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
莫北焱對陸子寒這個名字是有印象的，當初他還在mr跟他見過面，他皺着眉，視線落在那男人摟着女兒的手臂上，“莫心念，下車。”
莫心念忙要推開陸子寒的手，卻被男人攬的更緊，陸子寒面色淡然的道，“莫叔叔，心念現在住在我公寓，晚上我先帶她回去，明天一早來拜訪您。”
莫北焱聞言俊臉一冷，伸手就去拉女兒，“給我下車！”
莫心念用力推了下陸子寒，“你鬆開我！胡說八道什麼？！”
陸子寒索性攬着她下了車，心念掙開他的手，忿忿瞪了他一眼走到莫北焱身邊，抱住自己爸爸的胳膊，“爸，別理他了，他有病還沒治好的，我們回家吧？”
莫北焱鳳目冷睨着陸子寒，“你什麼時候跟我女兒在一起的？”
“幾個月前。”
“你愛她？”
陸子寒淡淡的笑，“談戀愛的前提不就是愛麼。”
是麼。
這話聽上去沒什麼問題，但總覺得……邏輯不太對。
是因爲要談戀愛才愛的，還是因爲愛才談戀愛的，這兩個順序上就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但莫北焱此時心力交瘁，沒心情跟他說那麼多，更沒那些心思去過問，只是冷淡的道，“你先回去吧，其他的事情改天再說。”
“叔叔再見。”
陸子寒朝他禮貌的頷首，又看了眼莫心念，“早點睡，我明天來接你。”
莫心念看都沒看他一眼，被莫北焱攬着進了中景濠庭。
回到別墅的一路上都是安靜而沉默的，莫心念本以爲莫北焱肯定會問什麼，但見他始終眉目低沉寂寥，似乎沒一點情緒的樣子，她忍不住道，“爸……”
“心念，”莫北焱忽然喊她，他緩緩彎腰在沙發上坐下，手肘撐着膝蓋，俊臉深深埋入掌心內，“你二叔走了。”
“走了？”莫心念蹙眉，“去哪裡了？”
“天上。”
“……”
莫心念愣了一下，好幾秒才消化這個詞，她猛地站起身，神色震驚，“爸……”
樓梯上忽然傳來砰地一聲巨響——
莫北焱倏地擡起頭，看見莫初柒一身睡裙站在那，手裡的瓷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雙目睜得極大，就這麼望着莫北焱，那表情已經不足以用震驚來形容，幾乎是嚇傻了，“爹地……你……說什麼？”
莫北焱沒想到她會聽見，但既然聽見了，他也不瞞了，反正葬禮這段時間就要辦，瞞也瞞不住，他喉間滾動，“小七，你爸走了。”
“不可能……他只是跟媽媽吵架了，他……”
“這些年你爸跟你媽吵過架麼，他跟你媽生過一次氣？”
“不……”莫初柒搖着頭，小臉慘白無血色，“不可能的……不會的……媽媽……媽媽呢？”
莫北焱雙手捂着臉，深深閉上眼睛，“你媽也走了，我看見了她的屍體……是我沒照顧好她，你可以罵我打我，是我的錯。”
“……”
莫初柒站着沒動也動不了，她睜着眼睛，面部僵硬到連哭這個表情都做不出來。
滾燙的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客廳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