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從後視鏡看着後座上的二人，無奈又惋惜的搖頭嘆氣。
真是，看着都讓人覺得可憐……
雖然他不懂男女之間的愛，但他能看得出他們是相愛的。
可既然相愛……那爲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
貝晚星被推入了急救檢查室。
莫曜辰站在緊閉的門前，單手撐着門上的玻璃窗，另一手垂在身側緊握成拳。
詹姆斯走過來，手掌落在他僵硬的肩膀上，“我讓他們回去給你取件衣服，你先披一下我的外套。”
莫曜辰置若罔聞，只是低垂着頭，斐帕的夜裡是很寒冷的，他身上只有一條沙灘褲，赤着的上半身冰冷如雕像，已經凍得沒感覺了。
詹姆斯知道他這時候肯定不想說話，他把皮外套披在莫曜辰身上，拍了拍他的背，“晚星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就在詹姆斯轉過身準備去買點熱牛奶的時候，卻聽見莫曜辰開了口，“是我害她變成這樣的。”
詹姆斯腳步一頓，他回過頭，“有些事不是你能決定的，所以你不用……”
“我媽曾經對我說，對自己愛的人一定要信任，信任是愛情的基礎，不要輕易傷害愛你的人，因爲有些傷會烙在心裡一輩子……”莫曜辰閉上眼睛，“是我做錯了……是我辜負了她的愛。”
“……”
“我一直以爲，是她不肯給我們重新開始的機會，我現在突然明白了，很多事不可能重新再來了……”
“曜辰……”
“我兒子死了，”莫曜辰擡起頭，他眼眶通紅，“其實我很痛，我比誰都痛，只是……我不知道怎麼表達我的痛，寶早月覺得我不在乎，我怎麼可能不在乎……”
血濃於水，他連抱都沒有抱過一下的親骨肉就這麼慘死了，他怎麼可能不痛？
他甚至連莫南爵和童染都不敢告訴，他不知道怎麼跟父母交代，不知道他們聽到這個消息會是什麼心情……
莫曜辰伸手按住兩側眼角，他低下頭去，緊緊繃直的背部線條能看出他正在承受巨大的悲傷。
無人能夠訴說的悲傷，他的女人比他更痛，他卻不能成爲安撫她的藥……
詹姆斯站在邊上，一時沒有說話，莫曜辰也沒再開口，只是維持着同一個姿勢，雙眼緊盯着地面。
驀地，檢查室的大門被一把拉開——
莫曜辰倏地擡起頭，第一時間衝上去，他一把拽住醫生的手腕，“怎麼樣了？她現在還在吐嗎？”
女醫生看他眼，見是個帥哥，態度明顯好了些，“嘔吐止住了，她還在檢查，你是患者什麼人？”
莫曜辰想也沒想，“我是她丈夫。”
“丈夫？”女醫生有些驚訝，她翻看着手裡的單子，“你們結婚了嗎？”
“結了。”
“有孩子嗎？”
“……還沒有。”
“那，你以後有要孩子打算嗎？”
“你管我有沒有？”莫曜辰眉頭一皺，這是在給他做早生早育的問答題？！
“我現在只想知道我妻子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