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舟拍完照片，先給王女士老兩口發照片，又打開了宋家的羣聊發照片。去年過年，許青舟去宋家串門的時候，老宋就把他拉進去了。
不過，比起許家的聊天羣，宋家的就冷清了些，老宋工作忙，張軍麗也高冷，聊得不多。
許青舟發完照片，給遠在蓉城的四位中年說完現場的情況，就繼續聽宋校花答辯。
文科論文和理科論文不大一樣。
同樣是爆肝，理科可能三個周才把模擬軟件，圖紙，設計說明書寫完，參考文獻三十幾篇，文科一週內就能全部搞完，還包括查重。
很多人都說文科門檻低，水一水就可以過。
但許青舟覺得也有隱形門檻，對於文科而言，想弄出點東西，沒有足夠的功底根本就不可能，想要邏輯通順，字詞簡潔大氣，內容有價值，需要很高水平。
整個過程可以說毫無壓力，很順利地通過。
宋瑤答辯結束，也沒有多留，在休息的時候去和李岱月打了個招呼，就跟許青舟他們一起先走了。
“小瑤，你太厲害了。”章瓊還在感嘆。
“厲害。”
許青舟捏捏宋瑤的手。
宋瑤挑挑眉：“常規操作。”
“.”
“你們兩口子我不想吃狗糧了，我要吃飯。”
“同意！”
中午，宋瑤請客吃飯，一夥人浩浩蕩蕩地出門，在暢春園街區找了家不錯的館子。
和其他人不一樣，宋瑤下午就拿到自己的畢業證和學位證，從李岱月的辦公室出來，她就發現剛纔還說上廁所，在樓下等自己的許青舟不見了。
“這傢伙，掉廁所了？”
“宋學妹。”賤兮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宋瑤轉身，就瞧見男朋友捧着一大束鬱金香，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許青舟說：“恭喜畢業。”
宋瑤盯着花束，眸子溼潤，出門，自己喜歡的人抱着花等自己，心裡很暖。
砰~
“.”
許青舟捂着胸口，表示腦子有點短路，“宋瑤，我送花你還打我？”
“你不喜歡？”宋瑤反問。
“.”
許青舟有點抓狂。
玩笑歸玩笑，宋瑤走過來，踮着腳，啄了一下許青舟，“許老師，謝謝你。”
“這還差不多，走吧，拍照。”
許青舟滿足了。
整個下午，就和許青舟畢業時的流程一樣，換學士服，拍照打卡。
晚上8點。
許青舟編輯朋友圈，把宋瑤和自己的合照發出去，女朋友的事情，還是適合發朋友圈，讓熟悉的人知道就行了。
丁佳慧也找宋瑤要了照片，在朋友圈恭喜自己的好姐妹畢業。
“我們週末去找佳慧他們玩兒吧。”宋瑤把腿塞在許青舟懷裡，一邊和丁佳慧聊天，一邊說道。
許青舟閉眼休息，點頭：“嗯，兩個多月沒見了，這倆人怎麼沒吵架了？”
“我們也不吵架。”宋瑤說。
許青舟嘴動了動，很想說那是因爲我單方面被你壓制了。他捏了捏宋瑤的腿，“今天你畢業哎，是個好日子。”
“然後呢？”宋瑤眨眨眼，覺得這傢伙意有所指，肯定是賊心不死。
“我們也許可以嘗試點刺激的事情。”
宋瑤面無表情地提醒：“許青舟，今天是我畢業，不是你畢業。”
“對啊，所以是我幫你啊咳，大好日子，捏拳頭做什麼，我的意思，是可以幫你按按腳。”
宋瑤輕哼一聲，懶得理這個傢伙，什麼理兒都讓他佔完了。
許青舟捏着白嫩嫩的腳丫，心中感慨不已，想要玩點刺激，只能說道阻且長啊。
這丫頭，精明得一批。
他倒是突然想到個梗，於是掏出手機搜起來。
半響過去，宋瑤本來在回消息，可發現自己的按摩師罷工了，“你在做撒子？”
“我在看一個段子。”
許青舟念起來：“平時坐一起，我女朋友心情一般的時候會把腿往我這腿上靠，心情好的時候會翹在我腿上，心情不好的時候.你想啥呢，是想我說腿會朝另外一個方向？不，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我的天靈蓋都會分離。”
“等等，你怎麼又捏拳頭我要反抗的.別過來，嘶~”
某個人又被按在沙發上一頓捶。
沙發嘎吱嘎吱的響。
二喵躲在窩裡，擡頭看了看身上衣服越來越少的兩腳獸，喵了一聲，低頭睡覺。
週四，數院。
“咦，老楚？”
楚江峰走進辦公室，笑眯眯地問：“忙着呢？”
“不忙，你這個老傢伙不是在弄那個什麼項目嘛，怎麼有時間過來。”
顧志鍾說着，已經起身去泡茶。
楚江峰也不客氣，在茶几前坐下，“這不是想過來和你說說青舟的事嘛，就是那個.老顧，拿裡邊那盒，外邊那個都喝膩了。”
“我都沒捨得喝，便宜你這個老傢伙了。”顧志鍾笑罵着，但還是把自己珍藏許久的大紅袍取出來。
辦公室內茶香四溢。
“說吧，什麼事兒？”
“你知道這小子下個目標研究的是什麼嗎？”
“研究什麼？”
“黎曼猜想。”
“咳~”
顧志鐘被嗆了一下，瞪眼望着楚江峰，覺得自己聽岔劈了，道：“研究什麼玩意？”
“黎曼猜想。”
楚江峰見到顧志鍾和自己一樣的表情，心情頓時不錯。
辦公室陷入安靜。
顧志鍾啜了口茶，面色複雜，苦笑道：“這小子越來越不走尋常路了，這可是黎曼猜想啊”
“你覺得他能成嗎？”楚江峰臉上同樣出現感慨。
“雖然這小子天賦好，但.”
“哎，不管怎麼樣，有闖勁就是好事。”
“嗯咦，我怎麼覺得你一點都不擔心.老楚，我看也是來騙茶喝的吧？”
圖書館。
許青舟揉了揉太陽穴，靠在椅子上休息，看了兩小時的論文，有點頭痛。
對面，宋校花表情肅穆，正在寫論文，晶瑩的指尖輕輕敲擊着鍵盤，額前幾縷細發飄動，很快又被她理到耳朵後面。
許青舟欣賞着女朋友，思緒放空。
相當困難。
如果能完整證明黎曼猜想，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比伽羅瓦，甚至比黎歐高等人都要厲害，這種人的智慧已經超出了人類極限。
而伽羅瓦弄出羣論之前，已經有很多數學家對代數方程進行了深入的研究，伽羅瓦開創“羣”這一數學工具，足以證明他具有人類頂尖的數學才華。
但以目前的數學研究現狀，完整證明黎曼猜想似乎並不是人類智慧可以辦到的，完全束手無策。
即便他是一個掛逼，重生之後腦子格外靈活，但現在還是感受到了壓力。
他現在研究的幾個數學猜想和黎曼猜想不是一個等級。
這個是真正的地獄級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