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元陽突破五氣後。
又在天龍寺呆了半個月。
一來是趁熱打鐵。
突破境界後的第一件事兒。
就是穩固境界。
牧元陽本來修行時間就短。
哪怕是根基再紮實,也難免有些疏漏。
卻是要趁着這個機會好好梳理一番。
也能夠在梳理的過程當中,順理成章的掌握自己的力量。
而且天龍寺的諸多宗師都在,牧元陽也好隨時請教。
這樣才能夠讓自己用最短的時間內坐穩五氣境界。
二來則是因爲,,,師兄弟們太熱情了!
壓根就不讓他走!
非得讓他在天龍寺多留幾日不可。
而對於他要再度離開天龍寺的事情,這次也沒有人敢反對了。
人家出去一次,帶回來多少好東西?
而且大夥都得了人家的好處,哪裡還有臉來反對。
牧元陽其實也挺喜歡和這些和尚待在一起的。
一方面能夠學到東西,二來是天龍寺着實給他帶來了很大的歸屬感。
這是很難得的感覺!
所以他想着在天龍寺多待一段時間。
能夠和師兄弟們加強聯繫,又能夠把商行的事情安排好。
天龍寺可是牧元陽開商行的計劃中十分重要的一環!
別以爲豫州民風淳樸,人人和善,就沒有壞人了。
開玩笑,牧元陽的商路計劃,幾乎橫跨整個豫州。
若是沒有天龍寺保駕護航,怕是剛上了岸就得被人家劫走。
所以牧元陽這次打算再在天龍寺待個十天半個月的。
可一封書信,卻讓牧元陽不得不離開了。
那是一封來自於揚州的信。
卻並非是來自於他手下的勢力。
而是來自於沈烈,,,山豪孽的少東家!
信中提出要和牧元陽見一面的要求。
而且字裡行間,多了幾分謹慎,還多了幾分焦急。
牧元陽一猜就知道:“怕不是沈北豪掛掉了,還是說他成爲廢人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鎮不住下面的人了!”
收到信之後,牧元陽便跟諸位師兄弟告辭。
當然,明明還不知道牧元陽走的事兒。
他是真的去閉關了。
牧元陽給了他幾顆好內丹,他當然要儘早煉化變成自己的戰鬥力。
離開天龍寺之後,牧元陽去找到了陳堃二人。
這其中還有一個小插曲。
原因是林碩,,,戀愛了!
這個榆木疙瘩,終於開竅了。
看上了望海寺腳下一個員外的女兒!
牧元陽知道後二話不說,直接帶着林碩上門提親。
當世時,武道昌隆。
林碩雖然其貌不揚,可是個實打實的五氣強者!
這樣的修爲,可以算是一方英才了。
在一些小地方,已經足以支撐起一方的勢力了。
那個只不過是地煞境界的小員外,哪裡有不答應的道理?
這對他來說,無異於天上掉下個金元寶啊!
有了五氣強者的支持,他們的家族終於可以更進一步了。
既然婚事都答應了。
牧元陽卻沒着急讓他們定下婚期。
一來是得通知釣鯨翁。
人家就這一個獨子,結婚都不知道消息,有點太說不過去了吧?
必須要釣鯨翁到場,而且按照習俗,還得把姑娘帶回釣鯨島主島成親才行。
這一來二去得不少功夫。
而牧元陽現在又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擱。
二來林碩實力不弱,雖然牧元陽已經突破了五氣,可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勝他。
此次帶在身邊,也是個不錯的助臂。
牧元陽就對那員外說:“本座替這小子做主了,不日前來迎娶。
爾等做好萬全的準備,不可失了禮節!
順便說一句,這小子的老子可是個宗師,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當聽到林碩的父親居然是宗師的時候。
那員外整個人都傻了。
據說在牧元陽離開後,傻乎乎的笑了三天。
然後大張旗鼓的把消息傳播了出去,渾然一副想稱王稱霸的意思。
這倒是和釣鯨翁這老傢伙有異曲同工之妙,活該成爲一家人。
當然,這些事牧元陽不會放在心上。
安排好瑣碎事宜後。
牧元陽便帶着二人趕回揚州。
其實原本牧元陽還有心思到菩提寺或者豫章書院的地盤溜達溜達。
好歹也能認認門。
這次事發突然,卻是不得不先趕回揚州了。
還是來的時候的路徑。
順着豫州進入滄瀾江。
再從滄瀾江支流進入淮河。
同樣緊急,又少了一段海路。
終歸是在七月的尾巴上趕回了揚州。
回到揚州後,牧元陽直接先去了趟安遠城。
安遠城內一如既往,其他兩座城池也有條不紊。
牧元陽也不操心。
主要是暫時還不想讓自己的勢力顯露出來。
當初攻擊丹江城的時候,牧元陽還帶上了徐榮等人。
可後來的事兒都沒讓他們摻和。
並且丹江城的事兒也讓他們三緘其口,不得胡言亂語。
主要是爲了防備這些傢伙出賣自己。
把消息傳給武皇。
雖然瞞也瞞不住,可瞞一天是一天。
好歹讓牧元陽有更多的發展空間和機會。
進入安遠城之後的第一件事,牧元陽就給沈烈傳去了消息。
而沈烈傳回的消息也快。
約好了當天晚上見面。
倒是讓牧元陽再度猜測情況到底緊急到了什麼地步,才能夠讓沈烈焦急到如此程度。
“去把安管事叫來!”他對人吩咐。
安管事說的自然就是小安了。
他雖然實際上是情報組織的“特務長”,可還兼任着主管後勤的工作。
而且情報身份隱秘,平日都是以主管的身份行走的。
大概半個時辰左右,小安來了。
看他身上還有血跡,顯然這傢伙現在也長大了。
“不怕血了就好!”牧元陽心裡滿意,又開門見山的問道,“山豪孽的事兒,你知道多少?”
“回主子話,主子還真是問對人了,這山豪孽,我還真知道一些事兒,,,”
“有話說,別賣關子!”
“那我要說錯了,主子可不能抽我!”小安很認真的看着牧元陽!
牧元陽嘴角抽了抽,他自從在天龍寺溜達一圈後,就染上了抽嘴巴的毛病:“你說吧,我儘可能不抽你!”
“,,,”
……
斷兵山。
是揚州和中州邊陲的一座深山。
也是三十六巨孽之一的山豪孽的老巢所在。
老巢藏得很深。
就在羣山包裹當中,斷兵山的腳下。
在那裡建立了一座山寨。
巨孽說到底就是土匪強盜。
只不過是規模大了一些。
所以“習性”上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當然,比起尋常山賊的山寨來,山豪孽的山寨當然是十分恢弘的。
或者說那根本不能叫山寨,而是一座小城!
以山石混着青木爲骨架搭建的小城。
雖然小,裡面也是五臟俱全。
以一座格外恢弘的建築爲中心。
朝着四面八方輻射。
有老弱病殘的住所。
有訓練武者的練兵之地。
也有儲存東西的地方。
甚至於還有醫館茶樓和煙花柳巷!
儼然是一方小勢力的雛形。
實際上巨孽本來就是個不遜色一流宗門的勢力。
只不過他們不佔據地盤,專門以劫掠爲生而已。
說起來,這樣活着反倒是不如一流宗門來得舒坦。
至少,一流宗門不需要像是他們一樣,人人喊打喊殺吧?
相比較之下,安全性也更高,至少不需要隨時隨地把腦袋別在褲袋上過日子。
當然,也是有好處的。
至少在這裡,敢殺敢打,就有出路!
這些巨孽的孽衆,都是由那些最底層的武者組成的。
他們沒有功法,沒有資源,沒有門路。
如果不想給別人當狗,苟延殘喘,卑躬屈膝。
那麼,他們只能夠去搶,只能夠去殺!
說起來倒是有些殘酷,可這就是武道。
而除了平時掠奪的時候,這些孽種宛若兇獸瘋魔一樣。
平常在老巢中,氣氛還是很和睦的。
大夥都是論武練功,欣欣向榮。
可這幾天,山豪寨當中卻多了幾分肅殺的意思。
高層孽衆動作詭異。
中層孽衆噤若寒蟬。
就連最下層的孽衆,也就是那種炮灰級別的武者們,也都是人心惶惶。
“聽說了麼,,,大龍頭,,,死了!”
“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聽說大龍頭只不過是重傷未愈,,,”
“重傷未愈?前些日子大龍頭不是還中氣十足的給咱們講話來着麼?”
“嘿,那只是裝腔作勢,安撫人心,實際上大龍頭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你們懂個屁!屁的重傷未愈,據說大龍頭被劍聖一劍攪碎了大丹,已經成爲了廢人!”
“是麼?你這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那人看着大夥投來目光,得意洋洋的說:“我姐姐不是三頭目的第十七房小妾,,,”
“你特麼別吹牛,你姐姐若是榜上了三頭目,你特麼還用跟咱們一起吹牛?”
“就是,你這小子就知道說胡話,你那姐姐連老子都看不上,還能入了三頭目的眼?”
“你們特麼還聽不聽?”看着四周的鄙夷目光,那傢伙眉頭一挑,拍了拍桌子,“老子什麼時候說我姐姐是三頭目的小妾了?老子說我姐姐是那小妾的婢女!”
“這還差不多!”
大夥點了點頭。
這纔有可信任度麼!
看到大夥期待的目光,那傢伙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四顧之後故作神秘的說:“那天夜裡三頭目在十七房小妾哪兒住,我姐姐在一旁門外伺候着,聽到了三頭目在說大龍頭,,,你們猜聽到了什麼?”
“什麼?”
“別賣關子,快說!”
“這嗓子怎麼有些幹呢!”那小子抻了幾下脖子。
別人白了他一眼,又沒好氣的給他倒了一碗酒。
他剛把酒端起來還沒來得及喝。
就看到有一道刀光閃爍。
那小子的腦袋一下子就非得好高。
鮮血噴涌而出,把那尚且沒有倒滿的酒碗灌得高高的。
猩紅的血液和酒混在一起,流淌了出來。
衆人只覺得脊背發寒。
這纔看到了身着重甲的武者:“妄自非議大龍頭,該殺!”
衆人聞言自然是唯唯諾諾,不敢開口。
那武者目光環顧一圈,然後才走了。
看那武者走後,衆人面面相覷,各自長吐了一口濁氣。
他們現在倒是慶幸這死鬼賣關子了。
若是他說出來,入了他們的耳,豈不是說他們也,,,可是心裡真的很好奇啊!
那晚上,三頭目到底說了什麼?
可不管怎麼說,他們都知道,山豪孽怕是要亂了!
山豪寨西邊,是整個寨子最次的地方。
這裡的建築殘破,雜亂無章。
街道破敗還多是垃圾臭味。
這是那些老弱病殘居住的地方!
這些老弱病殘,大都是那些孽衆的家屬。
也有被山豪孽裹帶而來的可憐人。
他們是這裡最底層的人。
平日裡靠着爲孽衆們縫補,處理後勤工作爲生。
他們的地位也最低,可以說是任人欺侮。
他們在這裡好像是沒有任何的希望!
可對生命的執着,讓他們堅強的活着。
此時一個格外破敗的屋子中。
準確的說是屋子下的一個暗道當中。
沈烈和幾個心腹對坐。
“少主,你真的要投靠大武麼?”其中一人問。
沈烈點了點頭:“這些傢伙狗膽包天,居然敢殺我父,我身爲人子,怎麼能不報仇雪恨!”
“可爲什麼要投靠大武?”又有人問。
在場的都是沈烈的心腹,可以託付性命之人。
沈烈自然有耐心爲他們解答:“咱們這個位置,和三方勢力離得最近。
一個是大武,一個是三不殺派,一個血刀門!
三不殺派現在自顧不暇,應該不會摻和到其他的事情當中。
血刀門當初出賣我父,可以說是這事兒的始作俑者,我以後必然是要跟他們算賬,又怎麼會投靠他們呢?
所以也只有大武一個選擇了!”
說到這裡,沈烈眸子環顧,微笑說:“你們都是我的心腹兄弟,如果不想要和我一起加入大武,可以說出來。
我和牧元陽有舊,再不奈何,也可以給你們留下一條活路!
如果都不願意,也可以遠走高飛,去投靠宗門,只要不暴露山豪孽的身份,大可無礙!”
他話才落。
幾人便各自對視一眼,不假思索的說:“我等都受少主大恩,願意與少主共同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