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嶺鄉招待所關着上訪的,這事差不多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
林明等人也不耽擱,直奔招待所。
進門,林明問:“大爺,您這還有房間麼?我們住店。”
那大爺看了看林明,“我們這裡不接待外客。”
林明道:“我是下馬破的,不是外客。”
“這裡只找到鄉政府的客人,你們去找旅店吧,這裡不接待。”
鄧立波不想廢話了,直接亮出證件,“警察,現在懷疑你們這裡窩藏要犯。”
“要犯?”大爺聽完,怒了,“我們這是鄉政府定點招待所,你說這話是要負責任的。”
沒時間和這大爺扯皮,林明對孫小龍使個眼色,孫小龍立即會意。
擋住了大爺小屋的門口,“大爺,我和你談談心。”
“談你麻蛋,趕緊給我滾。”
孫小龍被罵也不生氣,“大爺,在這一個月給你多少錢啊?有五險一金不?”
鄧立波和林明倆人趁着這功夫,已經進了招待所。
招待所的房門還是那種木頭的,外面有鎖閉,用的外掛式公牛鎖。
所有的房門都鎖着,林明到車上那了扳手,不管三七二十一,鎖頭全都砸開。
一樓有一間唯一沒鎖的,林明咣咣咣敲門。
屋裡有人問,“誰啊?”是個女孩的聲音。
這時候那老大爺喊,“涵涵,別出來,他們是壞人。”
屋裡那女孩喊:“爺爺……你們不要傷害我爺爺。”
“得,這是老頭的孫女,另一間房裡是老人的兒子和兒媳婦。”
一樓沒有,繼續上二樓。
挨個開門,當找到趙佳文和任綵鳳那間房子的時候,林明抽抽鼻子,屋子裡濃重的白酒味。
進門,屋裡還有小霸王遊戲機。
到牀上看,找到了兩根長頭髮。
把被子鋪開來,腳印還留在被子上面沒來得及收拾。
林明皺眉思忖片刻,沒錯了,任綵鳳和趙佳文就應該在這房間裡住過。
可是現在人去了哪裡?
再看其他房間,都沒人。
“鄧隊,這邊。”
鄧立波很專業,把被子上的腳印拍下來,頭髮裝進了證物袋子裡。
到樓下,重新找那看店的大爺,“樓上住的兩個姑娘呢?”
正在此時,鄉警來了,開的就是那輛哈飛民意麪包車。
鄉警不認識林明和鄧立波,可他們認識孫小龍。
“孫小龍,你小子這次鬧到鄉招待所了是吧?”
老頭的兒子和兒媳婦這時候也出了屋,“小蘇,把他們抓起來,太無法無天了。”
林明出了招待所,來到鄉警跟前。這麼一看,其中一名鄉警穿的一身運動服,白藍相間的整套運動服。
這麼一看,和大嶺鄉中學的校服像極了。
“你們把人藏哪裡了?”
蘇磊等人下車,“你是誰?你又找誰?”
“我是林明,找趙佳文和任綵鳳,把人交出來。”
蘇磊想想這兩個名字,“你說下馬坡那兩個上訪的吧?”
林明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我警告你,馬上把人交出來,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蘇磊哈哈笑着:“不客氣?人在哪裡我不知道,你和我不客氣一個我看看。”
林明伸手就要打,被孫小龍攔下來了,“大明哥,這逼是警察,打了以後不好交代。”
蘇磊哈哈大笑,“林明,你這叫壽星老吃砒霜,嫌命長了。也不知道誰給你的勇氣,打我?呵呵,老子借你倆膽子,你動我一下試試?”
林明再度沉聲喝到:“趙佳文和任綵鳳在哪裡!告訴我,我不爲難你。”
“老子就不告訴你。不對,有一個消息可以和你說說,三個小時前啊,張賀到那家小店買了三瓶白酒。估計現在張大少正享受着呢吧?沒準還可以玩個雙飛。”
孫小龍立即去對面食雜店覈實消息。
進屋片刻就出來了,對着林明點點頭。
林明的腦子嗡的一下就懵了!
回想樓上一幕,滿屋子的白酒味,被子上還有鞋印。
下面的畫面已經不敢想了,他的雙眼已經泛紅,“人在哪裡?”
這一聲,是憤怒到了極致。
蘇磊竟然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可想起自己纔是警察,怎麼會怕林明?
“人在張賀牀上呢。現在張大少正逍遙快活呢,哈哈哈。”
林明再忍不了了,兩步助跑,衝過去,高高躍起,膝蓋正頂在蘇磊的下巴上。
就看蘇磊擡頭,後仰,身子直挺挺的向後倒下去,甚至於他的臉上還掛着那猖狂的笑。
林明蹲下身子,膝蓋頂着蘇磊胸前,揚起拳頭就湊,“人在哪?人在哪裡?他們在哪裡?”
說一句,打一拳,打的蘇磊不住哀嚎。
這時候鄧立波趕緊上前制止,“林明,冷靜,冷靜一點。”
手臂被鄧立波拉住了,起身,捲起一腳提在蘇磊肋骨上,“人在哪裡?”
蘇磊捂着腋下,“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這時候招待所那老大爺說話了,“別打了,別打了,張賀喝多了,送衛生院洗胃去了。”
林明聽完,“真的?和張賀一起那兩個女孩去了哪裡?”
老大爺搖頭,“我不知道。”
林明再不遲疑,扔下衆人,飛速跑向衛生院。
……
今天衛生院當班的醫生是伍靜姝,此時正病房裡給張賀洗胃呢。
張豐年和媳婦倆人病房外等着,兒子晚上竟然喝了這麼多的白酒,和誰喝的這是?
張賀媽哭哭啼啼的:“老公,是誰這麼狠心吶?敢灌兒子喝這麼多,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張豐年的臉上也是陰雲密佈,他自然知道和誰喝的酒,那兩個死丫頭不但灌醉了張賀,還逃了。
這次要是不讓那兩個丫頭長點記性,那這個鄉長就白當。
想到這裡,拿起手機給王烏鎮派出所打電話。
因爲這事丟人,張豐年沒說實話。含糊說了倆人是要犯,一定要抓回來。
王烏鎮那邊當即路上設卡不去說,說張豐年放下電話,皺眉看自己的媳婦:“行了,這不是求人了麼?你別哭了本來就夠鬧心了,哭的我心煩。”
“老孃哭怎麼了,兒子洗胃,你不心疼,我這個當媽的心疼。”
“誰讓他喝了那麼多酒?不知道深淺!遭罪也活該。”
張賀媽還要再說,見老公的眉頭緊鎖着,不說話了。可是這口氣實在是難以下嚥。咬牙切齒,要是人抓回來,她非親自給兒子報仇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