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柱接過水杯喝了一口,端起杯子仍舊要往外面走。
張麗連忙攔住他:“你不能去!我們今天在辦案,很重要的案子,外人不能介入。”
“我就是聽聽!”葛大柱並不罷休。
“聽也不行!”張麗依舊阻攔。
“哼!”葛大柱冷哼一聲,將杯子重重的放到桌上,似乎還要往外走。
“哎呦,哎呦……好痛哦,大柱叔叔,我頭痛……”小霞急中生智,假裝頭痛要留住葛大柱。
“哎呦,我也是,不止頭痛,身上所有傷口都痛……大柱叔叔,快幫我們看看傷口好不好?是不是又流血了?好痛好痛……小玉假裝得很離譜,直接躺到地上打起了滾。
這一來把張麗嚇得不輕,忙抱起小玉,上下打量着他身上的傷,“小玉,你怎麼了?哪裡痛?快告訴阿姨!”
“渾身都痛!這裡痛,這裡也痛,還有這裡……”小玉一會摸摸臉上的傷,一會兒摸摸腿上,一會兒又摸摸身上,把個渾身的傷都指了一遍。
葛大柱不忍心撇下孩子不管,連忙上前查看傷勢。
外面的陳剛聽小玉這麼一喊,忙打發小張走,“你就別問這房子的事了,有事我會主動向所裡彙報的,你看,我一不在,那倆孩子就鬧情緒了,你快走吧,快走……”
“好好,我走,你跟張麗辛苦了,多開導開導孩子們啊!對了,那包裹裡有氣墊牀,用的時候找個氣筒就行了,所裡的氣筒壞了!還有,消炎藥、止痛藥、給孩子治傷的藥膏都在裡面,還有雙氧水,紗布……”
“行了,快走吧,我自己不會打開看啊?真囉嗦!”陳剛扛着包裹就進屋,也不管小張再說什麼。
“那裡邊還有幾包小零食,是所長特意買給孩子的……”小張又追加一句,擔心兩孩子太鬧,也不敢進屋向張麗道別,連忙上了警車打道回府。
“小玉小霞怎麼了?”陳剛放下包裹,急忙抱起小霞,眼神是滿是心疼與不捨。
“也不知怎的,他們突然說渾身傷口痛!”張麗說着似要哭出來,把小玉抱在懷中不停的哄。
“小張說包裹裡有一些藥,趕緊替孩子們消個毒包紮一下吧,不行再喂點消炎藥!”陳剛放下小霞,這就要到包裹裡取藥。
“叔叔別拿,那些凡人的藥治不好我們身上的桃木傷,我們的傷……”小霞話說一半突然想到還有個葛大柱在這裡,嚇得連忙捂起嘴巴。
葛大柱心裡咯噔一下,覺得事情不像他預感的那樣簡單,這孩子說到了什麼詞?凡人?難道她不是凡人嗎?
他一把抓起小霞的手問:“金枝是不是出事了?你們身上的傷到底是誰打的?”
“是壞人打的!大柱叔叔別問了!”小霞掙扎着想要逃開。
“小孩子不能說謊,告訴我,金枝是不是也被人打了?她是不是受傷了?”葛大柱一臉擔憂的問,焦急的眼眸瞥向金枝的臥室,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想要進去看金枝。
“你不能去!”張麗和陳剛連忙阻擋,小霞和小玉也一起擋在門前。
“你們最好讓開,如果她受傷了,我可以救她!”葛大柱聲音很大,卻聽到裡面有更重的響聲傳出來,一聲接着一聲,那動靜不是凡人所能做出來的。
莫非金枝被打成原形了?
葛大柱一直以爲金枝就是那條大青蛇,聽到這聲音,他便以爲金枝又變成了蛇,而面前的人不讓他進屋就是擔心他看到大青蛇的模樣,
這麼說他們都知道金枝不是凡人的事情了?
剛纔小霞說什麼?凡人的藥治不好他們身上的桃木傷,這麼說,這兩孩子根本就不是凡人!也對,他們管金枝叫小姨,想必也是水中之靈物。
葛大柱一臉懊惱,他早該想到這點的,虧他修煉了三百年,居然連這點常識都沒有,早在第一次見到兩孩子,他就該用法力好好試探他們的。
葛大柱伸出左手,將食指和中指併攏在眼前一掃,頓時好像靈光顯現,他的眸中散發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淡綠色光芒,那光能幫他識清妖怪的原形,目光轉到小霞和小玉時,他的眼睛裡浮現出一條魚和一隻蝦,而當他轉向張麗和陳剛時,二人一切正常。
原來只有這兩個孩子是有法力的,那兩個警察終究還是凡人。
“小霞,小玉,你們過來。”葛大柱將兩孩子拉到桌子邊坐下,“我知道你們今天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知道你們爲什麼不想告訴我,因爲我們還不熟對不對?”
小霞和小玉相視一番,並不理解葛大柱說的是什麼意思?他知到了什麼?
張麗和陳剛見葛大柱在桌邊坐下,便也跟到桌邊,他們倒想看看葛大柱到底要耍什麼花樣!
葛大柱將桌子上的那杯水端起來,緩緩喝了一口,慢悠悠的道:“咱們談個條件好不好?”
“什麼條件?”陳剛,張麗,小霞,小玉同時問。
“如果我能治好這兩孩子身上的傷,你們就讓我進去看金枝。”葛大柱說着又喝了一口水。
“你!”張麗嗤笑一聲。
“只怕你沒這個本事吧!”陳剛也嗤笑一聲。
小霞一把抱起地上的黑貓說:“好,我們答應你,不過,貓哥哥也受傷了,我們身上的傷可都是桃木傷,你要是真能治好,說明你也不是凡人,我們讓你進去便是。”
“一言爲定!”葛大柱臉上閃過一絲欣喜,對張麗說:“麻煩你去拿三隻碗來。”
張麗雖然不信,但聽小霞這麼說,便抱着試試看的心理到廚房拿了三隻碗,有一句話叫死馬當活馬醫。
葛大柱拿起杯子,將三個碗中分別倒了少量的水,抽了張面紙擦了擦手,用力咬破一隻手指,將自己的血分別滴在三個碗中,每個碗中各滴兩滴,又輕輕晃了晃。
“喝下它,你們的傷馬上就好。”葛大柱一臉善意的笑着。
“開玩笑吧,你讓兩孩子喝你的血?太不衛生了,瞎胡鬧!”張麗端着其中一隻碗就往外潑。
“不要啊!”兩孩子叫着叫着,血水還是被張麗倒在了門口。
那碗血水經過毛毛細雨一淋,當即融化散開,所經過之處,忽然生根發芽,只在一瞬間,便生出許多綠綠的小草,這些草的葉子呈長圓形,約寸許長的樣子,濃濃的綠意當即吸引了屋子裡所有人的注意。
張麗不可思議的奔到小草身邊,撫摸着嫩綠的小草,驚喜不已,“太神奇了,那碗水居然能長出一片草,還是在水泥地坪上!”
小霞和小玉深怕剩下的兩隻碗也被張麗倒掉,連忙一人端起一碗將血水喝個精光,他們剛剛喝完,臉上身上就發生了變化,所有傷痕都在瞬間消失不見,不僅如此,兩個孩子都覺得精力充沛,好想施法的樣子。
莫非法力恢復了?小玉走到門口雙手合十施了個冰水劍,一滴雨化成的淡藍色光線射向了地上的桃木枝,桃林枝當即斷成兩截,那是趙四嬸抽打他的桃木枝,他早就想毀了它!
小霞走到門口手掌相合,雙手旋轉一翻,一滴雨化成的無數根銀針向地上的兩截桃木枝射去,兩截桃木枝當即變成粉末。
“小霞,我的法力提高了,我不但能準確的射準目標,功力也增強了許多,你發現了嗎?我的冰水劍有顏色了,淡藍色的!”小玉開心的跳起來。
小霞高興的說:“是啊,我的玄冰針也有進步了,一下子就把目標擊成了粉末!”
張麗和陳剛都驚訝的說不出話,先是水泥地坪上莫名生出一片草,然後又是小玉和小霞當衆施法!這也太神奇了吧,這麼說葛大柱也不是凡人了?
“喵——”黑貓十分生氣的對張麗吼了一聲,要不是張麗把那碗治傷的血水倒了,它現在也已恢復法力了好不好?
“對不起,貓貓!”張麗把空碗遞到葛大柱面前,十分誠肯的道:“葛大仙,真是對不起,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麻煩大仙再放點血給這隻貓貓吧。”
“哦?我的血很金貴的!不是誰想要就能要的,再說了,我明明給貓貓放了血,是你把它給倒了!”葛大柱皺了皺眉,他剛纔咬過的手指頭傷口剛剛癒合。
“算我求你了!求你幫忙吧,只要你救好這隻貓,我就讓你進臥室看我姐!”張麗覺得這個條件一定能吸引葛大柱,她還主動爲葛大柱做好前面的準備工作,將杯中的水倒了一些在碗中。
“那我就看在金枝的面子上幫你一次!”葛大柱又換了一個手指頭咬了一口,這次放了三滴血,按上傷口,葛大柱對黑貓說,“知道你也不是凡貓,剛纔小霞和小玉只喝了我兩滴血,不但治好了桃木傷,還增強了法力,我給你三滴血,希望可以出現奇蹟。”
奇蹟?什麼奇蹟?大家都覺得好奇,葛大柱明顯是話裡有話啊。
葛大柱將血碗遞到黑貓面前,黑貓擡起兩隻前爪,直接將血碗捧在了手中喝,只用兩隻後爪站立在地上。
“神貓啊,跟人似的,還會站起來。”陳剛一臉驚訝的表情。
張麗感嘆不止,“神貓啊,它還會像人一樣把碗端在手上!太神了!”
就在二人驚訝、讚歎的同時,黑貓漸漸發生了變化,只見它個子越變越高,身體越來越大,這模樣把個張麗和陳剛嚇得不輕。
黑貓喝完血水放下碗,直到個頭快要趕上張麗的高度時,咔嚓一聲響,它身上的貓皮直接從肚皮上裂開了。
“我變成人了?我變成人嘍!”黑貓高興的不得了,不過在預感到自己的貓皮裡面並沒有衣服時,他的樣子有些囧。
化成人形的黑貓連忙合起破裂的肚皮,對張麗和陳剛說:“發什麼愣啊?還不快給本少爺準備一身衣服,要好看點的。”
“噢,噢,來了!”張麗和陳剛忙打開包裹,從裡邊找出一身合適的衣服遞給黑貓。
“我不在這兒穿,我去廚房!”黑貓接過衣服直接奔向廚房,到了廚房關上門,還不忘叮囑一句,“那個女人,不許偷看!”
“誰稀罕!”張麗哭笑不得。
“大柱叔叔!”小霞和小玉都熱情的撲到他懷裡,恨不得讓他再放幾滴血,好讓自己提高更多的法力,可是,這個要求不是一般的過分!他們沒有那麼自私!
葛大柱憨厚的笑着,摸着兩個孩子的頭,眼神中滿是喜愛。
張麗連忙拿個凳子坐到葛大柱面前,討好似的問:“能不能透露一下,你到底是個什麼仙?你的法力有多高?能讓人起死回生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