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毒物百三十八章 借刀殺神
零一的一句話，就讓泰山娘娘有些下不了臺。
她還是繃着笑容，道：“這些細節不重要，我們還是來講講你的事。”
“可是……”
“來講你的事。”
泰山娘娘的笑容變得越發危險，零一生出警示，這纔不敢追問。
“那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泰山娘娘：“……”
不想說了，沒意思。
這感覺就像是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她那裡還有描述的激情，便只是十分無趣地道：“伱不答應迴歸仙籍，在當時就只有死路一條。
特意讓零零昏迷，她有什麼目的？
“聰明，你很快就想到了這點，真是不容易。”
這就是這個大陣無可避免的弱點所在。
結果，她贏了。
林毅隨手將這一冊竹簡放下，又看向了另一卷竹簡。
“當然不笨，只是有點傻而已，被人一下就騙走了。”
只有完完全全的信任，才能做到這一點。
還不如給泰山娘娘一個面子，敗而不殺。
假的吧？
“不讓她知道，是因爲只有這裡纔是不會被窺探的地方，所有的話，不傳六耳。
林毅佯裝受困，等的就是下一個人。
賭的就是在什麼都不瞭解的情況下，她是不是會一直相信林毅。
“你是在幫他？”
其實逃避責罰是假，不想被追問林毅的下落是真。
“所以，我們流落到無間地獄，也是你安排的？”
這些金甲神將分明是在守護着什麼，只有打敗了他們，纔有機會見到。
只見四根立柱，隔出了三道拱門。
就是你玩猴子偷桃的吧，看我黑虎掏心！
林毅就記着這個仇，但十二金甲神將都穿得一樣，身形也差不多，林毅分辨不出哪個是猴子。
“我以前很笨嗎？”
“差不多吧，陰間很大，被放逐的亡魂，不知何幾，只有在那裡，你們纔不會被找到。”
泰山娘娘露出和善的微笑，道：“從幻境出來之後，他的實力會突飛猛進的。”
他知道，泰山娘娘一定能看到他，所以也沒太放肆，只是略微打量了幾眼，便去別處觀察了。
他們當然可以再次變陣，但變陣之後的大陣，弱了不知道多少，在林毅的強大實力面前，十二金甲神將都被林毅拎出來丟在了地上。
一路走來，並沒有遇到太大的阻礙，林毅尋思着，自己拆了這裡沒準能出去，但對方敵意並不明顯，拆她神廟多少有些不合適。
這裡面的玄機，大抵是誠心者可見神明，不誠心者過神殿而不得入。
零一：“……”
“神仙就是喜歡玩這些花裡胡哨的。”
泰山娘娘的感慨，讓零一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雙魂融合，但凡一方有些私心，最後的結果必然都是一方吞噬一方。
這一次再失敗，未必再能用同樣的方法脫身了。”
屆時，林毅的身份暴露，將會引來天庭狂風驟雨的圍剿，以他現在的實力可還應對不了。
“靈蛇纏繞！”
以他的意志力，都好幾次快繃不住。
只有死了，才能保守秘密，不會被人追溯到了林毅的蹤跡。
“當時的情況，是你們都不願入輪迴，但留存於此事，必定會被仙神找到。
入了修行門，便算是跳出三界之外了。而透過拱門，裡面還有一重隔斷的大門，再往裡看，能直接看到泰山神殿的大殿。
短而視之，此良策也。長遠觀之，衆生之怨積累愈重，劫數再起，恐有滅世之難。”
在人間展開鬥爭，讓人間起殺劫，死的人多了，殺劫也就平復了。
零一氣鼓鼓地說道，她和零零受的苦可不少，如果都是命運安排的，那她當然討厭命運了。
羞惱之下，她又給林毅添了把火。
十二生肖大陣的人，被擒住了兩個，剩下的十個自然不足爲慮。
當初的知情人在事發之後，很快就死了。
得氣運者，高高在上，驕心自起；失氣運者，卑微鄙賤，怨念橫生。
他沒有痛下殺手，畢竟這些只是投影，殺了也不加道行。
原來是女的呀……
理論來說這樣的保險措施已經夠了，但恰巧，林毅的眼睛能看到這些神力運轉的軌跡，他拿起一卷竹簡試了試，果然，阻斷了神力運行，禁制自然就破了。
林毅單手接住，用力一貫，便將這金甲神將摔在了地上。
就像是鎖對開鎖匠而言，毫無用處。
但不管誰是誰，衝過來了，就別再想回去。
“沒有誰會喜歡它。”
“不能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得快些破陣！”
然上位者亦慮及此患，遂得一策，移殺劫於凡夫，奪氣運以封存，得享永世之長生。
而現在的上位者卻還在用更殘酷的手段平息殺劫，長此以往，殺劫只會越來越重。
當然，過程絕對不是那麼美好。
萬一製造這樣的投影也需要很大的成本，泰山娘娘找他賠錢就不好了。
但她還是選擇了去死，來保守這個秘密。
此地應該就是破陣的核心與關鍵了。
過了小門，便進了一個僻靜的院子，裡面有芝蘭芳香，看上去倒是個雅士居處。
哪怕他身上被加了debuff，也不畏懼這十二生肖大陣。
書架上擺滿了竹簡，林毅天目之下，能看到這些竹簡上面都包裹着一層神力，若不用正確的方法打開卷軸，這些神力便會迅速摧毀竹簡。
“當然。”
“你不是說討厭他麼，怎麼又處處幫他？”
在她們徹底失憶之前，泰山娘娘才和零一定下了那個賭約。
說得好像挺像一回事，似乎也能解釋爲什麼仙界要掠奪凡間的氣運。
蛇的能力來了，一股無形的束縛纏繞在林毅身上。
而她，是東嶽大帝之女，泰山娘娘。
剛進去，他就迎來了熟悉的蠻牛衝撞，這位應該是生肖牛。
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的林毅不禁有些懵逼。
最關鍵的人物中央鬼帝已經換人了，現在的中央鬼帝來路不明，也不知道到底算是誰的人，渾水摸魚得厲害。
也許，這就是泰山娘娘的用意？
林毅握住竹簡的手緊了緊。
嗯？沒桃？
這三重門之間，暗含某種秘術的痕跡，似和空間有關，林毅學的咫尺天涯神通，和這個極爲相似。
以林毅的能力，出來只是遲早的事，她更好奇的是泰山娘娘對林毅的態度。
所以這一次，林毅不成功也不會再有一次機會了。
既然如此，他可不得好好探索一番？
他先打破了一個房間的禁制，推門進去，裡面正是個書房，裡面有好幾個書架和一張書桌。
林毅打開手裡的竹簡一看，標題倒是普普通通，卻讓林毅來了興致。
要知道，她總共有六條命，得死上六次，才能真正死去。
林毅之所以不敢完全相信，純粹是因爲自己得到這個信息太容易了。
怨念生則劫數涌動，天下蒼生，皆入劫中。
但他已經有了防備，區區纏繞捆綁，焉能困得住他！
她說自己被人打了，什麼也不知道，誰又敢拷問她？
一旦少了一個，生肖大陣就不完整了。
林毅在心裡吐槽一句，默默踏步上前。
兩人的記憶都在靈魂融合中不斷消融，到最後，她們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宛如一張白紙。
到了正殿之內，林毅便看向了神殿中供奉的泰山娘娘神像。
他有天眼，可以看到觸發秘術的地方在哪裡，即便不誠心，也可以接近神殿。這些陷阱，形同虛設。
當那個金甲神將朝他突襲而來，林毅猛地掙脫，一把抓住對方。
鎖住這裡，之後，又是一招猴子偷桃。
林毅想要多瞭解一些氣運之說，這樣也好爲人神之間的氣運之爭做準備。
而在衆神將敗退之後，一條蜿蜒盤旋而上的山道出現在了林毅面前，目光所及，在山道的盡頭，有一座氣勢磅礴的古建築。
林毅拾級而上，不多時便到了這一處宮殿之外。
泰山娘娘：“……”
但她生前以性命許下了幾個願望，也沒有人知道她許的什麼願。
他在四處轉悠，還真在後方找到了一個小門。
這人真是自己的好朋友？
故事說到這裡，差不多算是講完了，剩下的零一都知道。
這似乎是一篇研究論文，講述的是氣運的誕生與劫數的誕生。
但講完了之後，零一還是有些疑惑：“這些事情，爲什麼只告訴我？”
恰好當時你妹妹也犯下了彌天大錯，爲避免你轉世輪迴，也爲了逃避天庭責罰，她主動提出與你靈魂融合。”
就算中央鬼帝願意幫忙，但沒有六尾貓的神通，再想復刻以前的操作，也是不能的。
按道家說法，這三重拱門便代指三界。
因爲他們都只是投影，降妖譜也沒辦法將他們記錄下來，林毅也就不知道誰是誰。
氣運得失，顛倒反覆，乾坤變幻，始得消弭災劫。
這人沒了記憶之後，真是越來越缺心眼了，會不會聊天？
等她醒了，你也不要讓她知道，若是讓她也聽到，別人也會有辦法打探到。
而今得氣運者又複視失氣運者爲螻蟻，與舊時無異。
就像是下副本打了boss之後，總該爆點什麼東西出來。
雙魂融合的兇險，泰山娘娘也說過了，零一也只覺得她妹妹看着沉穩端莊，其實是個悶聲做大事的，比她可猛多了！
掠奪氣運是一個目的，消弭殺劫纔是主要目的。
剩下的知情人就是零零和零一了，以零零的身份，她犯下的錯，只要肯老實交代，她一樣能繼續當自己的仙女。
這三重門看得久了，那神殿似乎近在眼前，又似乎遠在萬里，着實神異。
儘管如此，她們也付出了十分慘痛的代價。
正好，他能學的東西已經差不多了，這一次，林毅不再放水。
林毅看到這裡，表情也有點僵硬。
可林毅並不是憐香惜玉的，意識到對方是女子，也只是不用這種下作招數，一拳打出，直接把她打暈了。
這……
零零一死，似乎就沒有知情人了。
這東西就像是有人故意放在這裡給他看的，表面上有一層禁制，實際上對他完全無用。若是真的要緊，這些東西就應該藏在他根本發現不了的地方。
果然，泰山娘娘是在關注這裡的，當他把金甲神將一一擊敗，這些神將也就在此地慢慢消失了。
但根據這一套連招，現在落到手裡的肯定是猴子。爲了報復，林毅一爪便抓破了金甲神將的胸甲。
浮雲徘徊左右，紫氣氤氳其間，應是個神仙居處，祥瑞之所。
又有人想讓他當棋子了，只是不知她想讓自己這顆棋子發揮什麼作用。
“世有氣運，而後有劫數，氣運長存，劫數不滅。
“氣運與劫數之因果論”。
林毅在幻境中簡直要罵娘了，身體的抗性不斷提高，火焰的強度提升得更快。
愛情的事，那能叫騙嗎！
蠻牛衝撞？
但殺劫之所以會產生，就是因爲上位者對下位者無盡的剝削，導致下位者產生了怨念。
泰山娘娘無奈地道：“我知道你們這些年受了不少的苦，但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也是命運的安排。”
在世人眼裡，她和那位人王可是有大仇的，她會幫他，邏輯上也說不過去。
顯然，她也知道，跑到了人間，也不是絕對的安全。
但林毅身具天眼，自是看得分明。
林毅不禁暗自思忖，這麼個地方，不設任何遮掩，倒像是泰山娘娘有意放任他進來的。
“我討厭命運。”
而雙魂合一，你們就成了一個新的靈魂，自然再也無從尋覓。”
氣運之所生者，萬靈之交匯也，乘運者，大道亨通，不得運者，諸事困頓。時日逾久，則貧者愈貧，富者愈富。
六尾貓逃遁到人間，留下後代，卻沒有留下相關的傳承，便溘然長逝。
是以氣運之所存，劫數之所生，不亦悲乎？
泰山娘娘用這番話讓零一不必憂心，誰知零一壓根不憂心。
這一看不得了了，這一卷逐漸寫的竟是天庭神靈名冊，裡面列舉了五方天帝之下的所有實權神位。
而後面的竹簡，則分別是這些神靈的詳細信息。
第一卷，正好是武神的。
這一刻，林毅彷彿明白泰山娘娘想做什麼了。
但刀子遞到了手上，哪有不接的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