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東園。
許青舟和宋瑤沒看書，兩個人窩在家裡，打遊戲，看電視，準備像二喵一樣，當什麼都不做的小廢物，於是，2號，就在擺爛中過去。
許青舟還沒去楚院士那邊，在3號的時候倒是先收到一封邀請函。
夏國數學大會年會的邀請函，12月14日數學大會。
夏國數學年會算是夏國的一次數學盛典，屆時將會頒佈夏國數學界三大獎項：華羅庚數學獎、陳省身數學獎和鍾家慶數學獎。
理論上講，許青舟應該能領到個獎，但影響頒獎的因素挺多，不大好說得太過絕對。
無所謂，搞科研的人，還是得用成果說話。
許青舟聳聳肩，把邀請函塞夾進一旁的書裡，再度沉入到複雜的計算裡。
最近這段時間，關於波利尼亞克猜想的消息層出不窮。
最受矚目的有兩個，第一個約翰霍普斯大學圖爾斯特教授研究組，儘管上次宣佈的證明是一場烏龍，圖爾斯特教授對素數在算術級數中平均分佈的“水平”問題進行調整。
並在自己的推特上發文稱“取得了令人驚喜的進展”。
第二個就是印度理工大學高等數學研究所，同樣宣稱有望解決這個困擾了世界近百年的難題。
許青舟這邊壓力還是有的。
競爭對手都是世界一流的數學家。
他半年前看過印度那個研究所公佈的論文，並且還進行過推算，覺得獲證的可能性不大，但對方既然敢這樣高調，肯定是有所進展的。
搞完指數和的估計，他現在正在對黎曼ζ函數及其廣義函數相關的零點進行了估計。
改良的調和篩法，指數和這部分內容，加上現在的黎曼ζ函數內容都是爲了能搭建完美的能夠反應素數分佈的數學工具。
全是硬骨頭。
“呼~”
許青舟對着手哈了兩口氣。
氣溫越來越低，他估摸着11月肯定會下雪。
宋瑤去李岱月教授那邊，家裡就一貓一人。
二喵懶懶地躺在自己窩裡。
“懶貓。”
許青舟翻出一張新的手稿，刷刷地寫起來。
一日一天天過去，週五晚上，許青舟請101的三個森口吃了頓涮羊肉。
11月7日，通了暖氣，家裡瞬間熱起來。
在這些天，許青舟完全投入到波利尼亞克猜想的計算裡，直到週一，纔去楚江峰院士那邊報到。
楚院士的辦公室在數院2樓。
辦公室兩個人。
一個看起來30左右。
這人叫楊永澤，是楚院士曾經帶過的學生，博士畢業，隨後就跟着楚院士一起做項目了。
“小許來了。”
楚院士招手示意許青舟進去。
“楚教授，楊師兄。”
“師弟。”楊永澤笑着打招呼。
同時，心中感嘆許青舟太年輕了。
而且，這位師弟可是風雲人物，年紀輕輕就已經名聲在外，成績斐然，天才人物。
“不用拘束。”
等許青舟坐下，楚院士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和你師兄目前正在進行調和分析領域的研究，主要是廣義Strichartz不等式在非線性波動方程解的估計和散射理論研究。”
“對你，我沒有硬性要求，不需要你一定要跟着我的研究方向走，也不給伱設置論文要求。畢竟，發幾篇sci對你來講很容易。”
“並且，你現在有自己的項目。”
“謝謝教授。”許青舟道謝。
楚院士問：“研究生階段，你是想繼續往數論的方向走，還是有其它感內容的。我建議你選自己感興趣的，畢竟，興趣是最好的老師。”
“我想先跟着學習調和分析的內容。”
許青舟說。
調和分析的核心工具是傅立葉變換，它能夠將一個時間域或空間域的信號轉換到頻率域，從而揭示信號的頻率成分。
涉及了偏微分方程、複分析、位勢論、算子理論、非線性分析、概率論等等，物理學中的電場、位勢能以及聲波當中的波函數都可以通過調和分析進行研究。
作用挺大。
許青舟熟悉，就是學得不夠精，龐大的計算就得請數學家來幫忙。
現在有時間，更好從調和分析入手。
“調和分析？”
楚院士想了想，點頭，在抽屜裡邊翻找了一會兒，拿出一個u盤，“這裡邊都是我這些年的研究資料，除了偏微分方程、組合數學，裡邊還有調和分析的內容。”
接下來，楚院士又給許青舟佈置了一個看書的任務，《經典傅里葉分析》和《現代傅里葉分析》《Singular Integrals and Related Topics》，還有ams的傅里葉分析等等。
這裡面的書有些是許青舟以前看過的。
比如前兩本，grafakos寫的，很不錯，當然也有缺點，沒有把廣函語言說清楚，並且還有不少錯誤。
這些書都得比對着來看。
“有不會的地方就來問我。”
“沒問題。”
在楚院士的辦公室呆了半天，許青舟拿着硬盤離開了。
這也是研究生和本科的區別，本科側重廣泛課程學習，以考試爲主，更多是被動接受知識、而研究生則專注於科研，以論文和項目爲主，研究生需獨立研究，主動探索學科前沿。
很多人說，研究生本質上似乎已經脫離學生範疇，已經算是社畜了。
有的研一會上課，但楚院士這邊不會，同時也覺得沒必要。
“許青舟，下雪了！”
早上8點，許青舟睡得正香，被宋瑤吵醒，迷迷糊糊地睜眼，就看到宋瑤興奮地站在牀頭。
“下雪就下雪吧，年年都下。”宋校花想把他從被窩裡揪出來。
許青舟翻了個身，捂在被子裡不想動，都已經在京都呆了一年時間，宋校花見下雪還是那麼激動。
“這可是2015年的初雪！”
“外邊冷颼颼的，這天氣就適合睡覺。”許青舟不爲所動，還企圖把宋瑤拉進墮落的深淵，發出邀請：“你要不要再躺會兒？”
宋瑤隔着被子壓在許青舟身上。
“起開，重死了。”
“起不起？”宋瑤揉搓許青舟的臉。
“唉~”
許青舟的睡意被宋瑤揉沒了，無可奈何點頭：“起。”
10分鐘後。
走到陽臺，許青舟忍不住緊了緊衣領，冷風呼呼地灌到衣服裡。
“下得好大啊。”
許青舟都有些咋舌。
整個世界已經變成白茫茫的一片，雪花漫天卷地，猶如鵝毛，在空中紛紛揚揚，風越吹越大，雪越下越密，織成白色大網。
宋瑤穿着可愛的藍白相間睡衣，伸手接住雪花，“兩個人這樣看雪好浪漫。”
“還有點傻。”許青舟忍不住補充一句。
大早上的，一起窩在被子裡多好。
“嘶~”許青舟腰上的肉被女生狠狠地擰了半圈。
“你說撒子？”
“沒撒子”
宋瑤哼了一聲，繼續趴在欄杆上看雪。
浪漫歸浪漫，在陽臺上站了兩分鐘，宋瑤跟許青舟就被寒冷的風逼進屋裡。
“我這腰啊，白天得被你掐，晚上還要勞累.”
許青舟扶着腰，嘟囔着進衛生間洗漱，聽得宋瑤很想把這個人拉回來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