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武三言兩語就將葉韋婷給頂了回去,我在一旁上前勸解覺得不妥,就乾站着葉不妥,就連說話都有些不妥。
“算了,隨你的便吧。”穆武見葉韋婷一臉委屈,有些心疼,但有固執不肯放低姿態,將自己的讓步夾雜在了這種消極的語氣中。
穆武說完轉身回屋,葉韋婷看着穆武身影捂嘴一笑:“他都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弟弟你別擔心,住在這裡就是,再說現在一般的鬼也傷不到我們。”
我應了一聲,但已經有了搬走的打算,我不能成爲他們感情的隔閡,再說,七殺星覺醒後,刑親克友之局愈發明顯,穆武和葉韋婷倒沒什麼好擔心的,穆傳還小,主要是爲他着想。
進屋後跟阿娜說了幾句,然後在屋子裡收了一些爺爺以前的衣服給阿娜,大多是一些中山服,他們沒捨得扔掉,有些甚至還是新的,爺爺他們估計想留着過節穿,但風雲變幻太快,中山裝被淘汰後就沒穿了。
反正這裡是山野鄉村,穿得再時尚,都沒人欣賞,中山裝湊合湊合。
收拾衣服的時候,在屋子裡的老衣櫃裡發現一張獎狀,是我父親的,紙張已經破爛不堪,但上面第一名幾個正楷清晰可見。
另外,在屋子裡還有不少的照片,這些照片以前沒少看,但絕對沒有這次這般五味雜陳。
我收拾衣服的動靜引起的葉韋婷的注意,進屋看見我手持照片發呆,便上前說道:“打過電話嗎?”
“以前爺爺他們不讓我打,現在不敢打。”以前因爲那什麼約定,葉家第二代人脫離出去,現在因爲我們身邊禍事太多,怕將無妄之災引到他們身上。
葉韋婷沒多說什麼,勸解道:“打個電話吧,就一個電話而已,無妨的。”
“可是我連電話號碼都不知道。”我說道。
葉韋婷也沒什麼話說了,我將這張照片收了起來,然後跟她說了一下我們搬到村子下方去住的決定。
“你生氣了?”葉韋婷得知後問道。
我笑了笑:“無關其他,只是不願意破壞你們夫妻和諧,因爲我的親人也不多了。”
我和葉韋婷說話的時候穆武進來,多看了我幾眼,沒有出言挽留,只是道:“有空過來坐坐。”
我恩了一聲,告別他們到了村子下方,以前葉韋婷他們住的房子裡面。
阿娜跟在我身後,進屋見屋子裡滿是灰塵,自告奮勇打掃起來,樂得自在,得意忘形之下說道:“乾爹,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小家了。”
“在外人面前不要說這樣的話,你只是你和小丫頭片子而已,讓別人怎麼看你?”
阿娜哦了一聲:“那個穆曉曉是什麼人啊?我乾媽?”
我道:“準乾媽。”
阿娜再次哦了一聲,自個兒打掃起來了。
我進屋子看了看,最後在衣櫃頂上取下了生鏽的密碼箱,以前裡面香灰依舊在,我還吃過這所謂的死人飯呢,還有幾個布娃娃以及一些風水羅盤。葉韋婷現在要是看見這些玩意兒,不知會做何感想。
本想將它毀掉,但估計現在沒人用這玩意兒了,留着當做紀念也不錯。
晚飯是穆武喊我們到他們那兒吃的,吃完返回,村子裡的老人都到我這個臨時的小家聊天扯淡,扯的話題無非是這些年到哪兒去了,爺爺他們去哪兒了,和曉曉結婚沒。
我自然不會告訴他們那些道門冥界的事情,胡謅了一些上去。
他們最後又問道:“你二奶奶出去那麼多年,現在怎麼樣了?您們見過沒有?”
“見過,二奶奶現在和曉曉呆一起,爺爺他們都在那裡。”
“他們啥時候回來?出去這麼久了,也不見回來聚聚,再不回來,可能見最後一眼都看不見了。”
對此我無法回答,只能以笑應對,天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能脫身回來。
之後他們又問了一下孟長青的事情,孟長青算是他們的熟人了,當初如果不是孟長青的話,這村子裡的人,恐怕早就已經死絕死透了。
“我有點風溼病,一潮溼就疼,要是你師父回來,還可以請他幫忙看看。”一個老人輕拍着自己的大腿說道,“你是他徒弟,你應該曉得治病吧?要不你給我看看?”
我哪兒會這個,只能婉言拒絕:“師父沒教過我這些東西。”
村民也就順口提那麼一下,本就沒抱多大的希望,見我不會治,也談不上失望了。
他們坐到半夜才離開,離開後,我盤坐起來開始一遍一遍演化道法,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實力。
不過賊道士到現在都沒有恢復過來,也感覺不到他在我體內的半點波動,我基本每天都嘗試着喚醒他,但是到現在,不見他有半點回應。
至天明時,遠方傳來三聲炮響,這是三眼炮的聲音。
過了不到十分鐘,有村民敲響了屋子大門,進來說道:“三隊王華清死了,你回去翻翻你們的賬簿,看看你們家有事,他們來了沒有,要是來過的話,現在你家就你一個人,你得去還掉這個人情。”
以前生產隊的時候,一個大隊分爲很多小的生產隊,以一隊二隊三隊命名,蛇頭村屬於生產二隊。
我恩了一聲,反正閒着沒事兒,就算是他沒來過我家,我也會去一趟。
村民走了一會兒,葉韋婷來喊我們吃飯,我順帶去翻看了一下禮簿。
這禮簿上記載的是我滿月的時候都有誰來送過賀禮的,翻了幾頁,大多送的都是幾塊錢,一些甚至送的是雞蛋麪條的。
翻了幾頁,看見了王華清的名字,上面寫着……王華清,一把剪刀,一輪斧子,一把菜刀!
我看着這玩意兒有些奇怪,他怎麼送的東西這麼奇葩。
之後問了一下與我一同前去參加王華清葬禮的老人,他說道:“王華清就是打鐵的,家徒四壁,不送這些還能送什麼,送給你家的還算貴重了,其他家裡有事,他都是彆着一把鐮刀過來的。”
我笑了笑,萬一別人婚禮,他送一把菜刀或者其他利刃,不怕被人誤會嗎?
“大家都知道他是這樣的人,誤會啥……我估摸着他當時對你家這麼好,是因爲你二奶奶的關係。”
“爲啥?”我問道。
“當時你二奶奶對你特別好,剛好那時候你二奶奶開始守寡,那王華清是個老單身漢,就有事兒沒事兒往你二奶奶家跑,你二奶奶沒那意思,他就想從你二奶奶身邊人下手,自然就對你們好些了。”
沒想到二奶奶以前也被人追過,從來沒聽她提過。
“你二奶奶年輕的時候好看得很呢,多少小夥子覬覦……”老人跟我談起了當年的軼事,“其實,我們都看出來了,你二奶奶當時是喜歡你爺爺的,但是爺爺卻隨便在村裡娶了一個,然後你二奶奶應該是使氣,就嫁給你爺爺的弟弟了,就是你二爺爺。”
原來還有這段軼事,不過,我看出來的二奶奶和爺爺基本是對立的,直到現在纔好上一些。
還有,盧豪經常跟他師兄,也就是我爺爺頂嘴,卻從來不反駁二奶奶半句話,我看在眼裡的,無論什麼時候,盧豪都是站在二奶奶身前的,不難看出,盧豪對二奶奶有意思。
所以他們三人的關係是……
二奶奶喜歡爺爺,盧豪喜歡二奶奶,而我爺爺不解風情娶了另外一個人,二奶奶一氣之下嫁給我爺爺的弟弟。
這應該是在盧豪死之後的事情了,不然,二奶奶嫁給盧豪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嘿嘿,你二奶奶當時天天跟在你爺爺屁股後面,端茶送水,洗衣做飯,開始你爺爺還好,對她也挺照顧的,但你二奶奶跟他表明後,你爺爺也不跟她說話了,冷漠得很,當時被村裡多少人說過,你爺爺倔得跟頭驢一樣,就是死活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