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
林思瑾聽見開門的聲音就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往門口的方向望過去,見她就站在眼前,心才稍稍放鬆下來。
“吵着你了。”莫昕菱抱歉的笑了笑,將鑰匙放在鞋櫃上,轉身進廚房到了杯水,咕咚咕咚幾口下肚,腹部纔好不容易有些飽腹感。
“要不要休息一下?”見她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林思瑾多少是有些愧疚的,她昨天晚上本該可以救出她,可是自己,還是那麼沒出息。
她回頭就看見丫丫充滿歉意的目光,微楞後報以一個安慰的笑,伸手將頭髮別到耳後,故作輕鬆的問,“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很晚纔回來,當時喝的醉醺醺的還好記得家門在哪裡,你昨天晚上在哪裡睡得,我喝太多酒,都忘了找你。”
她們兩個雖然玩的好,但也不會干涉對方的私人空間。
“唔,就在酒吧的廁所睡了過去,後來還是打掃阿姨發現我,後來就在‘暗夜’開了一間房。……用的是你的卡。”
林思瑾笑罵,“敗家女,你不知道‘暗夜’的房間貴啊,不過也就算了吧,好在你玩的開心纔是真的。”
“嗯。”她走過去坐在沙發上,仰靠在椅背上,昨晚的宿醉導致她現在還是頭疼的很,雙眼發脹,整個人看上去實在憔悴。
她坐在沙發上,拿了個墊子抱在身上,目光怔怔的瞅着一言不發的莫昕菱,有很多話想說,話到嘴邊卻一個字都發布出來。
“丫丫,我感覺好累。”
她睜開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切都好像是噩夢,可是她卻是矛盾的。
“怎麼了?”林思瑾坐過去一點,靠近她。
莫昕菱咬脣想了想,眉心糾結在一起,沉默良久,才緩聲的,“我好矛盾,我感覺我還喜歡秦逸,可是我又不想靠近他。”
“……你見到他了?”她問。
她點點頭,回憶起他的一切都讓人恨不得趕快逃離,可是他就像是夢魘,沉睡在你的心裡面,每當沉睡的時候他便跑出來,讓人始料未及。
“唉,不說了,煩死了。”煩躁的揉揉頭髮,凌亂的髮絲遮住眼睛,一頭亂麻,幾乎咬牙切齒的,“那就是個賤男人,不足一提。”
‘撲哧’一聲,冷靜如丫丫也被她這番言論給逗樂,懶得管她這等破事,捂着肚子叫餓,“你快點給我做點吃的,昨晚睡到現在什麼都沒吃呢。”
莫昕菱斜睨她一眼,冷不丁的來了句,“冰箱裡面你看還有些什麼吃的,我不像你喝了那麼多酒頭都不疼,我現在要上去補覺。”
“切,你就這麼對我啊,這纔是我回來的第二天你就這麼對我,還有沒有一點人權。”
腳步停頓,她回頭望着在沙發上打滾的丫丫,莞爾一笑,優雅的不能再優雅,“你從來都沒有人權。”語畢,轉身瀟灑而去。
“……”
進房間打開電腦,將自己的簡歷再查看一邊,打開郵箱就準備再投簡歷,手指未動,屏幕下方就滴滴滴的響起來。
片刻後,房間裡面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嚇得林思瑾鞋子都沒有穿就進去查看發生什麼事。
門沒有關緊,進去的時候就看見她端端正正的坐在電腦前面,她皺眉,走過去看了兩眼,想都沒想
,一巴掌就落在了她的頭上。
恨鐵不成鋼的教誨捅了捅兩眼髮指的某女,“你剛剛還在自怨自艾,現在又怎樣?”
發呆中的女人被她這麼一戳,嗷了一聲便趴在桌面上,雙手插入髮絲中,心理便又變化一層。
林思瑾沉默了一會兒,繞過她走到牀邊,仰躺在牀上輕聲的,“莫昕菱,你好好問問你的心在想些什麼,當年你在法國律師行裡面發展也不算差,在圈子裡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了。可是你倒好,毅然決然的回了馬來西亞,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爲了秦逸才回來的。”
她所說的話有條有理,莫昕菱根本沒得反駁。
見她沒有說話,躺在牀上的女人就更加理直氣壯,“這樣也好,你若真的被‘信佑’錄取了你就可以離他更近一步了。”
莫昕菱看着電腦屏幕,郵件中顯示發送的時間是昨天,通知她明天去面試,面試的職位雖然只是一個小助理,但也仍舊能夠讓她欣喜若狂。
不過……她現在擔心的是,如今的秦逸已經那麼的喪心病狂了,若是她還偷偷的潛入他的公司,被他發現的話,他會不會以爲自己動機不純?
“你又在想什麼?”林思瑾翻了個白眼,她沒什麼不好,就一顆腦袋整天就愛胡思亂想,翻臉比翻書還快,內心糾結的時候就跟一頭犟驢,怎麼拉都拉不回來。
有時候,她表面總是表現的讓人覺得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其實內心早已經翻雲覆雨,生生把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才肯罷休。
不過這個症狀也是從她生了寶寶之後才產生的,她細細觀察她的變化,不確定的開口,“寶寶的事,你打算告訴他嗎?”
她微頓,這件事,她並沒有想過。
良久,她擺擺手,爬上牀蜷縮在一起,嗓音漸漸低了下去,“丫丫,有時候有些事並不是我能夠控制發展方向的,你……能不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她點點頭,難得的沒有和她嗆,“行了,你好好睡一覺,醒來這些事情就都不會有了。”
“好。”
‘信佑’總裁辦公室。
“我在這裡等了你好幾個小時,喝了三杯咖啡了,你就這麼不趕時間啊?”
秦逸剛打開門,就聽見裡面傳來陰測測的聲音,他擡頭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翹着二郎腿,那張禍害衆生的臉蛋上滿是不爽,修長的手指搭在膝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
“我這裡的咖啡,一般人不給喝。”他冷冷的拋出一句,坐在沙發裡,端着剛剛送進來的咖啡,呷了一口,挑眉看他,“讓你辦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姜皓然撇撇嘴巴,卻又不敢再說別的,清了清嗓子和他正經起來,“我發現你的這份合約裡面有幾點不太對。”
“哪裡不對?”他斜眼看過去,法律上的事情他雖然多年未管,但也不至於生疏。
看他這幅不相信的模樣,姜皓然就恨不得一拳打過去讓他那張帥氣逼人的臉毀容,只是恐怕,拳頭還沒有到他身上,自己就先中標。
吶吶的將心思收回來,憋屈的解釋,“不是說裡面的條約有問題,我只是好奇,堂堂‘信佑’總裁秦逸秦大老闆,竟然會要求和別人結婚,雖然是假婚姻,但這也讓我驚歎。”
秦逸點
點頭,身子往前靠了靠,手肘搭在雙膝上,手交叉在一起,想了想,纔開口,“你身爲‘信佑’代表律師,應該明白老闆的私事不過問纔是,你這樣八婆,我生怕哪天心情不好換了律師也不一定。”
“……”冷靜如姜皓然,遇到如此強大的對手也不能袖手旁觀了,本來還一臉的傲嬌,現在臉上堆滿了笑意,很狗腿的和他商量。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好奇,哎呀,你也知道,好奇這個詞有很多種解釋的,我隨口一提,你不用掛在心上,這個合同我看過了,基本沒有問題,你要是覺得需要修改的地方就告訴我,到時候我修改好在給你看。”
他沉吟,“你幫我把合約期限那一欄改動一下,我希望延期的舉動只能有我本人操作,這你能做到嗎?”
“……”
“你這幅模樣被公司裡面的女同事看見,估計要心碎了。”
姜皓然伸手將脫臼的下巴合上,冷靜許久才聽見自己質疑的聲音,“秦逸,你該不會想要真的結婚吧?”
語氣雖然是疑問,但他很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而且篤定他的做法跟他平時在商場上快刀斬亂麻的做法持逆道相向。
秦逸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拖沓,拖泥帶水的事情他從來不做,他時常待在國外,在‘信佑’他雖然是代表律師,但很多法律上的事情根本用不到他,因爲幾乎沒有一家公司願意與這個商界龍頭髮生不愉快。
只是這次,他原以爲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纔要他三天內趕回來,直到看到這份“婚姻契約”他才發覺事情真的不好了。
“你想多了。”秦逸否定了他的想法。
姜皓然顯然不信,他道,“雖然我知道老爺子近幾年很希望你找一個女人安定下來,這樣自己也可以快點抱曾孫子,可他也知道你根本無意結婚,這次結婚又這麼突然,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什麼事?”他不解的看着他。
“比如……你是不是得了什麼病?”人總是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想要完成一些事情,像秦逸的話,他都是將工作擺在第一位,而且心裡面絕對不會容下女人的,想想,能夠在他身邊待久了的女人恐怕也就只有蘇婧吧。
可現在,對象卻換成了別人,只是,姜皓然回想了一下那個女人的名字,“莫昕菱。”一個陌生的不能在陌生的女人,他不會真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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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
總裁辦公室外面的接待人員就聽見一聲‘滾!|’,緊接着就看見姜大律師灰頭土臉的開門出來。
關上門的那一剎那,他冷靜的站定,整理好衣服,扣上西服上面的扣子,環顧四周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待看見宋甯浩之後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姜律師怎麼了?”
他憋着笑意看着對方臉黑了又黑,實在是大快人心,要知道老闆可不是經常動怒的,肯定是因爲這個言辭犀利的男人說了什麼戳中他的底線纔會被趕出來。
姜皓然扯了扯嘴角,無奈的攤手,“秦逸這個暴脾氣,現在簡直是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
宋甯浩搖搖頭,“只是最近比較暴躁而已,你說了什麼他會這麼動怒?”
他想了想,笑着開口,“我問他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
(本章完)