了,爲了一個不知道的結果,就要做出這些事情,想到那些哀嚎的妖獸,還有那些被吳天視若珍寶的死士,他就打心眼裡感到害怕。
是的,害怕!一生征伐,腦袋掉了不過是碗大的疤,呂布從不知道害怕,可在見識了吳天的實驗室後,他體會到了恐懼。
“實驗室的事情,你知道就行,其他兄弟們都瞞着,日後你也少去那裡,需要交接工作的話,就讓吳天多跑幾趟。”
鄭飛躍道。
呂布緩緩點頭。
那個鬼地方,他再也不想去第二次了。
鄭飛躍:“說說那些死士吧,袁霆安對我說,當初我身中齊毒、被困結界時,他給七大宗門他都去了消息,就是不知道,有哪幾家給了迴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