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又是一個大晴天，陽光透過樹葉，鋪灑在咖啡館外的草坪上。
許青舟見到了中大的鄭旭教授，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模樣，模樣清雋，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喜歡埋頭實驗，不善言辭的學者。
“鄭教授，請坐。”
“您好，許教授。”
鄭旭坐下的同時也在觀察許青舟，雖然在電視上看到過好幾次，但首次見面，依舊會有點吃驚。
年輕得可怕。
年輕歸年輕，這位許教授身上有一種不屬於這個年齡的從容和沉穩。
“鄭教授，你曾經在美國SLAC國家加速器實驗室工作過五年，我看了你在這個期間的論文，可以說非常精彩。同時，我還看了你去年的磁電物性分析與器件實驗，差距很大，可以說是失敗的實驗。”
許青舟翻看着手中的資料，沉聲說道：“首先是材料穩定性問題，BiFeO薄膜在多次電場循環後出現氧空位遷移，導致磁電耦合效率下降30%。其次是工藝兼容性限制，超薄多鐵薄膜的均勻性與CMOS工藝兼容性不足，良品率僅65%。”
其實，許青舟超導薄膜上的專利技術就能用到鄭旭的實驗裡，例如引用梯度摻雜技術，即La摻雜BiFeO，就可以抑制氧空位遷移。
保守估計，至少能讓材料性能提升30%。
“是的。”
鄭旭露出了落寞的表情，點頭承認，懊惱地說：“實驗的結果和我預想的相去甚遠，甚至漏洞百出。”
“您方便說說原因？”許青舟點點頭。
鄭旭無奈地說道：“院裡另外一個項目的經費不足，最後，我的項目經費被砍掉了20%，週期縮短了三分之一，有些改進方案還沒來得及實施。”
許青舟笑着問：“介意我看看改進方案嗎？”
“當然沒問題。”鄭旭把電腦打開，很快就找到曾經的方案，鄭重地說道：“這是兩個主要方案，請許教授多多指教。”
許青舟把兩個方案都大致掃了一眼。
第一種，是引入梯度摻雜技術。
思路和許青舟他們的相似，姑且算得上是超導薄膜實驗中的簡化版。
第二個方案基於工藝革新，想要開發原子層沉積（ALD）技術提升薄膜均勻性。
“嗯，這兩套方案做下來，你們樣品的性能還能提升20%左右。就是.有些地方仍然可以繼續改進。”
鄭旭心中感嘆許青舟果然是專業的，聽到後面一句，眼前亮了亮，立刻拿出手稿，一副要驗算的模樣：“您說。”
“改進的地方有機會再說，咱們聊聊別的。”
瞧着對方狂熱的樣子，許青舟有些無奈，心說：得，這位鄭教授還是個科學狂人。
鄭旭也發現自己跑題了，乾咳一聲，不好意思地收起手稿。
許青舟把資料還給鄭旭，還是問道：“你在中大有自己的項目組，爲什麼會想來這個剛成立的研究所？”
鄭旭苦笑着說道：“我說因爲科研夢想，你相信嗎？”
“爲什麼不相信？”許青舟反問。
鄭旭愣了愣，年輕時候提科研夢，可能會有人誇讚你有志向，但他這個年紀別人更可能會讓他別太天真。
理想主義沒用，要着眼現實。
是了，許教授也是拒絕了國外的高薪回國的。
鄭旭頗有一種找到知音的感覺。他還是覺得國內的學術氛圍太浮躁了，搞科研的同時還得涉及各種人情世故，一半人在搞學術，一半人在做人情。
鄭旭暗中吐了口氣，沉聲說道：“我需要一個好的舞臺，有物質基礎，又有施展才華的空間。”
“京都材料研究所設備一流，一期的設備超過了夏國90%的研究所。最重要的是，將全新的運行制度，沒有國內其他研究所的臃腫和枷鎖，我覺得能讓我大展拳腳。”
許青舟說：“你應該知道，研究所近期的目標是解決鋰枝晶和穿梭效應，這兩個都是電池領域的老大難問題。最壞的情況是，兩年過後，整個研究所拿不出任何的成果也就是說，前景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光明。”
雖然僅僅聊了十分鐘，但許青舟已經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傲氣，或者說這是對學術的追求。
“我有心理準備。”
30分鐘悄然過去。
許青舟起身，笑着伸手說道：“鄭旭教授，歡迎你的加入。”
“謝謝。”
許青舟這邊面試完，剩下的事情就由季雲石和鄭旭對接，他去東門和宋瑤會合，打車打來了西山壹號院。
其實，萬柳萬城華府璽園的房子相當不錯，屬於那種頂尖樓盤，但他們那邊的幾套房子並不滿意。
西山壹號院在海淀西山區域，靠近頤和園和圓明園，距離研究所和中關村同樣不遠，20分鐘左右就能到。
環境相對幽寂，價格相對於萬柳萬城華府璽園便宜。
總體來講，這裡是最合適的。
“許教授，宋小姐，歡迎。”
倆人一下車，穿着西裝的中年已經迎上來。這是早就聯繫好的售樓部經理賈展鵬。
西山壹號院位於“三山五園”皇家御苑風景區，均價在12萬-20萬每平之間。
“你好，賈經理，今天麻煩你了。”
“許教授，您客氣，這邊請。我們現在是在西山壹號院北區，毗鄰頤和園北側，保留10萬㎡原生山體，綠化率達45%”
賈展鵬客氣地將倆人迎接進去，給他們介紹小區的情況。
接着帶他們直接朝D區的8棟過去。
“這棟別墅屬於主材選用意大利灰大理石、日國竹木集成牆，全屋智能控制系統.”
“市場價6000萬-1.2億，這套內部價8200萬，但許教授享受人才優惠，能夠打7折.”
許青舟和宋瑤在別墅中轉了一圈，和圖片上相差不大，現場看起來觀感甚至更好。
在D區看完，兩人又挪到西山壹號院的W1-W4棟。
這棟別墅建築面積400㎡，除了地下車庫外，地上兩層，最頂上是100㎡露天觀景平臺，還有一個200㎡全圍欄庭院。
賈展鵬相當專業，面面俱到，甚至還在感慨：“西區獨棟別墅極爲稀缺，近年法拍市場僅 1套流出，這套是特地給您的預留房源，除了中間的樓王外，整個西區沒有比這棟位置更好了。”
“好，謝謝您，我們先自己看看。”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