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停車場,作爲一個被保護着的傷員,夏妤享受了一把全程公主抱,下了樓層以後,總會被人圍觀。
到這時,臉皮總會薄一點,她直接將腦袋埋在男人胸口,能明顯感覺到人因笑,而一顫一顫的胸膛。
夏妤忍住心底的衝動,可還是好想伸出爪子,撓他一臉花。
到停車場以後,夜絕剛從一輛車上下來,拉開車門,夜桀澈抱着夏妤進了副駕駛座,而他在駕駛座上坐下。
朝夜絕點頭示意後,便開車離開。
“你去商場到底是爲了什麼?”夜桀澈在沉悶間,忽然開口問道。
將一旁想着要閉眼小休的女人給驚得頓時間睜開了眼睛,她的一舉一動都被男人收入眼底。
她這震驚的樣子,實在是暴露了太多。
無聲無息的冷然在車廂裡的瀰漫,像是有雙無形的大手在剝奪着空氣,想將人給活活窒息。
夏妤受不住這樣類似在逼問的架勢,直接打開了車窗,想要通通風,卻發現開不了窗。
看來只有回答他的問題,纔會被允許做其他事情。
她扭頭咄咄逼人,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有着隱隱的怒火翻騰,“我說自己因爲悶而去散心,你又不相信,那你自己說,想要我編造一個怎樣合理的要求,讓你放心?”
一切都是裝的,不過就是想讓那個男人能夠給自己幾分信任。
本以爲這事情都已經因爲她的腿傷翻頁了,沒想到還會在這時被逼問,說不驚訝絕對是假的。
夜桀澈打開了自動導航模式,沒有側頭去和女人對視,手還擱置在方向盤上,修長白皙骨節分明,是能被很多人所記掛的一雙手。
就像她所想象的,以爲藝術家該有的一般。
“讓你說句實話就這麼難?”司機說她本來是在一家咖啡館下車,要去和朋友一起逛街。
他從來沒有說過會剝奪她的自由,所以別墅的司機還是傭人,都會在她說的吩咐下辦事,不管是要去什麼地方。
只是,也不管這人會怎樣威脅,也都會向自己彙報。
夏妤抿脣對他這話,無法回答。
不是說實話太難,而是不能說實話,並且在這人眼裡所謂的實話,她也無法去衡量一個度。
於是便準備裝聾作啞,瞪大着眼睛手還按在那開窗的地方,夜桀澈又氣又想笑,這固執己見的女人。
可還是沒忍住,給人開了窗。
伴隨着涼意的風席捲進車廂,夏妤的表情已經放鬆了許多,她彎着脣角道:“你要是不相信我,就算我說的天花亂墜,你也覺得是假的。”
天花亂墜,那可不就是假的嗎?
車無聲無息地涌入街道,在一個紅燈時停下,車廂裡的兩人無話,氣氛算是冷淡到一個極致。
夜桀澈沒想着要回話,夏妤也沒想着還要往下說,只能配合着對方不說話,不去打破這默契。
兩人比起誰沉得住氣時,向來都是那被人稱之爲冷麪閻王的男人輸。
紅燈過,車開,夜桀澈實在受不住,開口問道:“你要是真覺得悶,大可以來一塵找我。”
然後呢,被那些人給當成猴子觀看嗎?拜託,他們兩個人不僅沒有婚禮,並且好像還處於一種尷尬的境地。
只不過沒有所謂的契約而已。
也許正是因爲沒有這樣傷害人感情的什麼契約,她纔會一步步淪陷。
“看你是個怎樣的工作狂嗎?”夏妤無奈反問,將那人給問得無話可說。
“賺錢還不就是爲了養家,給孩子賺奶粉錢。”夜桀澈緩過來以後,掀起緋色薄脣,笑得風韻十足。
轉頭想說些什麼話的夏妤,就這樣被那人的美色給迷惑,蠕動了一下嫩粉色的菱脣,眼神閃爍着狼崽子的綠光。
片刻後,直到那人的笑意於脣邊消失,她才反應過來,在心底好好挫罵自己一頓,果然是美色誤人。
剛想着要正襟危坐,車便被人給踩下急剎,順着慣性,夏妤一頭往前栽,如果沒有安全帶給固定着,她覺得不用多久,警察叔叔就會拿着粉筆來給她畫屍體樣圖。
回神後扭頭張嘴想罵一句神經病,卻在看見人幽暗的眼神時,菊花微緊,想要裝作什麼也未發生般回頭。
而那男人卻直接拒絕了她這逃避的行爲,直接一擡手將人腦袋給轉頭來,低頭雙脣印下。
一計長吻將車廂內的空氣慢慢烘焙上來,讓人臉紅心跳的同時,還帶着些說不上來的情愫。
夏妤顫抖着睫羽,欣長濃密的黑色睫毛,在主人的不安下,直接刷在了男人光潔的皮膚上。
他閉上眼睛投入,而她被震驚得不知該如何配合,就算是個木頭樁子,好像也沒有影響他的技術。
直到夏妤呼吸困難時,車門被人敲響,夜桀澈不耐地甩出一個滾字,剛想要再繼續時,便聽見一聲剛正不阿的聲音,“小夥子怎麼脾氣這麼大,違規停車還不讓人給提醒了?”
那人話剛落下,緊隨而來的便是一張違章罰單。此刻的夜桀澈沒了再吻下去的興趣,而一旁的夏妤卻是憋着一肚子的笑意。
在面色沉如鍋底的男人面前,強力隱忍着不發作。
她要是放蕩不羈地狂笑出來,一定會被那個男人削上一頓的。
“小夥子,請出示一下你的駕照。”那人接着補刀。
……
夜桀澈撕下那張罰單,開車遠離,不用去看也能知道夏妤此刻要笑不笑,異常難受的表情。
在憋笑這方面,完全沒有一點自控力的女人,問道:“我現在要是落井下石一回,我將面對怎樣的後果?”
她得知道自己大笑一場後,會被人給怎樣無情對待,然後再來妥善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肌肉。
不過,她是真心很想開懷大笑一場。
“後果嚴重,就算是懷着孩子也救不了你……”
剛想恐嚇人一頓,便聽見身旁捂着肚子餓女人道:“抱歉抱歉,我真的忍不住了,大不了你以後也落井下石回來好了。”
於是,在男人還沒來得及回話時,車廂裡已經響起女人,狂放不羈的大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