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五、豐州

長長的馬車隊伍行駛在剛剛整修過的大道上,揚起了一陣陣塵土。草原上的氣溫已經降了下來,放眼望去,草原上百草衰敗,滿目淒涼。

商隊和遷徙的隊伍沿着大金河河谷緩緩向北而行,轉過山谷一片低矮的灌木叢林後,眼前的視線頓時就變得開闊起來。眼前出現了,蔚藍的天空如同一匹巨大的布幔一直延伸到大地的盡頭,原野上沒膝深枯黃的茅草把大地遮蓋的嚴嚴實實,廣袤的草原上牛羊成羣,與身後蒼涼的山地簡直如同兩個世界。

遠處有成羣的烏鴉飛起,應該是被狼羣獵殺後只剩下了殘骸的牛羊,也有可能是被殘殺後的人類屍骨。在草原上,生存與死亡,是每天都要面對的東西。

從通遠城出發,康九帶着隊伍用了六天的時間才帶着人走到豐州城。

豐州城是草原上著名的大城,高達兩丈的城牆是由土夯成的,在經歷了唐末的動亂後,城牆從來都沒有被修整過,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豁口,顯得破敗不堪。

天德軍節度使宋瑤與莊宗是姻親,其子宋廷浩娶了李岌的庶長姐義成公主,不過豐州在天佑十七年曾被契丹佔領過,只不過後來莊宗在幽州大敗阿保機,豐州名義上又迴歸到晉軍治下。

過去晉王李克用和李存勖都不太注重對北地草原的控制,現在的豐州刺史李繼威是河西土蕃遷居河套的內藏部首領。但是在李岌加強掌控雲州後,這種情況卻發生了變化,刺史改由駙馬宋廷浩擔任,並且開始在北地這些重要的城鎮派出由流民和罪囚所組成的駐軍,並實行軍屯。

在草原上建城十分困難,用黃土夯成的城牆,經受不起長久的風吹雨淋,必須每隔幾年就要進行大的整修,花費不小。豐州城並不大,甚至比不上雁門關內的崞縣縣城,破敗的城池內除了提前安置而來的軍戶,就沒有多少戶普通人家。

一夾板厚的夯土層之間墊了一層茅草,這種土城牆在風雨的侵蝕下,牆腳已經已經堆積了厚厚的一層黃土。即使是這麼一座破敗的城牆,給隊伍裡的漢民們帶來一種安全感,在看到城牆後,隊伍裡的許多人,包括一些膽大妄爲的罪囚似乎都明顯鬆了一口氣。

雖然這道只有兩丈高的土城牆並沒有多少軍事防禦能力,也會給他們提供足夠的勇氣,至少大家不用直面胡人騎兵的衝擊……

流民們被宋廷浩安置在城內,而七百多名罪囚,則在臉上刺上部隊的番號後,直接編入到了豐州軍。

“這些人屯駐在哪裡?”康九問道。

“小金水河西岸的夾山口,這是天子指定的地方,都水監的人正在進行規劃。”宋廷浩說道:“陛下命我們在那裡建一座新城,名叫綏遠城,正好卡在陰山南下的山口處,看來陛下似乎對這一帶的地形很熟悉。”小金河實際上就是後世從呼和浩特穿城而過的小黑河,李岌對這一帶當然很熟悉。

康九看着手裡的地圖稍微思量一下,就對宋廷浩說道:“正好就在陰山腳下,還有小金水河流過,只要水源沒有問題,那裡卡在通往北地的山口處,就重要性而言,比豐州城有過之而無不及。”

宋廷浩看着康九笑道:“我聽說天子最愛乾的事情就是修水壩,康巡按也是準備在小金水河上築堤修壩麼?”

“陛下派我們這些人過來,就是幹這種活的。”康九笑了笑回答,“雖說北地是依畜牧爲主,但是開墾出來的農田依然需要灌溉。即使是苜蓿地,如果得到灌溉,每年能夠收割四次,出草量也是尋常草地的兩倍以上。”

宋廷浩也伸出手指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然後說道:“如果是修築幾道蓄水壩出來,這大小金河兩側足以養活數萬軍戶,到時鎮服這些草原部落到是富富有餘。只不過,陛下卻把馬場都設在了清水河一帶。”

康九翻着白眼:“這裡倒是上好的牧馬地,問題是如果先建起馬場來,我們現在可沒能力保證這些馬場的安全。晉軍中一直缺少軍馬,我們得儘快將河套這一片地方控制住,好擴大馬場的規模。”

宋廷浩又瞅了瞅康九手裡的地圖說道:“這是要準備在勝州這黃河北岸築城架橋?”

康九點了點頭:“只是架座大型的吊橋而已,一旦雲內東面或西面有事,在這裡通過勝州連接府州和麟州,也好有個照應和退路。天子做事,凡事都喜歡多留幾個退路。”

宋廷浩笑道:“武皇和先帝每臨戰場都是勢若猛虎,有進無退,陛下這種做事方式,可不像晉王!”

康九隻好閉口不言,宋廷浩當過先帝李存勖的親將,而且是駙馬都尉,算是天子李岌的姐夫,他可以隨意評論皇帝,但是自己卻不能接話。

在黃河以南的勝州城北岸修築東勝城和黃河吊橋是李岌的安排,不僅是爲了呼應河套地區,似乎也有某種支持府州折氏部族對抗定難軍党項拓跋氏的意圖。折氏雖然也被稱爲党項羌部,卻是遷居隴右的鮮卑後裔,和吐谷渾人相似,與拓跋氏爲首的定難軍党項各部爲了爭奪葭蘆川的牧場,不時爆發衝突。

定難軍的党項羌部由於控制了河西走廊和河湟輸入晉地的販馬商道,每年從中獲利不菲,逐漸做大。雖然名義上還臣屬於晉軍,但實際上晉陽方面已經很難讓定難軍俯首聽命。但是當年折從遠爲雲州巡檢,率府州折氏兵馬一千五百餘騎,曾隨莊宗征戰樑地。

其後折從遠所部被編入雲州軍,他又成爲雲州偏將,從而得到了先帝李存勖的信任,被任命爲在府州由縣升府後,成爲府州刺史。

不知什麼原因,作爲天子的李岌卻對於掌控銀夏的党項拓跋氏抱有明顯的戒備之心。這次雲州軍大舉向河套一帶發展,甚至是準備攻取靈州朔方軍,似乎也有限制党項各部繼續發展擴張的意圖在裡面。

李岌在稱帝前後,採取的是南守北攻的戰略,緊守河東關隘,先經營北方草原和黃河河套一帶,安定和控制北方邊境,與手下許多將領的想法正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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