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平四海。
三花命斷此間。
岸上的武者們都看呆了。
“一刀斬三花,莫非是宗師當面?”
“絕非宗師,否則汪全祿怎麼敢冒犯天威。”
“怕不是又一個三花榜上的天驕吧?”
“是了,除非三花榜上的天驕,如何能一刀即殺!”
他們自以爲看穿了牧元陽的身份。
可不遠處的兩位三花榜天驕,同樣也在納悶。
唐瑞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驚訝說:“此人刀意浩瀚如海,連綿若潮汐不絕。從這一刀的威視上來看,他的實力絕對不在我之下!”
“不錯!”柳曼元點了點頭,又疑惑說,“可三花榜上使刀的強手就那幾個,卻是從未見過此人,也從未聽說過這等恐怖的刀意!”
“莫非是五氣榜上的?”
“不可能,那釣鯨島的武者實力不弱,三花皆開,就算是在三花中也絕對是上層,能夠如此利落的一刀斬殺如此強者,五氣境界是絕對做不到的!”
“怕不又是一位在野遺賢?”
“倒是有這種可能。”
二人正疑惑着,卻忽然聽到身後有聲音幽幽傳出:“兩位有沒有想過,,,他可能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天罡?”
二人回頭看去,說話的是個少年。
模樣普通尋常,眸子卻極是狡黠。
滴溜溜的亂轉,機靈極了!
看他只是天罡境界,柳曼元白了一眼,沒有說話。
唐瑞卻是嗤笑一聲,鄙夷說:“坐井觀天,你該不會以爲武道的巔峰,就是天罡了吧?”
說完,也掉頭不理他。
那少年嘴角抽了抽,心中暗歎一聲:“這年頭說實話都沒人信了,人心不古啊!”
卻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邊大夥還在尋思着牧元陽的身份。
可那邊釣鯨翁卻坐不住了。
開玩笑,當着自己的面,幹掉了自己手下的三花!
雖然他也覺得汪全祿這老小子不太招人喜歡。
可特麼那到底是一員三花,得力干將啊!
你說殺就給殺了?人家一把年紀了,要不要面子的?
還有就是看寶塔不斷升起,釣鯨翁也存着殺雞儆猴的心思。
展現實力,震懾衆人,纔好大發其財。
想着,緩緩自軟塌起身。
只是一動,原本慵懶隨意的氣勢蕩然無存。
若寶劍出匣,鋒芒畢露!
所有人都感到有莫大的壓力作用在自己身上。
驟然間鴉雀無聲。
似乎連一方天地,都爲之寂靜。
釣鯨翁拔地而起,踏空朝着牧元陽走了過去。
一句話都沒有說,擡手就是一掌!
這一掌,看似尋常普通,甚至有些綿軟無力。
根本沒有其他宗師出手時候的威視。
亦是沒有什麼三清丹氣,沒有什麼天象隨行。
可牧元陽卻感受到了這一掌中,改天換地的偉力!
僅僅是掌出帶動的罡風,就已經給牧元陽帶來了刺膚之感!
大掌向前推過來,更是有虛影道道,似乎連空間都被撕裂了一樣。
和尋常宗師以大丹動天象,以三清丹氣顯威能不同。
釣鯨翁雖然也是宗師,卻從不用那些花哨手段。
如劍聖蘇慕白一樣,一劍,可分山,可斷嶽!
釣鯨翁也是一樣,一力,可平萬法!
所謂釣鯨翁,力,可釣鯨龍!
他的力量,比成年鯨龍還大!
這一掌看似尋常普通,實際上卻已經將他的修爲和實力完全的體現了出來。
若是被這一掌擊中,嘖嘖,怕是要被震碎成齏粉!
如此恐怖的大掌襲來,牧元陽看起來卻很從容。
又是出刀。
一刀出,刀如瀚海!
身下的浩海,竟被刀意所牽引。
一道道暗流突兀的從深海當中倒灌而出。
而後匯聚,壓縮,成刀!
受到釣鯨翁所帶來的龐大壓力。
牧元陽腦海當中原本有些雜亂的念頭也瞬間梳理順暢。
先前的所有感悟,所有玄妙,在一瞬間融合到一起。
牧元陽眸中有精光綻放,似乎孕育着無垠海域。
“霸刀,瀚海式!”
口中爆喝一聲。
牧元陽雙手持刀。
似乎是攥在佛骨上,又似乎攥在了那柄海水組成的神刀上。
刀落,神刀落。
牧元陽的恐怖刀意瞬間將釣鯨翁包裹住。
由無數暗流組成的神刀,瞬時倒灌。
摧枯拉朽般,就粉碎了釣鯨翁的掌力。
並且瞬時將釣鯨翁包裹在了其中。
以釣鯨翁身負的偉力,竟然根本無法掙脫!
人力,怎麼比得上浩瀚的海洋呢?
釣鯨翁彷彿掉進了暗流旋渦當中。
一道道暗流蘊含着極爲恐怖的勁力,瘋狂絞殺着他。
他咬緊牙關,左突右進,卻終是難以掙脫。
這壓根不是牧元陽的力量。
區區天罡境界的牧元陽,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力量。
這是天地的力量,這是腳下這片海域的力量!
牧元陽爲靈氣倒灌,並且陷入頓悟的狀態中。
在那短短的時間內,彷彿讓牧元陽和腳下這片海域融爲了一體!
同呼吸,同威儀。
若是離開這片海域,他依舊是真丹宗師眼中的天罡螻蟻。
可是在這片海域之上的話,,,牧元陽覺得自己是不是找機會約武皇來打一架!
除非是蘇慕白這個級別的大宗師,或者是數位極強的宗師同時出手,牧元陽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無敵的。
而其他人,呵呵。
原本不可一世的宗師,在這樣狀態下的牧元陽眼中,真的很弱!
眼見得牧元陽又再度舉起了屠刀。
無數暗流再度倒灌而上。
釣鯨翁老臉憋得通紅,急忙出聲求饒:“前輩饒命,晚輩不敢再冒犯天威!”
在釣鯨翁心中,此時的牧元陽,已經是蘇慕白那個級別的強者了。
牧元陽刀才舉起,聽到釣鯨翁的求饒,不由得心神一動,又故作冷冽高傲說:“饒了你,憑什麼?”
“這,,,”釣鯨翁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晚輩願意鞍前馬後,以償還罪過!”
“哦?當真?”牧元陽就等着這句話。
釣鯨翁見他意動,爲了保全性命,咬牙說:“晚輩以武道立誓,從今日起,唯前輩馬首是瞻!”
嘩啦。
囚禁着他的暗流水牢崩散了。
他彷彿看到了牧元陽在對他微笑:“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小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