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驪聖朝,一個更側重科技側的文明。
蜀漢帶來的九州文明,尤其是蜀漢的修煉法門,被大驪聖朝的高層封禁,只能在蜀漢掌控的百多個居住星球上傳播。
大驪聖朝的尋常百姓,根本不知道‘修煉’是什麼概念。
只有大驪聖朝的高層,明白‘修煉’的確是一種好東西,他們從蜀漢這裡得到了修煉的法門,在大驪聖朝的皇室、望族之間,地位足夠高、權柄足夠大的實權人物,紛紛默契的獨享着修煉帶來的好處。
一如眼前這十幾個蹦躂得歡快的三尺小人兒,他們是白鸞星的地方官,其中有一名星球總督,剩下的,盡是他身邊的心腹下屬。
他們作爲一個星球的最高權力掌控者,這些傢伙出身望族,深受重用,理所當然的得到了蜀漢傳播的修煉法門——但是他們的修爲嘛,就這麼回事了。最強的星球長,不過是天仙,其他的十幾個官員,盡是地仙修爲。
如此修爲,他們就如此放肆的,朝着張苞戳戳點點,大聲喝罵。
這個名爲盧冠的星球長,更是氣急敗壞的,將白鸞星被司馬氏突襲,受到的慘重損失,全都算在了張苞的頭上:“白鸞星,富饒,美麗,寧靜,安全的白鸞星……在我的治理下,堪稱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白鸞星。”
“因爲你們這些蜀漢人,才引來了這些殘酷的敵人。”
“這一次,我們白鸞星蒙受了極大的損失,超過三個一線城市羣被徹底損壞,死亡的百姓過億,經濟損失超過……”盧冠眨巴着眼睛,手指頭飛快的掐吧了一下,嚷嚷道:“三個一線城市羣,超過一千萬億大驪聖幣的經濟損失,這一切損失,必須由你們蜀漢承擔。”
“還有,那些傷亡子民的撫卹金,也必須要你們蜀漢承擔。”盧冠叫嚷得極其厲害。
刑天鯉輕咳了一聲。
他看不下去了,張苞啊,你這個不知道死活的東西,你手指頭戳戳點點的大聲咒罵的人,是張苞啊……他的父親,可是那位一嗓子嚇退了百萬大軍的三爺!
不知道爲什麼,張苞居然忍受了這個小小天仙的咒罵,但是刑天鯉可受不了這個氣。
身形一晃,瞬移到了張苞身前,盧冠收手不及,一指頭戳在了刑天鯉的鼻頭上。刑天鯉輕哼一聲,面部肌肉微微一跳,輕輕一發力,反震力量,就將盧冠的手指頭震成了粉碎。
如今刑天鯉單純的肉體力量,已經超過了一百小天之力。
區區一個天仙。
還是修煉並不勤勉,資質頗爲不堪,法力氣息虛浮,顯然是嗑藥磕上來的天仙……更是一個走純粹的法修路數,並沒有賣力打熬肉身,沒有修煉體修功法的普通仙人!
更不要說,這些三尺小人兒,他們天生的稟賦,就比九州子民要弱了一大截,同樣的修爲境界,他們的實力要比九州修士弱了好幾倍啊!
盧冠的手指頭崩碎。
刑天鯉微不足道的一點反震力量,講他的整個手指頭炸成了最細小的粒子,在盧冠的手掌上方,他爆開的血肉,幾乎發生了一次小規模的物質湮滅反應……
狂暴的光和熱化爲血色洪流,從盧冠的手掌上爆開。
盧冠身上的防護服放出奪目的光芒,他和他身後的十幾名屬下,身上的防護服同時噴出了三尺多厚宛如實質的光盾——這是足以抵擋大當量氫彈爆炸的能量盾。
一聲悶響,能量盾劇烈搖晃,盧冠等人被衝得倒飛了數十里,連同他們來時乘坐的戰艦,都被一根小手指的湮滅爆炸衝飛了老遠,老遠。
盧冠痛得眼前發黑,他聲嘶力竭的尖叫了起來:“混蛋,你居然敢傷我?敢傷我?你知道我的姑姑是誰麼?她是當朝貴妃,盧貴妃……她是我親姑姑,是和我父親一母同胞的親姐弟……你怎麼敢傷我?怎麼敢?”
刑天鯉麪皮一陣扭曲。
白鸞星,偌大一顆星球的最高行政長官,就這麼個德行?
不就是斷了根手指麼?
一個星球長啊,應有山崩於前而心靜如平湖的城府啊……不就是炸了根手指麼?居然就這麼哭天喊地的,甚至還自報家門,用自己姑姑的身份來嚇唬人……
嘖,這樣的紈絝子弟,居然能夠在大驪聖朝掌管一顆居民星?
甚至,還是邊境星球這樣的戰略要地?
刑天鯉搖搖頭,長嘆道:“張苞將軍,這大驪聖朝,怕是要完球了嘿……劉皇叔就沒想着,直接弄死大驪聖朝的皇帝,讓自己當皇帝麼?”
朝着哭天喊地的盧冠指了指,刑天鯉冷笑道:“看看這德行,這根本就是一個不入流的紈絝麼?之前司馬氏進攻的時候,不見這小子統兵死戰,反擊敵人,現在咱們把人給趕走了,他可就蹦出來了?”
盧冠的叫罵聲戛然而止。
他一臉驚慌,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刑天鯉,嘴脣慘白的他渾身哆嗦着,突然‘嗷’的一嗓子嚎了出來:“你,你,你胡說八道什麼?你,你,你,你教唆張苞將軍造反?你,你,你,你豈有此理,真個是豈有此理!”
刑天鯉認真的看着盧冠。
他很好奇,這廝,一個純粹的紈絝,一個純粹的廢物,他,還有他身邊的官員,他身後的那些大驪聖朝的大人物,究竟是哪裡來的膽量,作出這樣不合理的事情?
“君子可欺之以方?”刑天鯉搖搖頭,回頭看了看一臉陰鬱的張苞,輕嘆道:“哎,劉皇叔,是個仁德之人啊……這個,咳咳。”
刑天鯉大概明白了什麼。
遠處,一團混亂的星辰中,上千條長有三五里,形如黑色梭子魚,通體黝黑,沒有絲毫反光,在頭部懸掛着大驪聖朝盾徽的戰艦,快速的衝了出來。
這些戰艦距離刑天鯉等人還有數萬裡地,船頭的盾徽兩側,就有甲板挪開,露出了裡面狹長造型的噴射口。無聲無息的,一道道刺目的深藍色粒子流噴薄而出,撕裂虛空,擦着刑天鯉等人的身邊快速劃過。
虛空,爲之熾烈。
奇異的空間震動,從爲首的一條戰艦上傳出,這空間震盪,將一縷清晰的話語聲傳遞到了刑天鯉等人耳中:“蜀漢所屬,請停止你們的挑釁行爲……你們傷害了尊貴的盧冠總督,你們的罪行,必定受到懲罰!”
刑天鯉在粒子流劃過身邊的身後,伸出小手指,在粒子流上輕輕劃拉了一下。
他的皮肉,感到了些許的灼熱。
以刑天鯉如今的肉身強度,這些粒子流,居然能夠讓他感到一定的灼熱感——這些粒子流的攻擊強度,幾乎能達到了金仙的極致層次。
而這,只是警告性的威懾射擊,並沒有真正爆發出這些戰艦的全部威能罷?
遠處星塵中,更多懸掛大驪聖朝盾徽的戰艦涌了出來。
三千條……
五千條……
過萬條……
最後,四面八方星塵中衝出來的戰艦,總數超過了三萬條。
雖然後面衝出來的這些戰艦,體長都是數十丈到百丈長短,遠沒有那上千條三五里長的戰艦那般巨大,想來戰力也會隨之下降許多。
但是,白鸞星居然有這麼多大驪聖朝的戰艦駐守。
而之前司馬氏的大軍侵入白鸞星的時候,這些戰艦一條都沒出現,只有張蘭、張竹等人,帶着一票蜀漢士卒在抵擋司馬氏規模龐大的軍隊!
這操作,真風騷!
冉閔極感興趣的望着那些戰艦,之前刑天鯉只是伸出小手指,試了試那粒子流的威力。而冉閔麼,則是張開雙臂,袒露胸膛,正面用肉身撞碎了幾道粒子流。
他輕輕拍打着胸膛,喃喃道:“有趣啊,有趣,分明有着如此強大的武裝,若是你們能夠勠力同心,配合張苞將軍,司馬氏的軍隊,怕是無法踏入白鸞星!”
“啊呸!”冉閔突然重重的吐了口吐沫。吐沫如子彈,帶着可怕的裂空聲,直接轟在了盧冠的護體光盾上。一聲巨響,能夠抵擋大當量氫彈轟擊的光盾,被冉閔一口吐沫打得粉碎。
盧冠怪叫。他身上的能量護盾,分明是高科技側的造物。
護盾被破開,他身上那件貼身的,質地緻密而柔軟,好似第二層皮膚一樣的防護甲,也被震出了無數細小的裂痕。
一件品階頗爲精良的護甲,就這麼報廢。
盧冠極其急促的喘息着,護甲被破壞後,他手腕上,一枚帶着鮮明大漢古風,有一龍一虎雙獸對峙溫養的白玉手鐲驟然暴亮,龍虎眼眸內,向前的四顆綠色松石炸開奪目的光芒,一團碧綠的幽光團團裹住了他的身體。
護甲被冉閔一口吐沫震得粉碎,化爲片片碎蝴蝶從盧冠身上脫落。
盧冠面無人色的看着冉閔,哆哆嗦嗦的舉起右手,手指點吧點吧的想要說點狠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過了好一會兒,盧冠才嘶聲吼道:“張苞,張蘭,張竹,你們,你們就等着,聖皇陛下的懲戒吧……”
刑天鯉,懶得忍了。
就這麼個狗屁一樣的東西,這般下作的小人兒,他還真把自己當一盤菜了?
叉開右掌,一巴掌糊在了盧冠的身上。
一聲悶響,碧綠色的光幢崩碎,那龍虎紋樣的玉鐲粉碎,刑天鯉一掌破碎了盧冠的身軀,將他打成了漫天血霧。
盧冠帶來的十幾名下屬官員,齊齊尖叫,好似在澡堂子扒光了衣衫,正在沖水的羞澀漢子,突然整個澡堂子倒塌了,讓他們白花花的皮肉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他們尖叫,嘶吼,怒罵,然後,轉身就逃。
逃,也沒用。
張苞‘哎’的一聲驚呼還沒出口,通天妙竹一晃,化爲青萍劍形態,一縷劍光穿刺虛空,將十幾名白鸞星官員悉數絞殺。
刑天鯉的聲音響徹方圓十萬裡之地,更透過了那些戰艦厚重的裝甲,直接在他們戰艦內部響起:“爾等束手就擒,尚有一線生機,若是膽敢負隅頑抗,貧道倒也精通殺人放火的技巧。”
超過三萬條大小戰艦宛如炸窩的蒼蠅,驟然動了起來。
三五成羣的戰艦,分明循着某種古老的戰陣之法,在星空中縱橫騰挪。這些戰艦的外裝甲,分明也經過了一些煉器手法的初步祭煉。騰挪之間,可以看到一縷縷黯淡的流光在戰艦之間往來穿梭,將三萬條戰艦連成了一體。
下一瞬,鋪天蓋地的粒子流瘋狂傾瀉了下來。
這些粒子流不僅僅轟向了刑天鯉,更是將張苞等人,悉數覆蓋了進去。
甚至,有一顆顆速速極快,形如扁梭的金屬器件,噴吐着長長的紅色焰尾,惡狠狠的一頭撞向了後方馬謖、馬良統轄的援軍大隊。
刑天鯉冷哼一聲,紫綬道衣騰空,化爲方圓千里的朦朧紫氣,將整個虛空遮擋。粒子流撞在一縷縷紫氣上,頃刻間就被紫綬道衣吞噬殆盡。而那一發發飛行極快的金屬器件,撞擊之氣後,就猛地爆炸開來。
嗯,反物質湮滅款的大殺器?
正反物質湮滅,一克反物質就能爆發出堪比四萬噸軍用標準炸藥的破壞力,而眼前這些金屬器件,其中填塞的反物質,起碼以公斤計!
刑天鯉悚然。
前世,地球爆炸過的最大當量的一顆氫彈,不過五千萬噸。
而眼前這些金屬器件,每一發爆開的總當量,超過十億噸。
好喪心病狂的手段,這樣的大殺器,若是放在白鸞星上,一顆爆開,怕是方圓數千裡地,就沒能有一個活人留下啦,多大的超級城市羣,都會在頃刻間被徹底抹平。
這等大殺器,對於太乙境以上的大能而言,等於涼風吹面,毫無殺傷力。
但是對於太乙境以下的修士,哪怕是金仙級的大能,被這樣的大殺器攢射,都有可能陰溝裡翻船……更不要說,那些修爲普遍只是天仙級的軍士了。
一發發大殺器轟然爆開,紫綬道衣放出的氤氳紫氣迷迷茫茫,充斥虛空,任憑一發發大殺器不斷爆開,就連一縷紫氣都沒能被破壞掉。
刑天鯉看着臉色難看的張苞,笑了:“張苞將軍,可看清了這些小人兒的險惡用心?他們的戰爭預備計劃中,可是早就有了全套的應對手段……貧道只是殺了他們幾個狗屁不如的狗官而已,他們居然就將貧道,連同張苞將軍所有人,都列入了攻擊目標。”
刑天鯉雙手結印,護在心口,朗聲道:“三清聖人在上,貧道對於科技側的武器,也是頗有幾分研究的……他們的打擊如此高效,直接將將軍等人也列入了攻擊範圍,可見他們的預案中,早就在作戰系統內,將將軍等人列入敵人名錄了。”
張苞面色漆黑。
四面八方,無數粒子流呼嘯襲來,更有漫天大殺器雨點一樣落下,在距離刑天鯉等人千里之遙的星空中,粒子流崩解,熱核武器亂炸,虛空一陣陣的顫抖,外溢的毀滅能量流沒有一絲一毫能侵入紫綬道衣的保護範圍,就好似撞在堤壩上的洪水,狠狠的向後倒卷。
數千條戰艦的外裝甲被烤得泛紅,艦體劇烈震盪着,忙不迭的向後撤退。
刑天鯉冷哼了一聲。
通天造化塔中,一條條巨大的金屬造物,宛如一條條深海巨鯨,緩緩的滑了出來——在泰蘭星,刑天鯉就從瑪利亞爲代表的硅基生命身上,得到了極其高明的科技、機械文明的相應技術。
離開了泰蘭星,經歷了夜叉星、天算師等一些列任何事,又路過了上百個中小世界,刑天鯉又從聖人們那裡,得到了好些的好處。
修煉文明的煉器之道,和硅基生命的機械文明,實則大有互通之處。
更不要說,百多個世界的旅途,通天御靈幡中,刑天鯉也搜刮了數以千億計的死亡靈——這些靈魂中,好些人身前,可都是各個世界得天獨厚,天地靈秀孕育而生的聰明人。
放在地球上,這些人可都是某牛、某愛、某諾那樣的科學家級別的人物。
這樣的聰明人,以千億計。
刑天鯉一路行來,這些靈魂在通天御靈幡中無聊,就開始瘋狂的解析、學習刑天鯉丟給他們的諸般科技側的知識,研究各種煉器的手段。
此刻刑天鯉敢說,他的通天造化塔中,各種科技側的造物,其科技水平,起碼是留在泰蘭星的瑪利亞軍團最少十倍以上的水準!
一條條形如虎鯨,長有近百里的巨型金屬戰艦無聲的滑出。
黑漆漆的戰艦,通體漆黑,唯有在一些緊要位置,有着血色的光線點綴,讓它們憑空增添了幾分邪異兇戾的氣息。
一共是一千條巨型戰艦魚貫而出。
它們衝出星空,外裝甲上,一條條血色紋路悄然亮起,下一瞬,暴風驟雨一般的血色流光撕裂了虛空,帶着崩解一切的可怖道韻,朝着四面八方亂打。
崩解射線,這是刑天鯉通天御靈幡中,那過千億的聰明靈魂研究出來的強橫殺器。
血色光線所過之處,一切物質,甚至是成型的能量場,都被徹底的瓦解,直接崩解成最基本的混亂能量流。
急驟膨脹的能量流猛地向四周擴散,一場場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就在星空中爆發開來。
三萬條白鸞星的戰艦,在千分之一個彈指間,同時爆開。
一條都沒剩下,。
張苞的面色僵硬,他喃喃道:“大羅境的……戰艦?”
刑天鯉微笑,頷首,可不是麼,如今,通天造化塔中造化出來的戰艦,綜合戰力,的確是達到了大羅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