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而又毫不留情的兩個字，徹底傷透了小姑娘的心，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夜忘，瞪大了一雙眼睛，“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說話呢？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很痛啊。”
他就算知道，也不想過多理會。
夜忘看着人，然後有些無所謂地掏了掏耳朵，“你覺得我這時候應該做什麼來討好你呢？”
不用做什麼討好，只要直接說自己剛纔所說的話都不過是在吹牛逼，或者是胡說八道而已。
小姑娘很是直接地把自己心底裡的想法給說了出來，毫無意外的，她看着夜忘眉頭皺得更深。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怎麼可能。”
一個可以跨越不知道多少個階級做奧數題的人，她哪裡還有資格覺得人傻啊？她要是能有這種厚臉皮，哪裡還至於像現在一樣。
“既然沒有，那你覺得我可能會說這種話？”
“……”
果然剛纔的詢問不過就是客套話。
小姑娘的小心臟被人給打擊得猶如一片花，七零八落的那種花，摔在地上，還被人給踩了不少腳。
簡直就是心酸得讓人想哭。
小姑娘忽然作妖：“你拉着我過來做什麼啊，現在哪裡還有什麼珍珠。”
夜忘看了她一眼，然後笑得意味不明，“如果你現在還待在那裡，我可不敢保證爸爸不會想要把你給打到火星去。”
“你說什麼呢，爸爸那麼喜歡我，怎麼可能會捨得打我。”小姑娘瞪眼睛吹頭髮，有些不服氣地看着他，“就算是打，那第一個應該也是抓着你揍纔對啊。”
雖然爸爸那個人向來都是冷冰冰的，不過在面對她的時候，卻很是願意表現得像個慈祥的父親，說話聲音都不會很大，而面對夜忘的時候，不提也罷。
夜忘也沒有反駁人的話，只點點腦袋有些苦惱道：“是啊，他捨不得打你，第一個開刀的就是我，所以我更加把你給快點拉走，不然待會他沒有忍耐住，對着你也是一頓削可怎麼辦？”
一副憂心忡忡爲了妹妹着想的模樣，看得小姑娘都快熱淚盈眶了，她點點腦袋，“夜忘你真好。”
這話可說得比剛纔那句要真心實意多了，夜忘聽着也覺得順耳很多，並沒有對自己誇大的事而感到愧疚。
只是再度衝着人笑了笑，“既然你能夠懂我的用心良苦就好了，也不枉費我做的這些事。”
一臉認真，猶如自己真的做了什麼嘔心瀝血的事情一般。
珍珠最後也沒有找到，而顧可可倒是不知道從哪裡弄過來一袋子冰棒，人有活力喜歡蹦噠，就無比歡快地提着袋子到處跑，給人送冰棒。
送到夜忘和夏思澈兄妹這裡的時候有些犯難，“夜忘你身體不好，這裡據說又缺醫少藥，病了可不好玩。”
說完，就要讓夜忘抽出正在往袋子裡伸的手。
此刻恰好有風吹過來，伴隨着冷氣的侵襲，讓夜忘伸出去的手有些退縮的意思，他皺了皺眉頭，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身體是在差勁得可以。
似乎就是完完全全的禁錮了一切的可發展規律，不管做什麼都有着很是明顯的規定，不能冷着不能熱着，猶如一個瓷娃娃。
而一旁的小姑娘卻是毫無所覺地吃着冰棒，對於此刻夜忘和顧可可的對話是半點都沒有聽見一般，讓人有些心寒啊。
“可不是我不願意給你啊，是你真的不能過多接觸這些玩意。”顧可可無奈嘆氣，她並不怎麼想要得罪了這個學霸，不然以後作業什麼的就不能拜託人了。
夜忘也明白，並且也不是什麼想要抓着一件事，就說個不停的，點了點頭，索性轉頭視而不見。
小姑娘吃得渾然忘我，忽然看見顧可可離開，“她怎麼走這麼急啊，咦，夜忘你怎麼不吃冰棒啊？”
他倒是想吃。
人睜大着眼睛，視線上下打量，似乎對於他現在兩手空空的狀態很是奇怪。
兩人正在往旁邊的道路上走，兩邊種植着法國梧桐，有深色的葉子正在往下面掉落，鹹鹹的海風似乎還穿透不進來。
月光揮灑下來，但是也落下被樹葉給分割得有些支離破碎的影子，人想要踩在腳下，卻會看見它浮現在腳背。
似乎不管怎樣努力，都無法撼動分毫。
夜忘並沒有表現得太過悲情，而是無比淡然地開口訴說一個再直接不過的答案：“我不能吃這些。”
他有太多的東西需要忌口了。
小時候待在夜宅的時候就一直都需要吃什麼營養餐，如果什麼時候發現瘦了一斤，說不準都會被人給逼着吃不少東西。
後來發現，不管怎麼吃，他都沒辦法胖起來，而且營養維持也算是差不多，蘇虹纔算是微微有了些放心的趨勢。
不過也沒什麼打緊，他不能吃的東西都被一律拒絕出現在他的面前，而能吃的每時每刻都會有，只是不會再不顧人想法的強制他吃。
小姑娘楞了一會，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似乎是在賣萌，“那你能吃什麼啊？”
人不能吃冰棒，可是她卻還因爲明目張膽的大吃特吃，簡直就是在往人傷口上撒鹽啊。
夜忘沒有直接回答，反而笑着反問道：“你想知道？”
她有些想知道，也沒有想要隱瞞什麼，或者傲嬌着搖頭，小姑娘向來坦率得有些不行，直接點了腦袋。
夜忘也絲毫不含糊的和人說了許多。
現在天氣不熱，晝夜溫差倒是有些大，冰棒擋在手裡許久，也不用擔心會化的問題。
小姑娘想了想，決定把冰棒給扔到路旁的垃圾桶裡去，搖了搖腦袋，隱藏了自己一臉的遺憾。
“既然你不能吃這東西，那我也就陪着你不碰好了。”說着還哥倆好的拍了拍人的肩膀，這舉動弄得夜忘有些不知所措。
夜忘眉心深深皺起，那雙墨色的眸子裡顯示出來一抹爲難，如果人對他乖一點，他還知道應該要怎樣應對，可最受不了的就是人的好。
因爲他壓根不知道能夠怎麼回饋給人啊，甚至有些心慌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