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發生了什麼
六尾帶着四大魔祖去了陰間，便去找地母天君交差了。
地母天君見她疲乏，便讓她先去休息，四大魔祖可以由她來代爲鎮壓。
六尾沒有多想，她的確是累了，把四大魔祖交出去，便回了自己的宮殿。
烏琥卻沒有離開，等六尾走了之後，她纔對地母天君問道：“卑下有一個問題，想請天君解惑。”
烏琥不開口，地母天君也知道她要問什麼。
所以在烏琥提問之前，她先問道：“那你先回答朕，你認爲生與死是什麼？”
地母天君這句話，讓烏琥感覺莫名其妙。
若論生死之道，她應該是感悟最深的，作爲中央鬼帝，閻羅殿和輪迴殿都是她的權柄。
人生而赴死，死而轉生，都是她的力量。
臨行之前，她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讓碧霞心情不好，多少有點過分了，她也該給碧霞一點補償。
看到是晏青丘，碧霞也嚇了一跳。
今天心情不好，欺負一下碧霞算了。
命運的安排，在這一刻顯得格外明顯。
靈漪和靈霖長得一樣，萬一林毅認錯了呢？
昨天發生的事情過於隱秘，她也不好意思和碧霞說。
先古之時，大概也會有那麼幾隻狐狸，像她一樣，仰望星空。
碧霞心態有點崩，默默躺下不說話了。
直到烏琥自己覺得不該再拖延了，纔回答道：“生與死，是一種輪迴。天下萬物生而赴死，死而復生，循環往復，如是而已。”
最多二十年，他大概就要從你這裡走一遭了，到那個時候，你會怎樣？”
“放心，我不會問你發生了什麼。”
顯然，這隻狐狸精emo了。
答案過於簡單，以至於她不得不朝着複雜的方向去想，一時間，竟回答不上來。
碧霞：“……”
碧霞其實也有同感。
碧霞卻隱隱感覺自己這一去，就像是命運的安排。
晏青丘卻來了興致，她目光灼灼地看着碧霞，道：“百年之後，你會不會爲現在的不作爲而後悔？”
晏青丘已經看到了這一點，但她並沒有改變的想法。
發生什麼事情了？
如今，他們又在何方？
“尋仙問道，長生久視，是否也如一場大夢?”
不管內心如何翻涌，一定要有隨時鎮定的能力。
碧霞：“……”
而且，他幾次挑釁天庭，天庭大概也容不下他繼續當人間帝王。
皎皎天上月，曾照舊時人。
“十天之後，我會來取。”
可林毅既然忘了她，爲何又要救她？
而且……
晏青丘故意使壞去了皇宮想搗亂，效果卻很差，一口惡氣沒出出去，她心裡自然煩躁。
這麼害羞，該不會是林毅欺負了她吧？
靈霖：“……”
“喝酒。”
靈漪又怎麼了？
這裡面讓人好奇的東西越來越多了。
身爲魔主，她相信魔的力量。
“好啊。”
“霞姐……”
碧霞：“？？？”
這樣的長生久視，和一塊頑石又有什麼區別？
石頭不會老，也不會死。
這不，她就跑到碧霞這裡來消遣了。
“閒着沒事，四處逛逛，順便來看看你。”
上次他們之間也就是有一點小問題沒有談的攏，這傢伙居然再也沒來找過她了，連一點要哄她的心思都沒有。
“就是……代替我，去王宮保護我姐姐。”
想到這裡，碧霞的心情頓時糟糕起來，又覺得自己的猜測可能是對的。
碧霞不知道怎麼勸慰，只能倒酒。
我等超然於世，卻不會知道自己的死劫會在什麼時候到來。這算不算也是一種悲哀呢？”
狐狸可喜歡月亮了。
“長夜漫漫，你我一同賞月，如何？”
有些人偶爾有，有些人卻是常年都有。
地母天君面容依然慈祥，但在神殿的燭光下，她竟是有一半在光明中，另一半在黑暗。
但靈霖卻主動開了口。
戀愛的確是讓人成長的原動力之一。
碧霞的心裡頓時如螞蟻在爬，硬是忍住了沒問。
離開了泰山之後，碧霞用上了晏青丘傳授的狐族幻術，變化成了靈霖的模樣。
那你昨天到底是做了什麼？
碧霞的好奇心快把她憋死了。
她只能強迫自己驚下心來。
碧霞被這贈送的令牌搞的有些手足無措，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碧霞：“……”
她剛要問，卻見靈霖又改了主意。
晏青丘傷感道：“我不是第一代九尾狐，也並非狐族史上最強的狐狸。
晏青丘消失得也很快，沒給她送還的機會。
想要從中挑一點能說的，卻發現挑來挑去，就沒有可以說的了。
“生是一切的開始，死是一切的結束。生死之間，便是我們存在的意義。”
也許，當初她和林毅相遇，也是命運的刻意安排。
凡人生老病死，反而自知天命。
等碧霞調整好心情，再睜眼時，才發現自己的臥房裡竟多了只狐狸精。
而仙人的各種情感，都會在時光流逝之間，被消磨得不剩波瀾。
烏琥聞言，覺得天君說得有道理，卻並不能體會其中的深意。
她雖然沒有在宮廷裡面呆過，卻依然覺得這很不尋常。
就算想，她也改變不了。
這話到嘴邊，她反倒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你怎麼進來的？”
所以地母天君忽然問這個，反倒讓烏琥有些困惑。
但她腦子還沒想清楚，手已經接住了。同令牌一起接住的，還有一本幻術神通。
碧霞想象着那時候的場景，她和林毅終將會在泰山見最後一面。
這對碧霞，也算是一種鍛鍊。
你們現在是流行把話說一半好吊人胃口的嗎？
“有這塊令牌，你就可以在王都來去自如了。不想留下遺憾的話，在大劫到來之前去見見他吧，過幾天，可能就沒機會了。”
已經有過前車之鑑，她一旦心亂，很有可能會再次落入魔族手裡。
晏青丘最擅長殺人誅心，專門挑着人破防的地方說。
至於林毅，就隨他去吧，反正她和林毅的關係一般。
她以爲自己付出極大的代價召喚過來四個魔祖，應該會給人間帶來極大的騷亂。
碧霞：“……”
早上晏青丘跟她說了這件事，還給了她需要的東西。
碧霞獨自沉思。
這一問，靈霖的羞澀又飛上了臉頰，她低下頭，沒有回答。
但那時候，卻是她送林毅去輪迴。
那個劍仙，的確是林毅沒錯。
隨手將四大魔祖分別鎮壓在死個地方，地母天君纔回應道：“邪不壓正，你不可能成爲最後的贏家。
烏琥一走，魔主立刻就顯出了身形。
魔主不能理解。
如果有條件，她親自動手也不是不行。
“不可能！”
那些比我強大的狐王，終究也流逝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似我等這般的長生之物，卻也並非永生。
她真切地感受到了着一種趨勢。
“那就讓朕拭目以待。”
烏琥：“……”
不如及時回頭，早做打算。”
“答案已經告訴你了，退下吧。”
魔主當然不可能回頭，她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成爲三界之主。
其實，晏青丘是心裡有些煩躁。
“我去。”
林毅和靈漪都是寬厚的人，不會對人過於苛待。
她甚至想問問，這幾個魔祖最近都幹了什麼。
不同於神仙的長壽，凡人一生只有五六十歲，也正是因爲生命短暫，他們的感情纔會複雜且強烈。
但晏青丘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忽然生出幾分寂寥之意。
進入書房，才發現靈霖已經在了。
兩個女人，一起望天自閉。
她只想知道，爲什麼地母天君要同意殿下和林毅結拜。
天亮了，兩個人也就都清醒了，碧霞該繼續去當神女，而晏青丘也打算回去了。
……
她對林毅這個男人真的是相當不滿了。
這是什麼意思，碧霞能懂。
靈霖這段時間都跟隨在靈漪身邊，這件事當然不符合規矩，但懂事的人都知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是太大的事情沒必要管。
一入輪迴，從此因果盡消。
“錯了。”
人間，泰山神殿。
她不禁好奇地問道：“你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宮人說話的聲音壓得很低，走路也是匆匆忙忙。
既然如此，她就去看看，命運到底想要發生什麼。
她也只想和林毅渡一場情劫，他死不死，晏青丘並不是很在乎。
魔族就是以惡念爲食，在這個世界，就相當於老鼠掉進了米缸，魔族怎麼可能捨得走！
一時受挫不要緊，總有一天，她會君臨天下！
憑藉靈霖給的令牌，碧霞一路暢通無阻。
“霞姐，你能幫我個忙麼？”
碧霞忽然沉聲說道。
她心裡到底是在期待着什麼？
碧霞的心有點亂，但她知道，自己不能亂。
到了王宮，她也感受到了一種詭異的氣氛。
這個世界就是魔的天堂，人也好，神仙也罷，每個人心中，都藏着非常隱晦的惡念。
碧霞也習慣了靈霖的生活節奏，今天明顯反常了，她纔有此一問。
地母天君也很有耐心，一直等着烏琥。
但轉念又想，就算林毅沒認錯，他每天也會和靈漪親熱。
碧霞也不喜歡麻煩別人，更不想被林毅看到自己不好的那一面。
她總覺得今天的地母天君不太對勁，以前她也是笨笨的，但地母天君總是會很溫柔地給她答疑解惑，現在的地母天君，卻說得隱隱約約，讓她很是煩惱。
她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道：“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霞姐，你就當我沒說。”
碧霞手裡的酒杯都捏碎了。
有了六尾的確定，她變得更加茫然了。
這個令牌上似乎還殘留着林毅的氣息，碧霞不敢看得太久，趕緊塞進了懷裡，回到了神殿之中。
星河流轉，又是一夜天明。
“怎麼可能，她們是怎麼被抓住的？”
現在雖然受困，魔主的雄心壯志卻沒有被澆滅。
到那時候，可未必會有人能救她了。
烏琥搖搖頭，不懂地母天君打的機鋒。
想起昨晚的話，晏青丘甩出了一塊令牌。
一直到傍晚，平時靈霖早就該走了，今日的靈霖卻沒挪窩。
即便再相逢，也只是陌路人。
“如果畏懼結束，而拒絕開始，存在也就失去了它的意義，你明白了麼？”
碧霞思考的時候，靈霖又特別強調道：“到時候不管是誰要你做什麼，你都拒絕就是了。”
以她一人之力，如何能撼動天意？
她也只能在自己能做到的範圍內，給自己的朋友一點幫助。
結果，她才落網多久？
自己四個屬下全被抓了？
碧霞可不知道晏青丘是來找樂子的，聽她說來看自己，心裡還有些感動。
“你這是什麼意思？”
靈霖說的是讓她代替自己去保護，既然是代替，那變幻一下容貌也很合理吧！
晚上靈霖就給了她去王宮的理由。
碧霞不禁問道：“爲何這麼說？”
再好奇也不問，姐姐自己去查！
靈霖心裡不忍，於是提醒道：“姐姐這兩天有些奇怪，你躲着她一點。”
“什麼忙？”
晏青丘有窺探命數的能力，自然是知道，大商強悍的國運過不了多久就要走向盛極而衰的道路了。
可惜，地母天君並沒有給她探視同族的意思。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居然讓靈霖都不想去王宮了？
碧霞開始裝傻，晏青丘乾脆直說了，道：“凡人很難超過百年陽壽的極限，他是人間帝王，更不可能活過百年。
但天君有令，她也只好退下了。
地母天君搖頭嘆息，覺得烏琥對生死的理解過於淺薄了。
而這一切的關鍵節點，就在於不久之後的女媧廟祭祀。
兩人便相邀來到了泰山之巔，設下案几，佐以清酒靈果，氣氛也算不錯。
有事就找她幫忙，沒事了就翻臉不認人。
本來心已經很亂了，周圍的人都來亂她的心，真是過分。
想到這樣的畫面，她也是心如刀絞，也沒了盤問靈霖的心思。
他們如此謹小慎微，一定是有事發生。
在王宮裡找尋了一番，碧霞也很快鎖定了靈漪的位置。
她朝着那個方向走過去，找到了靈漪的寢宮，才隱隱聽到微弱的哭泣聲。
一瞬間，碧霞的腦子裡劇情在爆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