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川來找木慧。
看着別墅裡熟悉的一切,他心裡一時間五味雜陳的。
但大門緊鎖着,木慧不在裡面。
他就站在那裡等,站累了,就蹲着等,蹲累了,就索性坐到地上等。
一直等到天色將?,木慧纔開着她的車回來。
“喲,這不是頂頂有名的敗家子唐海川嗎!”
應九坐在車上。勾脣嘲笑着唐海川。
唐海川不理他,而是直直地盯着木慧:“你下來,我有話要問你!”
“我們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木慧冷冷地瞟他一眼。
“就算是分手。也要把話說清楚吧!我想,你也不想讓我們藕斷絲連!”
這時唐海川正擋在她的車前,她也不好把車開進別墅。
索性。她就下了車,讓唐海川起開,應九就先把車開進去。
唐海川突然注意到。應九隻用左手開車,他的右手藏在長長的袖子裡看不見。
“有什麼話快說,我沒那麼多時間聽你瞎磨嘰!”
木慧緩緩地點燃了一根菸。
“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怎麼就把夜場給賣了?”
他去過夜場,發現那裡也已經不是他的了,木慧把夜場賣給了別人。
“爲什麼要經過你的同意?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那個夜場你不是早就給了我了嗎!”
木慧譏笑道。
“是嗎?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唐海川撓了撓頭。
瞧着他這副有些傻傻的樣子,木慧勾了勾脣,以後,你會比現在更傻。
見她微笑,唐海川發怔地看着。
本以爲,再見到她時,他會像瘋了一樣,會激動地上前撕了她。但他沒有,他很平靜。平靜的像沒有發生過那些變故一般。
想起那些變故,他的眸光又一下子?淡了。
“木慧,你如此的處心積慮,就是爲了奪走唐氏嗎?我從來就不認爲,你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你在我身邊這麼多年,從來就沒有逼我和夏芸離婚。”
他以爲,他們三人會一直這樣和平相處下去。
“我原本,就不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啊……可是……”
她的神情變的迷茫起來。
“哼,現在說這些屁用沒有!沒事快滾吧!”
木慧突然又冷了臉色。
她轉身要進別墅,唐海川趕緊喊住了她:“我媽手裡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怎麼回事?她可是一直攥在手裡的呀,沒有給過任何人!”
“這個我可以告訴你!”
木慧只是停步了腳步,仍是背對着他,“在你媽媽死的那個晚上,她親手把股份交給了我!”
說完,快步向別墅裡走去。
但唐海川卻更不解了。唐老夫人去世的那個晚上,他不是和木慧在飛機上的嗎?
唐瀝川扶着牆,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夏祈的病房。
伊唸的左胳膊懸吊在三角巾裡,臉上還有些擦傷,她坐在牀邊陪着夏祈,神情有些疲憊。
看見唐瀝川,她愣了一下才問道:“你……你怎麼來了?你……你行嗎?”
眸光倏地一暗,這個笨女人難道不懂,無論什麼時候也不能質疑一個男人,行或者不行嗎!
沒有回答她的話,看着她吊着的胳膊,還是問了一下:“沒事吧?”
她受寵若驚。趕緊說道:“沒事,只是脫臼了,已經接好了,雖然接的時候有點疼,但現在一點也不疼了。可是醫生說得這樣吊一個月才能拿掉三角巾,不過我不是左手撇子,不用左手也沒關係,而且……”
“你只用說沒事就好了!”
他冷聲地打斷了她的話,果然是一個聒噪又囉嗦的女人。
走到牀邊。看着靜靜躺在那裡的夏祈,他沉聲說道:“夏大神醫,沒想到你也有躺在醫院的這一天。你不是說,你就是死,也不會死在醫院的嗎?讓那些庸醫給你治病。你心裡一定特不爽吧?”
“那個,唐瀝川啊,夏大夫現在還昏迷着。他聽不見你說的話的!”
伊念好心地提醒他。
“我知道!”
他沒好氣地衝她道,這個愚蠢的女人,難道看不出來,他是想多說一些話,刺激夏祈醒過來嗎?
知道還說那麼多,也不怕口渴。伊念腹誹着。
“我覺得,還是找一個護工來照顧夏祈吧!”
他斜睨了她一眼。他可不相信她能照顧她夏祈。
伊念沒有反駁,她確實不能一直陪在這裡,伊奇的事,她得想想辦法了。
屋裡又變安靜了,兩個人又沉?了。
“唐瀝川。其實我想對你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千萬千萬要保重好身體啊,你要是垮了,那唐家可就真的會支撐不下去的!”
聽說他吐血暈倒。她真的是嚇壞了。
這個還用你提醒嗎,我昨天只是急火攻心才暈倒,休息兩天就沒事的。
心裡這樣想着。卻並沒有說出來。
他覺得沒必要跟她解釋這麼多。
見他不作聲,她就以爲他聽進去了,心裡終於有一點欣慰了。
“對了唐瀝川。你跟杜秀茹有說過我爸爸的事嗎?”
她突然又問道。
他蹙眉。
“你有跟她說,我爸是個賭徒嗎?”
“我沒有那麼八卦!”
“真的嗎?可是她好像知道這件事呢……”
“我只跟她說過,你有個爸爸,有個弟弟!其他的,她沒問,我就沒說!”
他有些不耐地解釋。
“那她是怎麼知道的呢……”
她似在自言自語。
“你好煩!”
真是服了她了,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問題呢。
“唐瀝川,你真的瞭解杜秀茹嗎?”
她忍不住嘴賤地問道。
“你什麼意思?”
他擰眉。
“你大哥和木慧在一起那麼多年,還被她給坑了呢!”
她好想把杜秀茹的真面目告訴他,但她知道,他是不會相信的。
“你是在挑/撥我們夫妻之間的關係嗎?爲什麼?”
他一問完,他就後悔了,因爲他突然想起了杜秀茹那天說的話,她說,伊念要搶走他……
難道,她真的喜歡上他了?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我沒有挑、撥,我……”
“好了,我得回去了,秀茹見不到我,該擔心我了!”
他步履匆匆地離開了病房。
明天零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