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上官村長,派出所的人也頭疼,上官青可是個老霸主,這些年仗着自己是村長,幹了不少欺壓村民的事,所幸事也不算大,村民們能忍的也就忍了,誰讓他是村幹部呢?
做完筆錄,派出所的人開警車送金枝去了鎮裡的中心醫院,驗完傷又給金枝拍了幾張照片留作證據,本來醫生是讓金枝住院的,可金枝愣是不願意,這一晚她就在派出所的沙發上度過,實習女警員小張一直在陪着她。
次日天一亮,上官青家就鬧騰開了。
村裡人一聽說上官村長兩口子被兒媳婦給告了,都紛紛趕來看熱鬧。
“上官村長,金枝說你和顧香蓮對她實行家暴,這個情況是否屬實?”
派出所的辦事員小陳拿着記錄本子,邊劃邊問,另有一個女警員小張陪在金枝身邊,以防金枝再遭不測。
“家暴?那也得她是上官家的人吶!她不是提出和我兒子離婚嗎?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告我家暴?”
上官青冷哼一聲從凳子上站起來,指着金枝叫道:“金枝,別給臉不要臉,你已經不是上官家的人了,憑什麼到我家來鬧騰?給我滾出去!”
“就是!你都被我兒子休了,怎麼還有臉進門?滾!”顧香蓮說着就要拿掃把趕金枝走。
金枝也不理他們,悄悄往女警員身後一躲,弱弱的說:“喏,你們看到了,公公婆婆平時就是這樣對我的,他們不但打我,還對我百般凌辱!我可以告他們侮辱人格嗎?”
“當然可以,只要有證據!”女警員小張一臉嚴肅的說。
“金枝,你個小婊子,居然敢誣告我們?今天我要是不打爛你的嘴,我……”話說一半,顧香蓮意識到自己太沖動了,剛舉到空中的掃把又不甘心的垂了下來。
“張警官,您聽到了,婆婆平時就是這樣侮辱我的,這算不算證據呢?”金枝一臉的委屈,柔弱的目光看着女警員小張。
“算,當然算!”
小張凜然正氣,抱臂對另一個警員說:“小陳,這些事實都是證據,都得記下來,包括剛纔村長說的話,什麼‘給臉不要臉’,‘給我滾’之類的都得記下來!”
“哦,好的!”小陳應了聲,匆匆記下。
“陳警官別記,你把這些無聊的話記下來做什麼?”
上官青急的面紅耳赤,好歹他也是一村之長,留下這些不雅的記錄在紙上,那他以後還怎麼見人?
“再無
聊,它也是證據!小陳,一個字也別記漏了!”張警官微笑着,可那笑讓人捉摸不透。
上官青敲了敲桌子,指着張警官問記錄員小陳,“這個女警官是不是新來的?我怎麼不認識她?她在所裡是什麼職位?怎麼你好像還要聽她的?”
小陳還未開口,張警官搶先一步,“既然村長不認識我,那我就隆重介紹一下我自己吧,我是新調來的警員張麗,也是咱們鎮派出所即將新上任的副所長。”
“啊?副所長,一個女的?你家有後臺吧?”顧香這一問,金枝不禁緊盯着張警官細細打量起來,昨晚在派出所的時候,不是聽說張麗是新來的實習警員嗎?
張麗向金枝眨了眨眼,又對顧香蓮說:“現在要想有個好工作,誰家沒個後臺呀?聽說村長家在鄉里也有後臺的對不對?其實我的後臺也不大,也就在市裡當個二把手!”
“啊?”村長愣了,雙腿一軟,一屁股攤在凳子上。
市裡的二把手啊!顧香蓮也被嚇得不輕,愣了一會兒,客氣的道:“哎呦,真是不好意思,兩位警官來家裡坐客,我連茶水都忘了倒,你們等着,我去沏茶!”
金枝早知道她婆婆是個兩面派,這會兒也不當回事,她拉着張麗的手哀求着。
“張警官,你們一定要爲我作主啊,我不能就這麼白白的挨一頓打!我一定要爲自己討個公道!”
張麗微笑着,“金枝你放心,我這身制服可不是白穿的,穿上它就要爲人民辦實事,辦好事。你放心,就衝咱倆這關係,我一定要爲你主持公道!”
“關係?你們倆有什麼關係?”
顧香蓮端着兩杯茶水放到桌子上,滿臉狐疑,她不相信金枝會和未來的派出所副所長搭上關係。
金枝更是不解,她在昨天之前都不知道張麗是何許人也,就是昨晚兩人都沒說上幾句話,怎麼現在張麗竟把她們的關係說的這麼邪乎,就像她們真的認識一樣。
“張麗你……”小陳指着自己的同事,想說什麼卻又止住了。
“小陳,村長也不是外人,告訴他也無妨。”
張麗也不管那麼多,拉着金枝一起坐在板凳上,大方的微笑着,“我和金枝呢,本來是扯不上關係的,但是吧,我剛纔說了,我家的親戚在市裡當二把手,金枝剛巧也有個親戚在市裡當二把手,昨晚我們一聊才發現,原來我們的親戚竟是同一個人!這不,咱們就扯上關係了唄。”
“這是真的?會有這麼巧?”顧香疑惑的目光看向上官青,上官青也是滿臉狐疑。
張麗微微一笑,滿不在乎的道:“按理說,金枝算得上是我的遠房表姐,這麼一說呢,村長,咱們也算扯上關係了哈,你們可是我表姐的公婆呀!哦,不對不對,說錯了,好像我表姐要和你兒子離婚了是嗎?哎呦,那咱們可就扯不上關係了。”
“這……”
上官青和顧香蓮都不說話了,他們對張麗不瞭解,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不過,人家一個派出所警官,身上穿着制服,不可能隨便撒謊騙人的吧。再說了,未來的副所長,這是可以隨便說說的話題嗎?要是她市裡沒後臺,就是借她10個膽子,她也不會這麼亂說的。
上官青滿頭是汗,他在考慮下面的話要怎麼說。
顧香蓮忽然想起什麼,忙藉故走開,“哦,我……我還有一杯水沒端來,剛纔不好拿,金枝別急啊,我這就給你去倒茶。”
真虛僞!金枝在心裡嘀咕。
她早見慣了顧香蓮的變色龍模樣,在上官家的四年多日子,她不就是這樣過來的嗎?顧香蓮在上官父子面前總是對她一臉殷勤,可在背後不知變相整了她多少回,要不是昨晚發生的事情,金枝現在還會繼續忍受這樣的日子。
好,很好!就因昨晚的事情,讓金枝徹底看清了自己的老公是個什麼樣的人。話說,早上來了這麼長時間,上官木子人呢?爲什麼一直不出現?
顧香蓮端來茶水,見金枝盯着上官木子的房門看,萬般無奈的解釋道:“木子他……走了,生我們的氣了,他是零晨4點鐘離開家的,留了張條說出去打工了……”
“他怎麼這樣?太不男人了吧,出了事就一走了之,那這婚到底離不離?”張麗皺着眉頭,沒想到上官木子會來這一遭。
“離!”
金枝拍案而起,一想到昨晚自己被公婆凌辱的時候上官木子那副無情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
“金枝,上官木子走了,你公公婆婆也應該知錯了,你現在有什麼想法儘管提出來,我和小陳幫你們好好協調。”
張麗接過小陳手上的筆和紙,一本正經的坐在金枝面前,在紙上寫着:受害人金枝的要求。
一直躲在上官家門外看熱鬧的人見上官青被未來的副所長張麗降服,此時膽子也大了,一人帶頭,個個都把身子往裡擠,他們倒想看看金枝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